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囤垃圾的婆婆

婆婆摳門又愛占便宜。

剛來家裏就霸占我的衣服，為了買剛死的海鮮蹲守海鮮店而忘記接孩子放學。

偷喝過期牛奶急性腸胃炎住院，撿有老鼠屎的麵粉給我做饅頭。

我和老公大吵一頓將他倆都趕了出去。

可她走後沒多久女兒頭上長了陰虱，老公得了臟病。

1

接到幼兒園的電話後，我火速接她去醫院掛了皮膚科。

醫生看完說孩子頭上全是陰虱和蟲卵。

因為反複抓撓皮膚破損，已經引起細菌感染，破潰處紅腫流膿。

想要治療隻能把頭發全剃光塗藥。

回到家我安撫女兒總算給她剃了頭，又開始清理她房間的床品。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我隻覺得全身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

女兒每天睡覺的枕頭，剪開裏麵居然全是爛苦茶子！

任誰看了都覺得惡心想吐！

怪不得女兒整天說頭癢，原來得病的源頭竟然是婆婆親手給女兒縫製的枕頭！

我壓製住心中的怒火，正要出門去婆婆的住處找她理論，丈夫李安回來了。

他麵色有些蒼白，似乎哪裏不舒服，一副忍痛的表情。

我剛想朝他控訴他媽做的爛事，他卻轉身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老公根本沒有這麼早就洗澡的習慣。

當我看見他換下的苦茶子上麵有膿性分泌物時，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2

婆婆是在兩個月前搬過來的。

女兒馬上要上幼兒園，我和老公兩個人上班太忙，沒法按時接送她上下學。

我提議請個保姆帶孩子，被老公拒絕。

他說可以省下這筆錢，給女兒報個興趣班。

至於接送孩子，可以請婆婆來幫忙，反正她在老家閑著也是閑著。

我想了想答應了，畢竟隻是早晚接送一下，吃飯都在幼兒園，也累不到哪裏去。

然後老公聯係了婆婆，她聽到後也願意過來幫忙。

我對婆婆的印象她是個淳樸的農村婦女，勤勞節儉，就是有點過頭了。

我和老公結婚時辦酒席，賓客還沒吃完，她就去找酒店要塑料袋打包剩菜。

連吃完的骨頭魚刺也一塊打包，說是拿回家給狗吃。

被我這邊的親戚看到後暗暗嘲笑我嫁給了窮酸。

我臉上掛不住，感覺有些丟臉，扯過老公讓他去攔一下他媽。

老公笑著攬住我肩膀打哈哈。

「哎呀，媽就那樣，一輩子都在吃苦，你別介意，以後你就習慣了。」

最後婆婆打包了十幾袋剩菜拿回家，路上袋子被魚刺紮破，菜湯流了一車。

婆婆一邊埋怨塑料袋不結實，一邊指揮我趕緊清理。

手一點沒舍得鬆開手裏的袋子。

盡管最後及時去洗了車，車裏還是有一股發酵了的臭味，久久散不去。

想到這我心裏隱隱擔憂，希望她來了別搞出什麼幺蛾子......

3

婆婆來的那天我在加班，是老公去車站接的她。

我到家已經晚上十點，推開門就看見沙發上堆滿了我的衣服。

婆婆正拿著我的衣服挨個比試，老公坐在她旁邊打遊戲。

我將包放下，走過去問她「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老公搶先回答，眼睛卻還盯著手機屏幕。

