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丞相府唯一嫡女,早在出生之前便被國師批下天生鳳命,來日入主鳳鸞殿,可保大雍繁榮昌盛,亙古不衰。
我生來體弱,在閣中嬌養了十七年,鮮少出門。
父親卻突然帶回私生女,帶她招搖過市,更是為她立下天生祥瑞之名。
一年時間過去,人人皆道丞相府嫡女賢良淑德,來日為後定能為百姓帶來無上福澤。
我忍辱負重,隻想著趕快嫁入東宮,結束這一切。
卻不想,就連太子都認定了她,將我挑去手筋腳筋,流放邊關。
我在邊關痛苦地苟活了數十年,含恨而終。
重活一世,我看著維護柳月盈的父親和堅定不移的太子,冷笑一聲:
“一群有眼無珠的蠢貨,竟然有人上趕著找死。”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不是天生鳳命,我本就是鳳女!
聽見我的話,太子和丞相鐵青著臉還未說話,柳月盈先紅了眼眶:
“妹妹,我知道你愛慕太子,縱使你恨我,可你也是丞相府的小姐。”
“今日滿堂賓客在此,你不要丟了丞相府的臉麵。”
眼看鬧劇登場,丞相府的賓客迅速聚集在一起,用嘲諷鄙夷的眼神打量我,議論紛紛:
“我看這柳二小姐真是嫉妒得發狂了,竟然在自己姐姐出嫁之日鬧這麼一場。”
“就是,還敢口出狂言,說自己才是天生鳳命,要是這樣善妒的女子成了太子妃,來日成了皇後,那才是笑話!”
還有許多和柳月盈交好的貴女更是直接衝著我翻了個白眼,用手帕捂著口鼻,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
“月盈這就是你家中那個不知所謂的妹妹?要我說你就是太心善,這種低賤的身份就該直接打殺了,庶女不過是嫡女的奴才罷了。”
周圍的議論聲四起,柳月盈拿著手帕掩麵啜泣的嘴角也不禁勾起得意的弧度。
我知道,她不過是仗著這十八年來我也鮮少出門,京中少有人識得我相貌,才敢冒名頂替。
上一世,自她入住丞相府,出門在外便以丞相府嫡女自居。
頻頻參加貴女宴會,不僅出口成詩,還將無數稀世珍寶贈與那些貴女。
於城門外給貧民布粥親力親為,麵對為了瀕死孩童撲到她麵前扯壞她衣裙的婦女不僅不惱怒,還將其帶入府中醫治。
一年時間,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貧民百姓無一不對柳月盈讚不絕口,認定了這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娘娘。
以至於太子來接親之時,無論我如何辯駁解釋,都無人相信。
柳月盈一個眼神,她身邊的婢女便跑上前來,一下跪在我麵前,將頭磕得通紅:
“二小姐平時在府中便作威作福折騰我們小姐,如今好不容易太子來了,奴婢實在看不下去,鬥膽求二小姐,放過我們小姐!”
這婢女本是跟在我身邊伺候的,隻是自從柳月盈回來,便被丞相撥去給了柳月盈。
上一世,我本還期望她念在伺候我多年,我又對她不薄的份上,替我作證,告訴太子,我才是八歲那年他來相府見到的女孩。
可她不僅一口咬定,那年陪太子戲耍的小姐是柳月盈,還編造許多我欺辱她的謊話。
壞了我的名聲,使得我在流放途中遭受替柳月盈不忿的士兵的折磨。
這一次,我垂眸看著她又要將臟水往我身上潑,我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又一腳踹在她心窩:“你一個下賤的婢女有什麼臉麵來求我?”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而後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手,撩起眼皮看著柳月盈滿眼厭惡:“你一個連鄉下口音都沒改掉的私生女又有什麼臉自稱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