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心想,他是不是認識自己呢?要是村子裏的人,或是她繼母一夥的人,是不是又要把她綁回去呢?
她警惕地死死盯著他,又把白染抱進懷裏,“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要把我們抓回去?”
“我為什麼要把你們抓回去?”男人好笑地問道,“回答我的問題。”
白煙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他並不是那麼那一夥人之後,便說道:“我繼母要把我嫁給一個糟老頭子衝喜,我就帶著弟弟逃了出來。”
她利索幹淨的話,倒是讓男人吃了一驚。
他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她,但是雨夜中,他隻能看到一個影子,其他的都看不清。
良久,聽到他說道:“跟我來!”
“姐姐!”白染終於抓到了白煙的手,“我們怎麼辦?”
白煙緊緊地抱著他,“我們先跟他走!”
看樣子,他不像是他們一夥的,但就算是他們一夥的,以這種雨夜,黑不拉幾的,他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也逃不了。
男人腿長,大步往前的時候,似乎發現他們有些跟不上,這才放慢了腳步。
白煙跟著他走了一會,步履艱難,短短的一段路的距離,他們仿佛走了很久。白煙來到了一間屋子旁,男人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白染有些害怕,瑟縮在白煙的懷裏,白煙拍拍他的頭,“小染,我們進去。”
男人把門關上,順勢細細索索地點燃了一支蠟燭,瞬間屋子被照亮。十幾平方的簡陋木質屋子,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白煙這才看清他的模樣,眼前的這個男人胡須滿布,穿著一身蓑衣,頭上戴著一頂竹子編織的帽子,整個人的相貌被遮住了,隻能看到一雙黑亮鷹隼般的眸子。
男人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這才說道:“這個屋子是我打獵時住的,稍微有些簡陋。”
白煙這才收回目光,“謝謝大哥!”
此刻,一陣風把紙糊的窗子給吹開了,蠟燭差點被吹滅。男人眼疾手快地把窗子重新關上,而白煙也趕緊護住蠟燭。
白煙和白染的身上都被大雨淋濕了,此刻有些微微顫抖。男人沒有說話,而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一些幹枯的木柴。
“姐,有火!”白染開心地拍著手。
白煙凝視著他,眼中有些感激,也有些不解。
“把衣服烘幹,別著涼了!”她小聲地對白染說著,把他牽到火堆旁邊,給他把身上的衣服給烘幹!
男人突然拿著一根竹子叉著一隻處理好的野兔,放到火上烤。此刻他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蓑衣,隻留著一套幹淨的黑色麻布的衾衣。
白煙身上的衣服也幹的差不多了,屋子裏彌漫著野兔的肉香,很久沒吃飯的白家姐弟不禁咽了咽口水。
“等下,就好了!”男人瞧了一眼他們,認真地說道。
“快看,那裏有一間屋子,亮著燈!”突然屋外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白煙皺了皺眉,是他們追來了?
“姐姐,怎麼辦?”白染瑟縮在她的懷裏。
白煙抬眸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火光下,他的臉上麵無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大哥,能不能......”白煙低聲問道,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響起了錘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