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越過大洋時,江玄正無奈地看著號啕大哭的蘇蘇。
“爸爸你不要送走媽媽,不要送走蘇蘇......”
斜靠在江玄身上的蘇雪晴眉目間滿是討好,聲音卻像在置氣。
“明明是她燙傷了蘇蘇,為什麼要送我們走?”
“你這樣太不公平了,江玄,你心裏究竟拿我當什麼!”
江玄疲憊地捏了捏太陽穴,冷漠看向蘇雪晴。
“我是不是說過,你要什麼都行,但必須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為什麼兩次三番出現在我老婆麵前,我告訴你蘇雪晴,我眼裏沒有對錯,隻有我老婆開不開心!”
蘇雪晴迅速翻了個白眼,再度靠到江玄的肩上。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以後不出現就是了,不走好不好?”
“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嘛......”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扯開了江玄的領帶。
江玄沒動,任由那雙白皙的手緩緩解開胸口的紐扣。
可當手指被探入衣領時,江玄腦海中忽然隱秘地升起一個影子。
那是背對著他的蒼白瘦削的沈清越的背影。
不知道她手術進行得怎麼樣了......
江玄心中這樣想著,身體卻被蘇雪晴挑逗的興奮不已。
眼前幻影迅速消散,重新聚焦時,他的眼中都是蘇雪晴那張寫滿了情欲的臉。
蘇蘇早在蘇雪晴的教導下懂得了媽媽要做的事情,幹脆利落起身,墊腳摘下還在滴落的吊瓶,自己高舉著,輕手輕腳關好病房門。
他背過身,剛要開始數數,就看到一群人扛著長槍短炮從電梯跑出來。
蘇蘇立刻張開雙手攔在門前。
“爸爸媽媽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你們不能進去。”
為首之人隨即發問: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爸爸媽媽是誰?”
蘇蘇仰著頭,滿臉驕傲。
“我爸爸是江玄,我媽媽是蘇雪晴!”
他的話音剛落,門忽的一聲從裏麵打開。
江玄一邊焦躁地打著領帶一邊瞪了蘇蘇一眼。
“說了多少次,我是叔叔,不是什麼爸爸。”
蘇蘇嘴角一撇似要大哭,江玄卻沒再看他,反而看向記者:
“誰允許你們在非工作時間私自進行采訪?”
與以往恭敬的態度不同,這次所有記者眼中都寫著戲謔,不住從門縫中向內墊腳觀望。
蘇雪晴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主動打開了病房大門,大大方方麵對鏡頭,展露出脖子上新鮮的吻痕。
見她自做主張,江玄心中動怒,卻不好在鏡頭前發作,隻好蔓延威脅地看向蘇雪晴。
“不是讓你躲好嗎,發什麼瘋!”
“對不起江總,我隻是覺得你自己出來不好解釋......”
低聲道歉後,蘇雪晴把卷成波浪的頭發甩到腦後,主動接過麥克風:
“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江總夫人的表妹,夫人生病了,他今天隻是來看望孩子。”
事已至此,江玄隻好跟著點頭。
“對,我正巧路過,順路來看一下。”
“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記者們全都搖頭,可一個個的神色又都像是在強忍笑意。
江玄覺得這一切怪異極了。
公司一切正常,股價也沒有波動。
這群人笑什麼呢?
他想不通,隻覺得心裏發慌,一把甩開想要纏上來的蘇雪晴,看向鏡頭。
“沒事的話麻煩各位散了吧,我現在要去陪我太太了。”
江玄說完理了理匆匆係好的領帶,故作鎮定地回到沈清越的醫院。
可隔著玻璃,那躺在病床上的瘦弱身影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