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為民拿著通知單和厚厚一遝錢,興奮地跑到百貨商店,一口氣買了一大堆東西。
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西裝,又買了一雙嶄新的皮鞋。
甚至奢侈地買了一瓶小酒,準備晚上小小地慶祝一下。
轉過街角,卻迎麵撞上了付聞洲騎著嶄新的永久自行車。
付聞洲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手裏還提著一個精致的公文包,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看到莫為民手裏拎著大包小包,付聞洲嘴角一撇,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我們莫大工程師嗎?怎麼,又去哪個廠子扛麻袋了?」
莫為民沒理會他的嘲諷,徑直往前走。
付聞洲卻擋住了他的去路,輕蔑地笑道「怎麼,發達了?買得起肉了?別是偷的吧?」
莫為民的臉色沉了下來「付聞洲,你到底想說什麼?」
付聞洲嗤笑一聲「我想說什麼?我想說,你就是個替身,一個笑話!晚笛當初嫁給你,不過是迫於無奈。你真以為她愛你?別傻了!她心裏一直隻有我!」
「你問問她,這些年,她心裏可曾有過你?她不和你離婚,不過是顧及麵子罷了。背地裏,我們早就......」付聞洲故意頓了頓,眼神裏充滿了挑釁和惡意。
莫為民的拳頭瞬間攥緊,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付聞洲見狀,愈發得意,語氣輕佻「有一次,嘖,那天她穿著一條綢質的旗袍,在你們的床上,真是叫得好聽呢…」
他接下來的話不堪入耳,句句戳著莫為民的心窩子。他捏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再也忍不住一拳砸了過去。
付聞洲被打得一個趔趄,鼻血瞬間湧了出來。他捂著鼻子,惡狠狠地瞪著莫為民「你敢打我?你個沒文化的土包 子!」
「打的就是你!」莫為民怒火中燒,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周圍很快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最後還是幾個路人看不下去,將兩人拉開。
莫為民臉上掛了彩,衣服也被撕破了,文質彬彬的付聞洲根本就打不過他鼻青臉腫就離撂下狠話走了!
莫為民回去還沒來得及上藥,江晚笛就推門來質問他
「你怎麼動手打了聞洲?怎麼能當街打人?多丟人啊!」
她似乎是沒看到莫為民臉上的傷,自顧自地指責「你怎麼就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呢?憑什麼不講道理地動手打他」
莫為民死死地盯著江晚笛,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在江晚笛臉上看到這樣厭惡的表情。
「是他先動手的」莫為民最終還是沒忍住,辯解道。
江晚笛厲聲打斷他「付聞洲是文化人,是高級知識分子,他會無緣無故地打你?還不是你粗魯無禮,惹怒了他!」
莫為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江晚笛,你和付聞洲的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去報社麵試的那天,在門口聽到了你們的聲音,偷情!很刺激吧!」
江晚笛臉色一變,眼神閃爍,卻仍強裝鎮定「你在胡說什麼?我和聞洲清清白白,你別血口噴人!
莫為民卻喋喋不休說起了江晚笛為付聞洲做的那些事兒,越說越激動「你把我當什麼了?付聞洲的替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離婚吧!你真讓我惡心」
江晚笛的臉色由白轉紅,各種不明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隻留下一句「你別血口噴人」就奪門而出。
莫為民將兩份信件投入郵筒前,裏麵裝著的是離婚報告!
一份寄給江晚笛,一份寄給村裏的大隊支書。
海風凜冽,汽笛聲悠長,巨大的遊輪即將起航。
莫為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等候的李社長,他快步走去。
「莫老弟,你終於來了!」李社長熱情地迎上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擔心你改變主意了呢!」
登上遊輪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壓在心頭的巨石鬆動了。
從此,他與江晚笛,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