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就像刺刀似的,戳在蘇淮安的心尖上。
“淮安!你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麼斤斤計較。我爸媽那邊哪需要人啊?你應該設身處地為閔生想想!”
自己為他想,誰又為自己想呢?
兩個月來,薑惠英何止把齊閔生當做弟弟,他簡直把齊閔生當成珍寶一樣寵愛。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
都嘲笑自己要戴綠帽子了。
“我明天還要上班,先睡了。”
蘇淮安把薑惠英關在門外。
以往,看見蘇淮安情緒不對,薑惠英會急得要命,坐在床邊噓寒問暖,自從齊閔生出現,薑惠英連和他講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了。
薑惠英用身子擋著門,語氣冷漠成冰,“你給個準話,讓不讓閔生進來住?”
齊閔生擠到了薑惠英身邊,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處。
他拉著薑惠英的袖口,輕輕搖著,聲音又軟又糯,“姐,別難為大哥了。我醫院裏有宿舍,咋住不是住呢?”
“那是宿舍,不是家!”
薑惠英揚起手,在齊閔生肩膀上輕輕揉了一下。
“沒事,這個家我說了算。我說讓你留在這個家,你就留在這個家!”
蘇淮安站在自己屋裏,窒息的感覺要把他整個人吞噬了,他挪開視線,心口忍不住泛起了劇烈的酸澀。
兩個月了......該結束了。
“好,你留下吧。”
蘇淮安點頭。
既然結束了,那就再徹底一點,蘇淮安決定自己搬出去,把他們的新房留給這兩個人。
一見蘇淮安允了,薑惠英嘴角揚起溫和的笑意,
“淮安,我沒看錯,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淮安。”
齊閔生高興的摟了一下薑惠英,看向蘇淮安。
“謝謝你,大哥。”
下一秒,蘇淮安卻拎上包,去了玄關換鞋。
“看來我是多餘的,還是我走吧。”
言閉,蘇淮安在薑惠英震驚的目光中,離開了新房。
等他出了門,身後才響起薑惠英的警告聲,“蘇淮安,你給我回來!”
見蘇淮安完全沒把她的話當回事,薑惠英的聲音大了些。
“齊閔生沒了父母,你就那麼容不下一個孤兒!蘇伯伯從從小教導你的關愛同誌,你喂狗吃了麼?!”
蘇淮安頓住腳,喉嚨中泛起一股血腥味。
她薑惠英這麼對自己,竟然還有臉和自己提起父親!?
當初,父親反對自己和薑惠英交往,說兩家太熟悉了,做親家反而不太好,一心要自己跟著他去京城履職。
可他深愛薑惠英,他舍不得離開她。
那天,薑惠英也哭成了淚人,說這輩子她薑惠英心中隻有自己一個人。
如今,她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嘴上卻在提自己的父親!
蘇淮安回到門邊,反問了一句薑惠英,“你關愛同誌,關愛到自己新房中了,是麼?”
然後留下一個輕蔑的目光,瀟灑地走了。
薑惠英站在門前,臉色蒼白的就像個死人。
鄰居們對於這種事總是津津樂道的,紛紛打開門探頭來看。
“這是,鬧矛盾了?”
“搞破鞋啊?”
“噓!”
......
薑惠英狠厲的眼神掃過來,走廊裏,看熱鬧的人瞬間散去。
第二天一早,蘇淮安正在上班,就接到了門衛的電話,說樓下有人找。
蘇淮安下樓,看見了齊閔生,他覺得很晦氣,轉身要走。
“大哥!”
齊閔生追了上來,他扯住蘇淮安的袖子,伏著身子,楚楚可憐地哀求蘇淮安,
“你回家好麼?姐姐昨天傷心壞了,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哭慘了。”
蘇淮安半個字都不想和他說,拽出自己的衣裳,轉身就走。
齊閔生臉色漲紅,“大哥,你可憐可憐我姐吧,行麼?我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見她傷心成這樣過!她喝多了,把我當成了你,還吻了我......”
蘇淮安瞬間頓住腳步,他忍不住,終於笑出了聲。
“齊閔生,你這是在向我炫耀?”
蘇淮安心底一陣陣的發涼,薑惠英是腦子中了毒麼?齊閔生這種套路,竟然把你這個自詡不凡的薑領導給框了進去。
齊閔生搖頭,“大哥,我隻是把這件事告訴你。”
說完,他眼底湧出一股狡黠,但立刻用無辜的眼神掩飾了過去。
“你別誤會我和姐姐的關係,我和她流著一樣的血,我們是一家人啊......”
太不要臉了!
蘇淮安實在是忍不住,他用力的往回收自己的手。
沒想到齊閔生竟然耍起了無恥手段。
他往後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我真是好心勸你回家,你為什麼要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