「媽來的匆忙，沒帶衣服，把你的衣服給她穿穿。」

婆婆雙手一攤「小雪啊，媽一聽你們喊我過來帶孩子，著急過來就沒帶衣服，李安讓我在你的衣服裏挑兩件換洗著穿。」

我聽後皺眉，心裏有些不樂意。

覺得這婆婆也太沒邊界感了，哪有婆婆穿兒媳衣服的？

她將我衣櫃裏的衣服全搬出來堆在沙發上，像在市場買菜一樣挑挑揀揀。

她說自己沒帶換洗衣服，那門口堆得大包小包的裝的是什麼？

「小雪，你看我穿哪件好看啊？」

婆婆拿著一件白色真絲襯衫在身上比量。

「要不就這件吧？我感覺穿上挺適合我。」

我看著婆婆手裏抓著的真絲襯衫，那是我省吃儉用半個月工資買回來的。

平時也就見大客戶才舍得穿，現在被婆婆攥在手裏已經發皺。

我忍住火氣將襯衫從她手裏抽出來，努力配上笑臉「媽，這些都不適合您這個年齡。」

「您要實在沒衣服穿，過兩天等我休息，我帶您去商場買。」

婆婆一聽不樂意了，嘴角一撇。

「去商場買多貴啦？李安掙個錢也不容易，你們有錢就攢起來，以後孩子上學結婚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再說了，現在有這些現成的衣服不穿，何必花那個錢？」

「你這麼多衣服穿也穿不過來，留著放家裏吃灰啊？」

老公還沉迷在遊戲裏，聽後抬起頭勸我。

「你就借媽穿穿唄，以後她走了洗幹淨再還給你。」

得，我說帶她去買新衣服倒成我的不是了。

我繼續據理力爭「不是我小氣，是這些衣服確實不適合她這個年齡，況且這些都是我上班要穿的......」

婆婆看我有些生氣，起身去拿自己的包，嘴裏嘟囔著「小雪你要是舍不得，

媽這就把衣服的錢給你。」

老公一聽趕緊起來攔住她，將她拉回沙發上。

「小雪，跟媽道歉。」

我氣的想笑，好一副母慈子孝，這是強盜吧？

見我不動彈，老公朝我使眼色，又示意我看手機。

打開手機看見老公給我微信轉了賬，還附帶一個跪下求饒的表情包。

我靜下心細想一下，沒必要剛來就因為這事鬧得不愉快，畢竟還指望她看孩子。

我坐下將襯衫遞給婆婆「媽，你去試一下吧。」

婆婆聽後頓時喜笑顏開，又從衣服堆裏扒拉出幾件一塊拿去試。

一邊走嘴裏還一邊抱怨。

「小雪，你這麼多好衣服媽都穿不上，以後你買衣服就買大一號的。」

聽到她這麼離譜的發言，我剛熄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上來了。

我將沙發上的衣服狠狠砸到老公頭上，氣衝衝的回了臥室。

4

因為衣服的事我一夜沒睡好，導致第二天差點沒起來。

坐到餐桌時，老公他們三人早餐都快吃完了。

對於婆婆沒有敲門喊我起床吃早餐這點我還算滿意。

今天女兒就要去幼兒園了，想想婆婆也挺會掐時間的。

老公提前一個月給她打的電話，請她來幫忙看孩子。

她在孩子上學前一天才趕來，還說來得匆忙沒帶衣服。

我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嗯？牛奶？

我記得家裏的牛奶前天就喝完了，還沒來得及去買。

不可能是老公買的，因為他從不操心這種小事。

女兒看我盯著手裏的牛奶不喝，抬起小臉催促我。

「媽媽你快點！要遲到了，我和小胖約好了今天幼兒園見。」

我看了一眼手表，火速吃完早餐，帶著女兒和婆婆去了幼兒園。

告訴婆婆幼兒園到家的路線和上下學的時間後，我就去了公司。

下午因為工作狀態不好被經理狠狠訓斥一頓，正想著要不要加會班時，幼兒園老師給我打電話了。

她問我是不是記錯放學時間了，怎麼沒人來接依依回家。

我聽見電話裏女兒可憐巴巴的一直喊著「媽媽，媽媽，你怎麼還不來接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五點四十分了，學校是下午四點放學，女兒現在居然還在學校。

