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衛民一臉信心滿滿的樣子,眾人紛紛跟了出去。
李有才走在最後麵,說道:“我家要八成。”
“村長,您不能......”
“爹,您放心好了,事情包在我身上。”
李良斌一把捂住白香蓮的嘴巴。
隨即,李有才邁步離開裏屋。
“你這個挨千刀的冤家,東西是我兒子拿的,打也是我兒子挨的,你爹憑什麼隻給我們家留兩成?”
“這麼點白麵,夠誰吃的!”
白香蓮一改剛才得要死要活,扭動水蛇腰,伸出白皙的雙手挽住李良斌的脖子。
地上的龐大國像是沒看到一樣,嘟嘟囔囔地說道:“李哥,這袋白麵二十斤,你爹也太摳門了,才給我們家留四斤,蒸兩鍋饅頭就沒有了。”
“行了,別不識好歹,沒有我爹,你們娘倆別說是拿四斤白麵,一個指頭都碰不到。”
李良斌一把將白香蓮摟到懷裏,色眯眯地說道:“況且,有我一口吃的,還能少得了你們娘倆的一頓飯。”
“良斌,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你不是說公社正在打擊小商小販,一個人去公社賣東西,一定會被治安隊抓住,並且還要沒收全部物資嗎?李衛民怎麼就能逃過打擊呢?”
“別說你不明白,老子到現在也想不通,那幫治安隊眼睛可賊了,不管是公開販賣,還是偷偷摸摸的交易,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想到這件事情。
李良斌漸漸收起色心。
無權無勢的李衛民,怎麼就能將野豬肉換成白麵呢?
不但換了一袋子一號麵粉。
還拿回來幾隻小狗。
“可能是最近風頭過去了。”
“那我是不是也能去公社趕集了?”
聽到風聲過去,不查小商小販,白香蓮立馬來了精神。
靠著各種撩騷,白香蓮搞到不少好玩意。
如果公社真的不查投機倒把,自己倒是可以去鎮上將這些東西賣了換錢。
買回那瓶心心念念的雪花膏。
“應該可以吧,先讓我香一個。”
美人在懷,李良斌哪還能忍得住。
也不管外麵站著一大群鄉親,抱著白香蓮就是一頓亂啃。
龐大國嚷嚷道:“娘,我要吃肉餡餃子,還要喝甜水,你趕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買。”
“咳咳咳!”
再次回到屋裏的李有才鼻子都氣歪了。
好家夥。
自己養的是什麼兒子。
一群人站在外麵等著李衛民回來治病,白香蓮和李良斌竟然在裏屋幹那事。
“爹,李衛民回來了?”
李良斌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抬頭看向窗戶外麵。
“回來個屁!都給我起來。”
李有才一把拉起李良斌,數落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大白天幹這事,被人看到就要掛破鞋遊街的,你老子我隻是村長,不是縣長,沒那麼大本事給你們擦屁股!”
“爹,你少嚇唬我,在咱們大河村,您就是土皇帝,你說焦炭是黑的,誰敢說他是白的。”
李良斌滿不在乎道:“我變成今天這樣,還不是給您學的。”
“你踏馬閉嘴!”
李有才氣得火冒三丈,抬手便要打。
“你打啊,打了我,小心我娘半夜給您托夢,帶您一塊下去。”
“你!”
李有才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上。
造孽啊!
眼前的李良斌,整個就是年輕一號的李有才。
父子二人一脈相承。
全都是見了女人走不動路的色中餓鬼。
老子不省心,兒子學了個十成十。
李良斌的娘一氣之下尋了短見。
對於老娘的死,李良斌毫不在乎,李有才更是開心地想要放炮慶祝。
自從沒有女人管。
父子二人徹底放飛自己。
各玩各的,互不影響。
外麵突然人聲鼎沸,一名李家的狗腿子衝進屋裏,魂不附體道:“村長出事了......”
“你才出事了!”
剛被兒子懟了一頓,又碰到不開眼的笨蛋,李有才這個氣啊。
做多了虧心事,李有才最怕聽到的就是出事。
“不是您出事,是......是李衛民出事,不對不對,也不是他出事,他拿著一支槍過來了。”
“什麼?!”
此話一出,屋內幾個人全都驚了。
“李衛民家裏不可能有槍!”
李良斌打死都不相信,李衛民能夠搞到槍。
這年頭民間不禁槍。
但不代表誰都能搞到槍。
除了鎮上民兵,武裝部。
也就剩下縣裏的國有工廠能夠見到起槍。
“你站起來幹什麼,趕快趴下!”
眼見龐大國跟著站起來往外看,李良斌沒好氣地讓龐大國繼續躺著。
李有才半信半疑道:“你確定李衛民手裏有槍?”
報信的村民連連點頭。
“這就怪了,怎麼會......臥槽!”
下一刻。
李有才父子魂飛天外,白香蓮更是差點尿了褲子。
隻見李衛民從外麵衝進來,手裏端著一把長槍。
長槍前麵還插著刺刀。
“龐大國,我來給你治病了。”
話音落下。
李衛民對準地上的龐大國刺去。
“啊!”
眼見李衛民來真的,龐大國當即尿了褲子,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躲到白香蓮身後。
“你你你......你這把槍是從哪來的?”
李有才又驚又慌。
“這是公社發給我的獵槍,村長,你瞧瞧龐大國的傷是不是都好了。”
李衛民冷冷一笑。
真理麵前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這群人的小伎倆,豈能瞞得過李衛民。
仗著自己是村長。
李有才說什麼是什麼,村民們沒有敢反駁。
哪怕是昧良心的事情,眾人也隻會隨大流,跟著附和李有才。
剛剛。
李衛民但凡當麵翻臉,都可能挨揍。
如今真理在手。
話語權也到了李衛民這裏。
“公......公社給你發槍?!”
李良斌腦瓜子嗡嗡作響。
這不可能啊。
“這把槍是公社治保主任親自發給我,安排暫時擔任開荒的專職獵戶,保護鄉親們的安全。”
簡單講了這把槍的來曆,李衛民衝著白香蓮伸手說道:“拿來吧。”
事已至此。
白香蓮再不情願,也隻能將炕上的白麵搬下來。
麵對端著槍的李衛民。
換成誰都要肝顫。
看到麵粉完好無損,李衛民動也未動地說道:“還有15塊錢。”
“嗯?!”
白香蓮一聽就蒙了。
目光古怪地看向龐大國。
“娘,我沒偷錢,我隻拿了糧食。”
龐大國連連搖頭,賭咒發誓自己隻偷了一袋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