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如意正躺在病床上替她作掩護。
這些天江如意都替她收拾好東西了,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很久,她想去附近的公園走走。
但她卻在那裏看到了陳行簡和寧笙。
公園的草地中間還搭著一個帳篷,帳篷外麵還坐著不少人。
江如願認出,那是他們的朋友。
一群人在燒烤哄鬧,好不熱鬧。
她靜靜站在不遠處,聽到寧笙說:“今天大家聚集在這裏,我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我離婚了,但是——”她笑意吟吟,“我想找一個新的男朋友,不知各位,有沒有人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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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陳行簡。
他手裏本來拿著一跟吃燒烤的簽子,聽到這句話後他死死握住簽子的前端,尖銳的刺刺進了他的掌心,血流不止。
寧笙哎呀一聲,像是在嬌嗔他的不專心,拿出一張手帕給他擦。
陳行簡根本沒有注意,隻是眼睛紅紅地看著寧笙,像是在指責她沒有心。
現場安靜了幾秒鐘,又開始熱鬧起來,好像當這句話沒有說出來過。
【哎呀,別敷衍我呀,我是真心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去,隻見陳行簡臉黑地像鍋底,眼神幽怨地看向寧笙。
寧笙朝他笑道:【行簡,我很感謝你幫我離婚,可你現在有女朋友了,我們不能在一起......】
現場像凝結的冰,沒有人敢說話。
陳行簡的手在顫抖:【我......可以和她分手。】
寧笙撩了撩頭發:【陳行簡,我寧笙從來不做小三,你這樣無縫銜接,讓別人怎麼看我?】
【這話就不對了。】人群中一個陳行簡的兄弟說話了。
【寧笙,陳行簡做了什麼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為了你去得罪你的家暴前夫,甚至自己公司都不顧了,他對你這麼上心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就是,寧笙你有沒有心啊?別說你剛開始去國外的時候他瘋狂找我們酗酒聊天,後來他因為你也找了個替身啊,說白了他現在的女朋友不就是你的替身嘛,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正主回來了替身就該讓位。】
【他說想複合就複合嗎?就這樣讓他和我在一起豈不是有些太簡單了,我寧笙要讓別人知道,我不是輕易能夠得到的,別以為自己為了我做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就以為是我的全部了,沒門。】
陳行簡的兄弟義憤填膺:【你怎麼這樣啊?誰人不知道當年在高中他為了你闖了多大禍,差點就鬧出人命了,這還不是在意你嗎?】
【夠了。】陳行簡聽著這些,死死握住拳頭,最後扯出一個笑容,【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出更多愛你的事情給你看。】
江如願靜靜地看著他們的鬧劇,隻覺得搞笑。
她的手微微顫抖,雖然心裏已經早有準備,但親耳聽到這些她的心裏還是宛如被尖刀刺中,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在他們還沒相遇的時候,陳行簡和寧笙就已經這麼相愛了嗎?
原來,不是陳行簡不願意愛她,而是他沒有遇見真正愛的人。
她自嘲笑了一聲,正準備扭頭就走。
這時候,他們那邊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啊陳行簡,你這麼愛我是嗎?】
寧笙從無名指上拿下一枚戒指,扔進不遠處的湖裏。
【你下去幫我撿回來,找回戒指,我就和你在一起。】
天忽然轟隆一聲,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滴在江如願身上。
她害怕自己感冒,想著趕緊離開,卻無意中和陳行簡對視了。
陳行簡看到她整個人都愣住,頭腦宛如被敲打,不知該做什麼。
可他看到一旁的寧笙,咬咬牙,朝江如願搖了搖頭。
她突然就不想離開了。
她拿起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陳行簡看著她的眼睛接起。
【陳行簡。】她說。
【嗯。】
【你在做什麼。】
他那邊滾了滾喉結,聲音沙啞,【寧笙的東西掉湖裏了,我要幫她撿回來。】
【你可以讓別人去撿。】江如願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
隻要他說他不下去,一切就有回旋的餘地。
可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如願,你回家等我。】
他猛地掛斷電話,扔下手機,整個人紮進湖裏。
雨變大了,飄泊大雨,每一滴雨水就像根根針紮進她的肌膚。
江如願終於明白,他不是不願意愛她,隻是她從來都不是他想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