我趕緊給婆婆打去電話，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她說她在市場買菜。

我問她怎麼沒去接依依，她哎呦一聲忙說自己忘了。

我又問她去了多長時間了，她支支吾吾說剛出來。

我讓她趕緊買完菜回家，掛了電話我急忙收拾好東西直奔女兒幼兒園。

5

正遇下班高峰期，車在路上堵了很長時間，到幼兒園時天已經黑透了。

女兒正耷拉著頭在門衛值班室裏坐著，老師在旁邊陪她。

看到我來了才抬起小臉，眼睛通紅，頓時心疼和自責湧上我的心頭。

老師雖然麵上沒發脾氣，但是加這麼長時間的班，臉上是真擠不出笑容了。

我對老師連聲道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抱起女兒帶她回了家。

為了安慰女兒，我在小區門口地攤上給她買了個棉花糖。

正吃著遇到對門鄰居大姐出完飯出來遛彎。

鄰居大姐跟我打聲招呼，一臉八卦的湊近跟我說「小雪，你婆婆真厲害。」

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說下午去菜市場遇見了我婆婆，她倆一塊進了海鮮店。

就為了買到剛死的低價新鮮海鮮，婆婆坐在人家店門口跟老板嘮嗑。

我聽到後頓時明白她為什麼沒去接女兒了。

敢情我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在跟海鮮店老板嘮嗑，還嘮了仨小時。

我心裏燒起一把火，告別鄰居大姐後我帶著女兒匆匆回了家。

到家後婆婆正從廚房端菜回來，看見我跟個沒事人一樣招呼。

「怎麼回來這麼晚，快洗手吃飯。」

我等一家人都坐到飯桌前才開口「媽，你今天為什麼沒去接依依？你知不知道她在幼兒園等了你多長時間！」

婆婆聽後立馬放下筷子「小雪啊，今天這個事我是真忘了，都怪我。」

今天第一天上學就出現重大失誤，我心裏越想越氣。

我逼問她因為什麼事耽擱了，放學那個時間她在幹什麼？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去買海鮮了，跟人聊天聊忘了。

我聽著她坦白自己的過錯，火一下壓不住。

「對！就因為你買那個剛死的海鮮，把依依丟在幼兒園三個小時！你知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她眼睛都哭紅了！」

婆婆被我這個架勢嚇了一跳，沒想到我會這麼生氣。

老公一看我朝他媽發脾氣，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我。

「孩子不是沒事嗎？林雪！收起你的臭脾氣，媽也是為了我們好，不然你能吃到便宜又新鮮的海鮮嗎？」

看著老公不但不幫我，還吼我。

我頓時火山爆發一把將飯桌掀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就為了貪這點小便宜，要不是學校負責任，她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呢！哪天女兒要是丟了，我跟你們沒完！」

說完我抱起嚇呆的女兒回了臥室點外賣。

第二天一早剛打開門，婆婆就圍了上來「小雪，昨天的事是媽不對，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犯。」

說完，她把手裏的東西塞到我懷裏「這是我給依依做的小枕頭，我看她都沒有枕頭用，就動手給她做了一個。」

我剛想拒絕，她就轉身去了廚房。

女兒睡覺不老實，枕不住枕頭，所以我一直沒給她用枕頭，沒想到婆婆還挺貼心。

看著她態度誠懇又早起做了一桌子菜，加上經過一夜氣消了不少，勉強原諒了她。

吃早餐時，老公也向我道了歉，這事也就翻篇了，畢竟誰的生活不是一地雞毛呢？

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卻越喝越酸。

「這牛奶是不是變質了？都有股味兒了。」

我皺著眉頭放下牛奶，製止了正要喝的女兒。

「不可能呀！這牛奶是我剛拆封的。」

婆婆不相信，還猛喝了兩口。

「牛奶放哪了？我看看保質期。」

「在我屋......」

我從婆婆屋裏扒拉出來兩箱奶，一箱沒拆封，一箱剛拆封。

查看保質期發現已經過期五個月了。

我們全家喝了兩天過期的牛奶。

我問婆婆，她說是過年的時候我們回老家給她買的。

她沒舍得喝，就拿來這裏喝了。

我跟她科普了牛奶過期變質的危害。

她撇撇嘴「又沒拆封有啥危害，扔了怪可惜的。」

見對她說不通，我直接放棄。

上班時順手將牛奶拿到樓下給扔了，稀奇的是她居然沒阻止我。

結果當天夜裏婆婆的慘叫聲驚醒了全家人。

推開門時她正躺在地上按著肚子，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床頭櫃上還散落了成堆的牛奶盒。

