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我和小容從亂葬崗出來,走向另外一個地方。
因為小容需要一邊走路一邊感應我前世屍骨埋葬的地方,所以,我們不能坐車,就隻能走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們才最終來到了一處平房門口。
這是一處不小的院子,裏麵是個類似於四合院的地方。
小容說我的屍骨就埋在這個院子當中某一間屋子裏麵,我點頭往裏麵走,小容卻並沒有跟過來。
我回頭看著小容,她渾身顫抖,好像得了病一樣。
“小容,你怎麼了?”
我問小容,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狀態這麼差勁。
小容搖頭示意沒事,繼續往裏麵走。
進了大門之後,兩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人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小容,頓時掛上了笑臉道:“光哥,你怎麼來了?七哥在屋子裏麵呢!怎麼?你也要玩幾把?”
小容被他問的一愣。
我趕忙說道:“來這裏當然是想要玩幾把了,快,帶光哥進去。”
那小子看了我一眼,道:“小兄弟,生麵孔啊!大明呢?他怎麼沒過來?”
聽他說出大明的名字,那就很顯然他們認識,而且關係貌似不錯。
我擺手道:“大明有事,今天我陪著光哥過來。”
那人點了點頭帶著我和小容進門。
從外麵看是一圈平房,各自都有門窗,像是個四合院,等我們進門才發現,這哪兒是四合院,分明就是一個掏空了一整圈平房的大平層。
裏麵有各種的賭具,有百多人正在裏麵吆喝的下注,亂七八糟的。
“七哥,光哥來了。”
領我們進門的那個小子去找了一個中年男子過來。
他體格魁梧,脖子上掛著一根老大的金鏈子,走過來之後,徑直走向了小容,作勢要摟抱。
雖然在他們眼中,小容是光哥,但是,在我眼中已經能夠看到小容的魂體,所以,在我看來,他要摟抱的是小容。
我趕緊擋住道:“七哥,光哥今天不舒服。”
七哥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你挺麵生啊!”
我知道幹他們這一行的,都十分小心,一般生人是不允許進入賭場的。
我打趣道:“跟著光哥混而已,慢慢就熟悉了。”
七哥看了光哥一眼,道:“阿光,你今天好古怪啊!怎麼不像你了。”
當然不像了,他麵前的根本不是光哥,而是小容,怎麼可能像光哥。
小容應該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麵,躲在後麵不敢說話,我隻能跟七哥客套了幾句。
好在七哥也並沒有在意,簡單的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小容,我們趕緊找吧!”
賭場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而且隨時都有被巡捕抓捕的可能,我不想浪費時間。
小容點了點頭,用心感應,最終,她在一個洗手間站住,指著洗手間的水龍頭說道:“應該就在這個下麵。”
“在這下麵?”
我好奇的看著洗手台,從外麵看不出什麼,隻是一個普通造型的洗手台而已。
小容說道:“我能感覺到應該在下麵,但是,又好像哪兒不一樣。”
她一邊說話,身子一邊抖動,好像病的不輕。
“小容,你到底怎麼了?”
之前的小容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這種表情,肯定有事情發生。
小容渾身顫抖,嘴唇白的就像是一張紙,說道:“雄爺點上了長明燈,我恐怕得回去了,不然的話,魂兒會被燒沒的,我,我要走了。”
就像是影子飄開一樣,等我再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小容的魂體了。
光哥使勁晃著腦袋,繼而一把拍在大光頭上道:“喂!吳叔,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從我身上離開了,你看到了沒有?”
我當然看到了,小容已經離開了。
“是小容。”我說道。
“小容阿姨?”光哥拍著大光頭道:“哎呀!看來我真的被鬼上身了。”
他回過味兒來,看著我道:“對了,吳叔,你的屍骨呢?在什麼地方?我給你挖出來。”
我指了指麵前的洗手台說道:“小容說我的屍骨在這個下麵,但是,我不確定。”
光哥看著洗手台。
這是一個比較老舊的洗手台,用水泥壘起來的,四周圍還有一些斑駁的苔蘚,這種洗手台如果出現子院子裏麵,倒是正常,但是,在屋子裏長出苔蘚的洗手台,就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了。
“咦!不對呀!這裏不就是老七的賭場嗎?”
我不知道光哥怎麼憑借一個洗手台就知道是七哥開的賭場,這樣的話,他對這裏應該十分熟悉。
光哥搖頭道:“這就難辦了,老七曾經跟我說過,這個洗手台是他賭場的風水寶地,所以,任何人不能動洗手台,平常都是他親手打理洗手台的,苔蘚都不讓弄下去。”
“咱們要挖這小子的洗手台,怕是不太好,而且你看看,這家夥求了這麼一大堆符紙在洗手台的縫隙裏麵,發現沒?。”
我這才看到洗手台的縫隙裏麵塞著很多符紙,一團一團的塞的亂七八糟的,拽出一張看,上麵畫著亂七八糟的我也看不懂,但是正中央的財字卻十分清晰。
看來這位七哥找了高人過來,用洗手台作為基點,做了法事去幫助他賭場興隆。
“那怎麼辦?”
七哥和光哥都算是道上的人,而我隻是一個門外漢,遇到這種情況,就隻能求助光哥。
光哥拍著大腦門道:“這樣,你出去賭博,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你身上,我悄悄把你屍骨挖出來。”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就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可我身上隻有三塊六毛二,根本沒有賭本啊!
光哥好像看出了什麼,伸手拿出一大疊鈔票給我,道:“隻管把動靜鬧大就行了,別的別管。”
這一把鈔票大概有一兩萬,我猶豫的接過這些錢,感覺手都在抖。
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賭過,萬一輸了呢?
光哥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道:“哎呀!輸了算我的,趕緊去吧!”
接著,他開門把我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