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睜眼,這是我準備離開的倒數第三天。
我特地起了大早,蘇瑾正看著曾經策馬奔騰的我照片發呆,照片上的我意氣風發,風姿特秀,是當時校園裏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
[很懷念嗎,可惜我這雙腿…]
她慌張地收起那張照片給藏了起來,看到我特地裸露出布滿傷痕的皮膚,下身部位被人刻著明晃晃的兩個大字,賤貨,周邊是糜爛交雜的肌膚…
她瞳孔睜大臉色白了又白,使勁壓抑著,還是沒能克服,
[我我去看看給你熬的粥好了沒。]
她刻不容緩跑了出去,很快外麵傳來了壓抑的嘔吐聲。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了我身上的屈辱,從她接我出獄後我精神一直處於崩潰之中,這些屈辱我從未展示於人,包括她,
而她總以為毀掉我後化身救世主把我拯救出來,我會如她所願慢慢放下仇恨,可這些屈辱,
蘇瑾,你也覺得惡心到受不了不是嗎,
這身不都拜你所賜?
蘇瑾,我現在就是故意要讓你看得清清楚楚。
我挪動著輪椅來到客廳,廚房內傳來蘇瑾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不是說你會在監獄裏找人好好照顧商宴嗎?
那他身上那些可怕惡心的痕跡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好好照顧他的?信不信我殺了你!]
電話那邊的男人風輕雲淡毫不畏懼,連聲音都存了勾引之心,
[你不會,因為你舍不得身為他的替代品的我,要是我死了,你去哪裏再找一個和他八分像的男人?
你別忘了你看到他那身惡心的痕跡你都吐得不行,你確定不來找我刷新一下記憶?今晚老地方見,我可是準備了新的招式,保證你愛得不行。]
[我說了,你別勾引我!還剩兩天我就徹底屬於商宴了,他才是我老公!]
[那我們及時行樂,兩天兩夜如何?老地方,我等你。]
蘇瑾放下電話,嘴裏罵罵咧咧,可手上脫圍裙整理儀容的動作不停,
就連鍋裏的粥早已沸騰不已都無暇顧及,可見她的急迫。
[嘶,]
[寶寶!有沒有燙到?那些護工都幹什麼吃的,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我不是說了廚房危險你不準靠近嗎,是不是很疼?]
她雙眼通紅,精神高度緊張,慌忙把燙到的手指放在她的嘴裏吮吸降溫,卻在觸及到我裸露著的疤痕僵硬了半分,
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眼,
[你是有急事嗎,那快去處理吧,這些小事讓王叔來處理即可。]
說話間,蓋在雙腿上的地毯應聲而落,露出雙腿被燙傷猙獰可怖的傷口,
[都燙傷這麼嚴重了怎麼能是小事,我說過隻要我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你的腿傷本就嚴重,現在傷上加傷,必須去醫院。]
可下一秒她的手機亮了亮,隻一眼我便看到了那對麵發來的足以讓人血脈僨張的照片,她喉嚨微動,偷偷咽了咽口水,
[你有事就先走吧,左右我的雙腿都是廢的,如今再多些傷疤又能怎樣?]
[不,我不允許你不珍惜自己的雙腿。]
她摁滅了手機,裝作無事發生,
[什麼事都不及你的雙腿有事,我可是等著你的雙腿好轉陪我環遊全世界。]
可對麵似乎仍在不依不撓,打了又斷,斷了又打。
她肉眼可見的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