剛把她扶起來她就【嘩】的一下吐了老公一身。

他讓我扶住婆婆，他要去換衣服。

結果老公剛走，婆婆就喊著不行了，要上廁所。

就這麼上吐下瀉好幾次，看她終於消停了一會，老公送她去了醫院。

半夜被她折騰的我也睡不著了，起來做好早餐將女兒送到幼兒園又去了醫院。

醫生說婆婆是因為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腸胃炎，問她吃過什麼東西。

婆婆悶著頭不吱聲，我替她回答「是牛奶，過期變質的牛奶，喝了很多。」

醫生聽後又教育她一番，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暗暗翻白眼。

老公折騰了一夜現在也困的不行了，他看還有點時間，想眯一會再去上班。

等他睡醒後我倆因為誰請假留下看護婆婆吵了一架。

我不想請假，請了假這月的全勤獎就沒了。

老公更不想請，最後他說他的全勤獎比我的全勤獎多，硬逼著我留下看護婆婆。

看著婆婆蒼白著臉可憐巴巴的靠在病床上，我收斂麵上的煩躁歎了口氣。

語重心長的跟她說「媽，你這又是何苦呢？那兩箱牛奶值多少錢？」

「我的全勤獎能買多少箱牛奶啊！」

「不說你上醫院花的錢，你這身體也受罪啊！就因為你非得喝這兩箱牛奶......」

她不願聽我嘮叨，一把將被子蒙住了頭。

看見她這樣，我僅有的一點同情也消失了，真是自作自受。

婆婆住了三天院我請假陪護了三天，出院時我一點笑臉也沒有。

老公看出我不高興，又是帶我出去吃飯犒勞我，又是給我轉賬，我還是開心不起來。

我一臉認真的跟老公講，婆婆這個壞習慣得改改了。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幸好這次孩子沒喝出事。

老公語氣敷衍「放心，我一定會跟媽說的。」

結果沒消停幾天，婆婆又整出幺蛾子。

6

起因是她在路上撿了袋麵粉，看著沒拆封，使出渾身牛勁將麵粉扛回家。

回到家一臉得意的跟我說沒花錢，白得一袋麵粉。

我問她哪兒來的，她這次學聰明了，沒說撿的，說去銀行存錢給的。

我看著她拖過的袋子在地上留下一道麵粉，仔細一看袋子破了個洞，外包裝還有些臟。

我當即提起麵粉要往外走，婆婆立馬攔住我「你幹什麼！這是糧食啊！」

我一把拂開婆婆的手「這是撿的吧？這麵粉別人能扔指定就是不能吃了，你讓開！」

婆婆見我鐵了心要扔，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死命拽著麵粉袋不讓我扔。

拗不過她，我將麵粉放下，找到生產日期指給她看。

「你看，已經過期兩年了，這裏還有個洞。」

我順著洞將袋子撕開一個口子，果然看見裏麵密密麻麻的老鼠屎。

對於害怕老鼠的我來說，真的害怕突然從裏麵竄出來個老鼠。

沒想到婆婆居然不死心「老鼠屎又不臟，挑出來就好嘛！」

我告訴她老鼠屎可能攜帶病原體，有病毒。

她一臉不認同，說我胡說八道「老鼠屎是味中藥，能治病的！你以為就你懂啊。」

「那咱們家有人得病需要老鼠屎治療嗎？」

「......」

婆婆說不過我，悻悻的鬆開手任由我將麵粉提到樓下扔掉。

為了防止她再陽奉陰違偷偷撿回家，我每天都檢查廚房櫥櫃。

可還是沒防住她。

我家住頂樓，她將麵粉偷偷藏在樓上天台的門口，那裏一般不會有人上去。

之所以被發現，是她用這個麵粉蒸了一鍋奶香饅頭。

我看著手裏的饅頭，已經吃了一半，裏麵夾雜著遇水粉化的老鼠屎。

當即衝向廁所開始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