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在醫院修養了兩個星期。
她不想再繼續待在醫院了,冰冷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氣味都讓她感到難受。
回到賀家別墅時,裏麵隻有管家和保姆。
她們夫妻不住在老宅,過自己的小日子。
賀頌凜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我贏了。】
配圖是一張吃草莓的照片,拐角處有一雙熟悉的手。
打開手機,溫灼收到的就是這樣一則短信。
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這是誰發來的。
感官刺激得太猛烈,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本來不想理會這種低劣的挑釁,可是她的視線總忍不住往那雙手上瞟。
這是賀頌凜的手。
【你老公在我這裏爽著呢,都舍不得離開,識相點自己離開,別讓我發些更露骨的照片。】
不想理會,偏偏對麵不依不饒。
溫灼倒扣上手機,閉上了眼,下眼瞼痙攣般顫動三下,一滴淚懸在左眼瞼卻不墜落,倒映著自己搖晃的虛影。
一顆心到底要被傷到什麼程度才不會痛?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次曆劫讓她明白人間情愛也不過如此。
隔日,溫灼剛走出咖啡廳。
想拐去蛋糕店,沒想到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人就失去了意識。
睜開眼時,是一片荒廢的工廠。
自己被綁在小板凳上,嘴巴被膠帶封住,隻能聞到工廠裏廢舊破木頭發黴的氣味,分辨不出具體的地址。
“嗚嗚......嗚。”
窸窸窣窣的低微嗚咽聲吸引了溫灼的注意力。
抬頭一看,才知道原來顧夕語也被抓了。
“別哭了,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抓的嗎?”溫灼朝她低吼一聲。
這個時候哭有什麼用?
隻會浪費時間。
“我不記得了......”
看著顧夕語這個樣子,估計也說不出有用的信息。
既然把她們倆關在這裏,一定有目的。
說不定是和賀頌凜有關。
“老實一點,乖乖幫我要到錢才能保住命。”一個長著三角眼,眉毛濃黑的大漢拿著棍子走了進來。
目光凶狠。
“一個是老婆,一個是舊情人,不知道你們倆誰更值錢?”
說完,從溫灼口袋裏拿出她的手機。
撥通電話後,劫匪大漢一頓威脅,“你老婆在我手上,我的公司被你搞破產了,你也別想好過。”
對麵無應聲。
溫灼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竟然......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安危嗎?
“張嘴,說話!”大漢捏著溫灼的臉頰,逼她求救。
掐她的力道太大,流出了兩滴生理性淚水。
“還有事嗎?沒有我掛了。”
對麵的聲音冷漠至極。
仿佛自己的妻子被綁架,隻是一個玩笑。
在她身上找不到希望,大漢轉向顧夕語。
手機剛遞到她耳邊,哭聲連綿不絕,“頌......頌凜哥,救我,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
沒想到,對麵一陣暴怒。
甚至能聽見玻璃砸碎的聲音。
彰顯他有多憤怒。
“你開個條件我都答應,不準傷她,她才剛做了手術。”
賀頌凜答應得很爽快。
大漢哈哈大笑,“那你老婆呢?我要雙份贖金。”
這才是劫匪綁架兩人的目的。
不僅有備無患,還可以多索要一份贖金。
“放了夕語,我隻要他。”
溫灼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滋味,隻知道自己連掙紮出逃都失去了心力。
原來在他心裏,她這樣不值一提。
“你真是賀頌凜的老婆嗎?他都不管你。”
大漢嘟囔一句,搖了搖頭。
“他做什麼我都支持。”
畢竟這是第二個心願。
沒救她這個人,但給了她功德。
這就夠了。
“醒了?”
溫灼一睜開眼,看到的是賀頌凜那張俊臉。
他替她理好鬢邊的碎發,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溫灼的腕骨,眼裏是少有的溫存焦心。
每當在這種時候,溫灼會真的覺得他是愛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