沈時宴火急火燎的把許沉煙送到醫院,親力親為,陪著她做了所有的檢查。
不放心,他還把醫院裏最權威的醫生都給叫了過來,反複強調不能讓許沉煙出任何差錯。
劉威辦完住院手續,接到一個來自交警隊的電話。
他神色微怔,應了兩聲後急忙回到病房。
“沈總,太太她......”
“這個時候提她做什麼?”
沈時宴眉頭皺得很緊,完全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這兩天我都會在醫院照顧煙煙,公司那邊你盯緊點,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找我。”
“至於薑媛......”
她不是已經要了兩棟別墅去消氣了?
再說煙煙出了車禍,不理解就是她不懂事了。
想到這裏,沈時宴沉聲道:“她的事先放到一邊,沒什麼比煙煙更重要。”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劉威隻得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看來沈總是真的不在乎太太。
可是......
算了。
太太平時待他不錯,還是他去處理吧。
沈時宴在醫院待了三天,本想讓薑媛給他送兩件換洗衣服,但想到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講話,還是決定自己回去一趟。
一進門,打掃衛生的阿姨在客廳忙活。
不知怎麼,沈時宴莫名覺得這個家空了。
他蹙眉,目光往樓上掃了一圈,“太太呢?”
阿姨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懵,“太太......我不知道啊先生,我這兩天過來家裏都沒有人。”
沒回來?
沈時宴臉色冷沉,一想,猜薑媛可能是知道了他在醫院陪煙煙的事,又在鬧脾氣。
她是當真搞不清楚狀況,既然都已經離婚,那他們遲早都是要分開的。
本來說陪她一個月,也是看在這幾年的夫妻情分上。
難不成以為他還會回心轉意嗎?
沈時宴拿出手機,撥通薑媛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嗬,竟然還關機了。
一股說不出的煩躁湧上心頭,沈時宴扯開衣領,抬腳上樓。
二樓走廊裏原本放了許多綠植,都是薑媛斷斷續續收集來的,一些不常見的蘭花或是多肉,甚至還有難養的鈴蘭。
可是現在,所有的架子上全都空了,連片葉子都不剩。
沈時宴額角青筋直跳,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大步走過去,踹開主臥的門。
裏沒有拉窗簾,明亮的陽光傾灑了一地,風一吹,顯得這個房間越發空曠、安靜、寂寥。
所有的東西全都不見了,梳妝台上再也沒有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櫃子裏的包包、首飾,全部不翼而飛。
好一會兒,沈時宴沉沉的呼吸才從胸腔裏擠壓出來,卻也揮散不了他眼底的火氣。
他捏了一下手指,把每個地方都看了一遍。
衣櫃,衣服沒有了。
洗手間,隻剩下一把牙刷。
就連平時放女性用品的櫃子裏,也變得橫掃一空。
沈時宴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夢裏和薑媛有關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依舊沒什麼改變。
那個女人......
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去哪兒了?
她憑什麼!
沈時宴油然而生一股火氣,幾乎要焚燒他的理智。
不可能的......薑媛看起來冷淡,但心裏愛他愛得要死,前幾天都還在想方設法的挽回他,怎麼會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
她一定是又在耍什麼把戲,等著自己主動去找她。
那兩套別墅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沈時宴稍稍冷靜了些,轉身下樓。
“你真的一次都沒有見過太太?”
他氣勢洶洶的模樣險些嚇了阿姨一跳,阿姨看著他猩紅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就是前兩天有人過來拿東西,說什麼來取夫人最後的遺物。”
她當時也沒太聽清楚,一看他們有別墅的密碼,就以為是夫人叫來的人,沒有多問。
沈時宴冷笑一聲,“遺物?”
好你個薑媛,搞得花樣還越來越多了!
他頂了下後槽牙,拿手機打電話給劉威,怒聲道:“給我滾過來!立刻!”
二十分鐘後,劉威火急火燎的出現在了院子裏。
“沈總。”
“薑媛在哪兒?”
沈時宴目光沉沉,冷冷的嗓音仿佛裹挾著寒冰,“我記得那天在醫院裏,你說她聯係你了。”
劉威沒想到沈時宴這麼著急找他過來,是因為薑媛的事。
他短暫愣了一下,說:“不是太太聯係的。”
“那是誰?”
沈時宴咬著牙,鋒銳的目光直直看向劉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薑媛私下裏關係不錯,怎麼,要替她隱瞞?”
怪不得這麼多天,劉威時常看不到人影。
原來是被薑媛給叫走了!
“劉威,別忘了你到底是誰的人。現在就告訴我她到底去了哪兒,又讓你幫她隱瞞了什麼......說不清楚,你立刻收拾東西滾蛋!”
這話說得劉威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不是沈總自己說,關於太太的事都不要煩他嗎?
劉威琢磨半天,才猜到沈時宴還不知道太太已經去世的消息。
他神色複雜不已,艱難開口:“沈總,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是交警隊,和許小姐對撞的那輛車是太太開的,太太她......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