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我沒有嫌棄過他,他一直都知道。
剛開始他情緒不穩定。
我請了假每天都陪著他,他不說話我也不說,隻是靜靜地在他身邊,察覺他所有的需求。
他常常讓我滾,罵我虛情假意。
同時自己氣得青筋暴漲,我很怕他這樣會傷害到自己,
於是在他再一次摔破了一地碗碟後,吻了他。
一直到察覺他身體僵硬脖頸通紅,才鬆開他的唇瓣。
“虛情假意嗎?”
“你感受一下,是不是虛情假意。”
我喘著粗氣,拉起他比我寬大的手掌放在我身上。
他的呼吸,急促紊亂。
“做好的飯菜都被你浪費了,正好,我們都別吃了。”
我用小脾氣掩飾著尷尬。
他擁住我,低頭吻了下來。
那夜,臥室床頭的台燈亮到了淩晨。
後來節目結束後,我不經意看到李依依追在薑翌後麵,要跟他解釋。
薑翌把她攬進懷裏,說剛才是逗她的。
“我沒有感受到你嫌棄我。”
那感覺像是寵溺,更像是敷衍。
“你討厭~!”
李依依跺腳撒嬌,對不遠處的我投來得意的神色。
為了避免被李依依找茬,我選擇盡量躲在辦公室辦公,不去對接薑氏的業務。
可今天領導卻說,新項目薑總點名我要去對接。
站在他辦公室門前這一刻,我有些發愣。
落地窗外陽光充沛,他閉目養神,睜開眼的刹那,時空交疊。
我仿佛回到了從前,每次下班後回家,他在夕陽的光線下,安坐著,等我回家。
“蔣策劃,薑氏這個新的營銷項目我希望由你來跟進。”
我沉默,隨後婉拒,“薑先生,我剛進公司不久,這麼大......”
“我看過你過往的案例,這種規模的項目對你來說很簡單。”
薑翌不疾不徐,說完後,又用那種不容拒絕的眼神看我。
誰能想到,那個目光懵懂的少年,如今隻需要隨意一個眼神就能拿住別人。
他慵懶而篤定的神情,似乎在告訴我,這個項目我今天必須接。
“畢竟,你也不算很有錢。至少這個年紀,理所應當貪圖名利,再說,你也不具備躺平的資格。”
他說的話很一針見血。
我家境不好而且貪圖名利,同時也具備拿下這個項目的能力。
唯一的顧慮是,節外生枝。
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凡事薑氏集團對接我們公司的業務,都指定由我負責。
即便不由我親自策劃執行,也歸我管理。
由此所有項目提成,我都占大頭。
薑翌沒有再單獨找我,卻常常會讓自己的助理以其自己的名義,關心我的工作難度大不大,需不需要幫忙解決問題。
項目之外的幫助,我都拒絕了。
但一份合同還是地狠狠摔在了我臉上。
李依依憤怒的臉在我麵前放大了幾倍。
“蔣如意,你真是他麼的死綠茶!我讓你離薑翌遠點你聾了嗎?”
雖然我們是雙胞胎,但她的性格更像爸爸。
十五年前,父親為了名利可以拋妻棄子,入贅有錢有勢的李家。
她當時是抱著爸爸的大腿拚命求他,說自己去了李家也改姓,再也不見我和媽媽,爸爸看她可憐又有“上進心”,才帶上了她。
後來我們再也沒見過麵。
直到當時和她有婚約的薑家少爺出意外失明。
她作為剛出道的小藝人,怕被爆黑料,不能直接甩了他,於是來找我我,讓我收錢辦事。
當然,薑翌複明之後,她最想要的是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至少不要出現在他們倆麵前。
所以如今她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拽住我,揚手就是一巴掌——
“你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