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圈太子爺司景,強娶了自己的準弟媳,也就是我。
因為我跟他死去的白月光有七分像。
他最愛掐著我的脖子,嘲諷,“記住,隻是個替身。”
後來他似乎真的愛上了我。
我笑了,溫柔地捧起司景的臉。
“記住,你隻是個替身,你生起氣來,都不像他了。”
1.
港圈太子爺司景是圈子裏有名的情種。
十八歲,為了幫患有先心病的白月光林翩然治病,不顧家裏反對偷改誌願硬是學了醫。
二十二歲,為了順利將林翩然娶回家,召開記者會宣布戀情,全城嘩然。
二十五歲,林翩然去世,他不顧倫理顏麵,以撤資要挾,強娶了與林翩然有幾分相似我。
可我本是他的準弟媳。
婚後,司景為林翩然守身如玉,連我的手都沒碰過。
“舒涵真是好福氣,有景少爺這樣癡情又專一的好丈夫,網上那些小迷妹嫉妒的天天發小作文呢。”
說話的是林翩然的妹妹林昭。
我從來不慣著。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林昭訕訕閉上了嘴。
包廂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好了,能不能改改你這臭脾氣?”
司景拿起酒杯,掐著我肩頭用力。
“昭昭她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道歉。”
他明知我酒精過敏,為了所謂的麵子,硬逼我喝下烈酒。
偏偏我是個不肯服軟的倔脾氣。
“好啊,我道歉,但是不保證以後會改。”
我避開他手中的酒杯,轉而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喉嚨裏灌。
咣當!
酒瓶被司景劈手奪過,砸的滿地狼藉。
“你他媽又發什麼瘋?”
“這是六十八度的酒!你活膩了想找死是不是?”
2.
包廂的人齊齊噤聲,坐在那兒看好戲。
即使有司景阻攔,我還是喝到了幾口。
裸露的肌膚開始泛紅,緊接著冒出成片又癢又密的紅斑。
燈光昏暗,司景並沒有發現。
林昭捂著嘴怪叫,“我的天呐,好惡心呀!舒涵姐,你身上到底長了什麼東西?怪不得景哥哥一直不肯碰你!”
我冷冷掃了林昭一眼。
“連過敏都看不出來,光長年紀不長腦子了是吧?”
“你!”
林昭氣得直跺腳,“景哥哥你看她!”
“舒涵你夠了!她是翩然的妹妹!”
司景緊皺著眉頭,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許會忍下來。
但今天可能是酒精上頭,也可能是過敏實在太難受,又或許是日子太特殊。
我昂著頭,“她妹妹又怎樣?我還是林翩然的替身呢,誰比誰——”
“高貴”兩個字被驟起的巴掌聲截斷。
“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提她的名字!”
司景眼底一片腥紅。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打我。
結婚三年,司景逼我打扮成林翩然的樣子。
卻又在我乖順照做後,狠狠掐著我的脖子,讓我不要妄想代替她。
神經病!
3.
已經淩晨兩點了。
今天是林翩然的忌日。
每年的這一天,司景的情緒都會特別差。
沒人敢惹暴怒的司景。
我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因為過敏,也因為他的巴掌。
“氣出完了嗎?”
“什麼意思?”
我強忍著腦子裏炸裂的疼痛,麵無表情地看向司景。
“氣出完,我就先回家了,很累。”
見他半天沒開口,我幹脆轉身直接出去了。
剛到酒吧門口,我就撐不住軟倒了下去。
保安匆匆跑來。
“女士,您怎麼樣?需要幫助嗎?”
我掏出幾張紅鈔,剛想讓他叫個代駕把我送去醫院。
身後響起林昭的嗤笑,“剛才不是還挺威風的,現在裝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景哥哥不在,別演了。”
我強忍著要窒息的痛苦回頭。
“你竟然會用成語,總算是對得起買來的大學畢業證了。”
這是林昭最大的炸點。
林翩然身體不好,但成績一直都是拔尖的。
跟林昭這個一路花錢買學曆的蠢材有雲泥之別。
“住嘴!”
林昭氣瘋了,衝上來狠狠將我往後一推。
砰!
本就昏沉的後腦上重重撞上門把手。
我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往地上倒去,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4.
再度醒來是在醫院。
意料之中的,司景不在,隻有我哭得眼眶通紅的母親。
“小涵,這幾年你受苦了。”
“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連你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還讓你為了公司聯姻,嫁給司景那種人。”
母親緊緊握住我的手,哭得肩膀都在哆嗦。
我嫌惡地將她推開。
“別演了。”
“小涵......”
“你背著我簽下婚前協議,背著我將結婚證送到司辰麵前,逼他放手,逼到他跳樓的時候,就該明白,我們之間,母女緣分盡了。”
“可媽都是為你好啊!”
“那個司辰,他腦子有問題,是個智障啊!”
“那又怎樣?”
我紅著眼與她對視,“我愛他,那就夠了!”
“瘋了!你真是瘋了!”
她走後,病房裏安靜下來。
我抹掉眼角的淚,從錢包裏抽出司辰的照片。
看了許久後,我拔掉針頭,悄然離開了醫院。
天陰沉沉的,大雨將至。
我抱著兩捧花來到司辰墓前。
坐在地上看了許久才再次起身,往更上麵的,另一個墓碑走去。
林翩然很會選日子死,跟司辰是同一天。
每年我都會給她也帶一束花,隻是時間不巧,撞見了司景。
“我說過多少次,不許你來看她,你記不住是不是?”
司景搶走我的花,扔到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司景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你一直糾纏,如果不是你非霸著未婚妻的身份不肯放手,翩然怎麼可能患上抑鬱症?怎麼可能會那麼早離開我?”
“舒涵,該死的是你才對!”
