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上次韓老將軍說的,要不去監獄把葉將軍請回來吧。”
葉生故作卑微地開口。
聽聞此言,雲寒霜發怒。
“請?葉問辰那個罪人,不知悔改,卻還企圖威脅朕,朕看他是這八年,他根本沒有放棄朕這個皇位。”
雲寒霜想起我,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一雙美眸中,滿是怒火和怨氣。
看到這一幕,我一怔,隨後扯出一抹苦笑。
我都死了八年了。
怎麼還能威脅你呢。
雲寒霜,若你對我有一分信任,合該調查當年之事。
可惜,你沉溺於葉生美色。
哪會記得年少相伴之人。
“對了,朕知道你最近舊傷又犯,特意讓禦膳房給你熬了補湯。”
說完,雲寒霜揮手讓侍女端來,一勺一勺喂他。
葉生很懂事,問她。
“陛下,我記得葉將軍征戰四方,也留下了不少傷,要不也給他送去一份吧,就當作求和,不然總不能一直僵著,攻打蠻族還需要他呢。”
聞言,雲寒霜便冷了臉,不耐煩道。
“他這樣的罪人,也配?”
葉生默默勾了勾唇角,眼神閃過一絲得意。
“可蠻族入侵,朝堂上的人都在逼陛下呢,陛下不心急嗎?”
“急什麼?難道我大渝,隻有葉問辰他這一個將軍?可笑!”
這下,葉生這個蠻族的奸細,愈發滿意了。
這八年間,他早已摸清大渝底細。
那些能夠征戰四方的將軍都已年老,士兵中又多有世家子弟。
酒囊飯袋,不值一提。
前些時日。
邊關來報,“蠻族進犯,不過短短半月,已經連破幾座城池。”
守城士兵跑死了三匹馬,趕到之時,雲寒霜還在和葉生一起賞花。
我的恩師南宮將軍,一生戎馬,白發蒼蒼,跪在雲寒霜身前。
“能抵抗蠻族者,唯有葉將軍。”
“葉將軍雖犯過大錯,可讓他戴罪立功,有何不可。”
“陛下!蠻族入侵,邊關告急,不可再拖了!”
可雲寒霜勃然大怒。
“葉問辰犯上作亂,還傷了朕的阿生,就該一輩子被關在地牢中,受盡折磨!”
“再敢求情,朕連你一起殺了!”
一旁的葉生突然開口道。
“陛下,要不就聽南宮將軍的吧,葉將軍是他的徒弟,他想借此給葉問辰脫罪也正常,我不怪他傷我了。”
南宮老將軍字字泣血:“臣隻是想護衛家國!”
雲寒霜的臉色愈發難看。
“朕是將軍,爾等也敢抗旨?!“
南宮將軍臉上愈發絕望。
“不是臣替問辰脫罪,而是為了大渝江山考慮啊!”
“陛下,切勿再聽信小人讒言!”
可雲寒霜卻不願再聽南宮將軍的話,命人將他押回家中。
直接下旨讓他告老還鄉。
但良臣怎會因為聖上怒氣,便放棄進諫。
次日,南宮將軍拿著先帝賜下的免死金牌,入宮跪求雲寒霜,讓我帶軍迎敵。
彼時,葉生正陪著雲寒霜彈琴。
聽到宮女通稟後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葉將軍還真是厲害啊,入獄八年,朝堂還有人願意為他說話。”
輕而易舉,就把南宮將軍為國進諫說的話,變成了為我脫罪的理由。
雲寒霜果然信了。
她讓人把南宮將軍帶進來,高高在上地看著他。
“葉問辰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八年了你還這麼護著他。”
南宮將軍老淚縱橫。
聲嘶力竭地訴說著這些年我對大渝的衷心。
一邊懇求,一邊重重磕在青石磚上。
看到師父如此模樣,我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別求了,徒兒不孝,讓您年老體邁之時也不得安寧!
是我錯了,是徒兒錯了。
錯信了人,錯付了真心!
最終,南宮將軍額頭鮮紅一片,他囁喏開口。
“陛下,您想一想那些年問辰為您拚死效命過多少次啊!”
拚死效命嗎?
我拚死過太多回了。
當初有人奪位,我護著雲寒霜一路殺出宮外,用一身的刀傷,穩住了她的女帝之位。
她為安撫民心,禦駕親征,被敵軍設計困於山穀。
我頂著漫天的箭雨衝進敵陣,一刀砍了叛軍頭領的首級,保了她社稷的安穩。
而後,那些刺殺,我已經數不清了。
可惜,即便如此,在我無詔從邊關而歸時。
雲寒霜的第一想法,竟然也是朝堂爭論的,我有謀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