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消失那刻,手腕的劇烈撕裂感觸痛了我的神經。
我忍著眼淚看了看紅腫的手,緊張感蔓延全身。
要是傷到骨頭,那可就完了。
我想也沒想地就打了個車往醫院趕。
可惜,遇上雪天路堵,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才抵達醫院。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的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知覺了。
很快就有醫生替我簡單處理,拍片,我一個人拖著手忙碌的繳費排隊檢查。
路過急症室的時候看到了陸與安和江樂顏。
江樂顏生氣地埋怨陸與安:
“你答應過我隻是假結婚的,難不成你假戲真做真的愛上了沈蔓兮了嗎!”
我伸出的手就這麼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假結婚?
陸與安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除了你我不會愛上別人的!和她結婚也是為了你脫身不是。”
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溫柔和寵溺
“可是,看到你對沈蔓兮這麼親密,我就難受!”
“好好好,那我答應你,以後都和她保持距離好不好!”
“與安,你真好!”
江樂顏說完就似有似無地看著我躲起來的方向,得意地笑了。
我僵直地躲在門後,整個人說不出的震驚。
陸與安愛的是江樂顏?
那......他為什麼要娶我?
那曾經的那些甜言蜜語和關懷備至都不過是陸與安為了討好江樂顏演出來的?
我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不自覺地就蹲在了地上。
原來以為的命中注定隻不過是他們的精心設計。
這一認知讓我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涼得透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緩和過來。
江樂顏找了個借口支走了陸與安,耀武揚威地走到我麵前。
“哎呀,我們的悄悄話都被你聽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呢!”江樂顏的臉上滿是炫耀。
“不過,好像也無所謂,無論是段知許還是陸與安,你就是個沒人要的貨色而已!”
“不像我,不過是擦破點皮而已,與安就緊張得不行,非要讓我坐救護車到醫院來做個全身檢查!”
見我不說話,江樂顏就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剛剛簡單處理過的手腕:
“你以後要是再也不能刺繡了可咋辦呢!”
我這才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江樂顏:“你說什麼!”
我和江樂顏同是刺繡傳人,也一同參加過不少刺繡比賽。
但是每次江樂顏都棋差一招隻能屈居第二。
我知道她一直想要超越我,卻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真是可恨至極。
江樂顏看到我吃驚的樣子心情甚好: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故意撞得你又如何!”
“我讓你的手殘廢,你的手就必須變成殘廢!”
“沈蔓兮,就算你的刺繡功夫再好又如何還不是被男人耍的團團轉!”
“就算我好心讓給你一個男人,你還不是照樣把握不住。”
我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用僅有的力氣推開江樂顏。
下一秒,她就趴在地上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蔓兮,我和與安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我真的不是小三!”
這一幕恰巧被拿藥回來的陸與安看到。
江樂顏的委屈瞬間激起了陸與安的保護欲。
他二話不說就衝過來,將我推到在地上。
手掌正好接觸到地麵,鑽心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全身,刺痛著我全身的神經。
冷汗一個勁地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沈蔓兮,你嘴裏不幹不淨造謠什麼呢!”
“是不是我從前太過於縱容你了,才把你寵得無法無天,張口閉口的汙穢之詞!”
“不過就是讓樂顏坐了救護車,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你要發什麼脾氣衝我來,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眼前的陸與安與從前我知道的陸與安判若兩人。
也對!從前那個他本就是裝出來的而已。
隻有我一個人相信了他編織的愛情故事!
我突然輕笑出聲:“我說她是小三不對嗎!”
“段知許知道你們的奸情嗎!”
“陸與安,當備胎當得開心嗎!”
話音剛落,陸與安就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你給我閉嘴!”
一瞬間,他臉上就浮現出了後悔的表情,再也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轉身扶起江樂顏就準備離開。
離開前還放下狠話:“我先把樂顏送回家,你就待在醫院好好反省反省!”
在江樂顏麵前,陸與安就像個護崽的瘋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我的腦子裏隻剩下了離婚二字。
我不想為了這樣一個人,浪費我的下半生了。
夜晚的醫院格外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護士叫我的名字。
值班醫生惋惜地看著我:“沈小姐,你的手腕耽擱太久了,想要治好怕是難了。”
“我想國內隻有陸醫生能夠操作這麼高難度的手術。”
那一刻,我才明白江樂顏口中的讓我殘廢是什麼意思。
因為陸與安隻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