5.
司景一直是個很懦弱的人。
盡管他情種的名頭傳遍整個杭城。
林翩然是娘胎裏帶來的毛病,注定活不長。
司景沒有破釜沉舟徹底離開司家的勇氣,拖拖拉拉到她死後,將所有罪責怪到我身上。
因為鬥不過高高在上、掌握自己命脈的父母,於是將怨氣發泄到先天有失的弟弟身上。
最後親手將他逼上絕路。
“司景,你真虛偽。”
我輕蔑抬眸。
換來司景更狠的力道,“你給我住嘴!”
“我不說,難道就可以當作過去所有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了嗎?”
“我來祭拜林翩然,是因為她臨死前給司辰捐了腎,並不是你所謂的心虛。”
我嗤笑著。
“司景,害死林翩然的,是你的懦弱和無能。”
司景渾身劇震,手中猛地卸力。
清新的空氣灌入肺腑,我捂著胸口嗆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天濃得像要墜下來似的,狂躁的風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不想陪司景淋雨,可又不甘心讓他好過。
於是走過去,捧起他的臉,溫柔地笑了起來。
“別再生氣了,你這樣,都不像他了。”
司景瞳孔皺縮。
沉默半晌後,他一把甩開我的手。
“你想要讓我吃醋也該找個好點的理由,誰會真的喜歡司辰那個智障?”
6.
司景有個比他小五歲的弟弟。
六年前,他公開悔婚,官宣和林翩然的戀情後,司家便提出讓我跟司辰訂婚。
但司辰天生腦子有缺陷,二十二的年紀,智商還停留在八九歲。
起初我父母是不同意的。
畢竟舒家條件不差,我又是獨女,退婚後,完全可以再找個門當戶對的男生。
可司家不願意。
我和司辰勉強算是青梅竹馬,我也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被他允許靠近的異性。
司家父母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後,能有人真心實意地照顧司辰。
我是唯一,也是最好的人選。
我答應了。
卻在愛上司辰之後,被迫成了司景的新娘,新婚第三天我就收到了司辰跳樓的死訊。
“本來以為是耍小孩子脾氣,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啊,這,這也怪他自己。”
我媽急著撇清關係。
“死了比活著好,至少不用再丟我們司家的臉!”
司景冷漠得像個死人。
“事已至此,再怎麼傷心也沒用,我們隻剩小景一個兒子了,舒涵,他是真心想跟你過日子的,你們要好好相處,爭取讓我們早點抱孫子。”
司家父母抹著淚感慨。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人可以虛偽無恥到何種地步。
就好像死的是個不相幹的人,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在乎司辰的,隻剩我一個人。
可我無能為力。
逼死司辰的,是我的父母,是他的親哥哥。
也包括,為了舒家放棄他的我。
7.
我終究是沒能如預想的那樣獨自離開墓園。
傾盆暴雨中,司景瘋了一樣撞停我的車,將我拖進後座,撕碎我的衣服。
“你住手!”
“司景你是不是有病?你放開,你放開我!”
我怒吼著,拚命掙紮。
司景卻充耳不聞,他俯下身,潮熱的唇舌在我脖頸和胸口上留下刺痛紅痕。
“啊!”
“你發什麼瘋!”
“今天是林翩然的忌日,旁邊就是她的墓地,你不是最愛她嗎?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我尖叫著,試圖用林翩然的名字讓司景清醒。
他確實停下了動作,冰冷的手指重重撫過我的眉眼。
那是我與林翩然最相似的地方。
司景突然勾起唇角,“你不是她,永遠也替代不了她。”
他將我緊緊壓在身下,一手按住我的雙手,一手掐上我的下巴。
“司,司景......”
我連發聲都變得艱難。
司景眯了眯眼,俯身狠狠卷住我的唇舌,狠切的占有欲在齒間彌漫。
“我永遠不會愛你,但舒涵你是我老婆,我絕不允許你的心裏有別人!”
“你是屬於我的!”
性能極好的轎車在司景猛烈的動作下晃動著。
這場漫長的征伐不知持續的多久。
我從一開始拚死反抗,到後來的認命,最後整個人都陷入昏沉。
他說著深愛林翩然,卻又在她的墓前占有了另一個女人。
8.
這是我短短一天內第二次進醫院了。
醫生也不好多說,隻叮囑我後麵好好養傷,不能再這麼激烈後,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司景站在床邊,眼神掃過我脖子上青紫的痕跡。
“這是給你的教訓,舒涵。”
“離婚吧。”
司景眉峰攏起,“你再說一遍?”
“如果你不想讓我告你婚內強間的話,最好幹脆點答應離婚,司景,你真惡心。”
砰!
司景一腳踹翻茶幾。
“你做夢!”
“我這輩子,就算是死都不會放過你!”
司景怒氣衝衝地走了,估計是怕我逃跑,還特意調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24小時監視。
他每天都會過來。
清醒時,還是那個與我相看兩相厭的司景。
偶爾喝多了,會強行撕扯我的衣服,啃咬我的唇舌,直到我拿刀刺破他的胳膊。
見了血,才肯收斂。
“很好,你越這樣烈,我就越想征服你。”
“神經病!”
我怒罵著將頭偏開,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司景在這間狹小的病房裏與我僵持了小半個月,直到他父母找上門,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舒涵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在最後的時間裏給彼此留點好印象?”
司母一邊哭一邊打他。
司景原本陰戾的臉瞬間變色。
“你說什麼?”
司母哭得說不出話來,司父也長歎一聲,無奈地坐到了沙發上。
“舒涵,你說!”
司景大步走過來,一把抓起我的手腕,“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你要走了?你說啊!”
我抬起頭,嗤笑著甩開他。
“三年之約啊司景,你不會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