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萱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擺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柔聲勸道:"行了,勝天,妹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你也別動怒了,興許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歐陽勝天指著虞昭昭怒斥道,"如此不知檢點,哪還有半點將軍府嫡女的樣子......"
話音未落,虞昭昭突然放聲大哭,整個人往虞萱萱身上靠去,緊緊摟住了她。
虞萱萱頓時臉色鐵青,聞著虞昭昭身上的氣味,惡心得幾欲嘔吐。
作為帝光城將軍虞和貴的掌上明珠,她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染塵埃,更別提接觸這等"低賤"之人了。
可在眾人注目下,虞萱萱也不好將虞昭昭推開。
隻得強忍著不適,任由虞昭昭肆意蹭著,還得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
"妹妹,別哭了,究竟出了什麼事?"
虞昭昭一邊哭,一邊將沾滿泥濘的手在虞萱萱那件昂貴的廣仙琉璃裙上胡亂擦拭,抽噎著說道:"不是姐姐的丫鬟小翠說爹爹最近染上了一種怪病,難以醫治,需要去城外的菩提山上尋一味藥材嗎?我昨天就是去找藥材了啊。"
這正是虞萱萱昨日用來哄騙原主偷偷出城的謊言,如今被虞昭昭反過來利用了。
找藥材?!
圍觀的眾人聽聞此言,皆是一愣。
原來這位看起來邋遢的姑娘是為了給父親尋藥才出的城啊。
歐陽勝天也愣住了。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虞萱萱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她轉頭看向小翠,眼神中帶著詢問和警告:"小翠,這事兒當真有這麼一出?"
小翠剛要開口否認,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仿佛被重錘擊中。
這痛楚令她啞口無言,更離奇的是,她的腦袋竟不受控製地上下晃動,活像個點頭娃娃。
虞萱萱看到這一幕,心裏頓時七上八下。
她拚命朝小翠使眼色,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丫頭怎麼回事,平日裏機靈得很,今兒個怎麼盡添亂?
小翠也急得滿頭大汗,想要解釋卻發不出聲音,腦袋還在不停地點頭。
她隻好用雙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腦袋,像是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搏鬥。
虞昭昭趁機抽泣著說道:"我是爹爹的親生骨肉,見他病成這樣,我怎能袖手旁觀?本想給他一個驚喜,才偷偷出城尋藥。誰知采藥時不慎跌下山崖,真是太沒用了。"
聽了這番話,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不禁生出愧疚。
莫非是他們錯怪了這位小姐?原來她不是與人私奔,而是為父盡孝?
雖說一個閨閣女子深夜出城確實欠考慮,模樣也不似大家閨秀,但這份孝心卻是難能可貴。
在這個以孝道為天的時代,誰敢指責這種行為?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過!
虞萱萱聽完,隻覺得五雷轟頂。
她瞪著小翠,咬牙切齒地問道:"小翠,真有這回事?!"
她恨不得把小翠的心肝都挖出來。
小翠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拚命想要否認,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能無助地看著事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若不為自家小姐出力,讓虞昭昭身敗名裂,恐怕自己才是那個橫遭不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