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一路顛簸,我的身子骨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你們既然是想要請我過去幫你們醫治病人,那你們總不能夠把這大夫在這半路上就給折騰死了吧。”
說著許知意抬起頭來,哀怨地看了一眼顧蕭然。
顧蕭然回應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人給許姑娘準備一件上房,給她燒些熱水,許姑娘是咱們請來的大夫,一定要派人好生地照料著。這裏雖說是驛站,但這附近卻沒有什麼,人家若是半夜三更不小心走失了,可就回不來了,林子裏到處都是豺狼虎豹,許姑娘一屆女流之輩,我想恐怕不是它們的對手。”
許知意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這家夥簡直就是故意的。
直起身來,許知意便朝著車廂下頭走出去,這一走不知怎麼的了,瞬間覺得眼前一黑,往後一倒。
再醒過來,已經是在驛站了,許知意坐起身來,渾身上下疼的不行,一摸腦袋,竟然發起了高燒。
“我堂堂的一個大夫竟然發起了高燒,怪不得覺得下車的時候有些頭暈目眩的,肯定是被顧蕭然那家夥給氣的,連著頭暈都忘了。”
說著許知意翻出幾顆藥丸來吞了下去。
本想要借口出去買些藥材,但跟在顧蕭然身後的那些士兵們都在門口攔著,許知意知道今夜想要出去,怕是無望。
算了,就算不能夠逃走的話,那出去透透風也是好的呀,在這馬車一路顛簸,實在是讓人憋悶的慌。
許知意正準備出門,便被門外的那幾個士兵給攔住了。
許知意有些泄氣的說道。
“幾位大哥,我不過就是想要到外麵去透透氣而已,這裏實在是有些憋悶,明日咱們還得再趕車呢,要是我死在了這,你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那幾名士兵看了一眼許知意,便讓出了一條道來,許知意走到中庭,這一站確實是有些偏遠。
中庭之中種著幾棵桂花樹,月光之下這幾個桂花樹微微搖晃,倒是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香氣。
此時許知意卻看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這桂花樹下,看著月亮,正在遐想著什麼。
許知意便大步朝著顧蕭然走了過去,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顧蕭然的身上,身為一個大夫。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顧蕭然為什麼要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他明明是那種劇毒,病入膏肓,身子根本就沒辦法能夠承受得了這夜間露寒。
“這夜間露寒的,世子不在房間裏呆著,跑到這來做什麼?”
顧蕭然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她,“沒什麼,隻是覺得這桂花樹開得很好,所以過來看上兩眼罷了,怎麼的?許知意大夫對於這桂花樹也有喜好。”
“這話說的,難不成我真的就是個粗鄙難耐的女子?”
說了半天,許知意發現自己與對方簡直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閑來無事的替他披上披風。
“算了算了,我與你之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若是你還想在這裏站著,便在這裏站著吧,我得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