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山上打死一隻小狐狸。
將其拎回家扒皮吃肉。
第二天,我家院子裏便進來了一個極其貌美的女人。
淚眼婆娑的打聽我們有沒有見過她的孩子。
我哥見那女人天之絕色,便起了歹心,生拉硬拽的將女人拖進了屋子做盡了苟且之事。
我家院子裏走進了一個極其貌美的女人,隻見女人淚眼婆娑問我們有沒有見過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見了。
我上前打聽:
「姐姐,你的孩子是男孩女孩?多大年齡?長什麼樣子?」
女子眨著水靈的眼睛答道:
「我的兒子才四歲,長得雪白,昨天就突然不見了。」
說罷女人捂著心窩抽泣著哭了起來。
「姐姐,我不曾看見過你的孩子。」
「你別傷心,再找找,一定會找到的。」
我好心安慰。
一旁的我哥卻滿臉齷蹉相的上前摟住了這個女人。
「小娘子,可別哭了,跟我好好進屋再找找。」
我哥說著就用手攬著女人往屋子裏拽。
女人推搡著我哥不進屋,卻被我哥連扇了好幾個耳光。
我上前阻攔,被哥哥一腳踢開,刹那間腹部就傳來肝腸寸斷的痛。
挨了我哥這一腳,我不敢再動,見著女人硬生生被我哥硬拽進屋,我也隻能扯著嗓子喊我娘:
「娘,你快來管管我哥啊!這個姐姐的孩子明明不在我家。」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
「閉上你的狗嘴,喊什麼喊,今天你要是敢壞你哥好事,就把你的狗腿給你打斷!」
我娘雙手叉腰,一臉潑婦相。
我捂著紅腫的臉,把嘴裏的話咽了回去,隻能同情的看向我哥的屋子。
女人死活不順從我哥,我哥便用藤條抽她,薅起她的頭發往牆上撞。
屋子裏哀嚎聲不斷,我不忍得落下了淚。
過了好一陣子,我哥折騰完從屋子裏踹門出來。
邊走還往地上啐一口:
「騷娘們,真好用真得勁!」
我哥滿嘴汙言穢語的罵著,手上還不急不忙的係著沒穿好的褲子。
待我哥走遠,我急忙進屋查看那女人的情況。
土炕上女人身上布滿了一條條血紅的鞭痕。
我心疼的靠近女人:
「姐姐對不起,我沒有能力攔住我哥,我媽也不待見我,我說的話沒人聽。」
原本虛弱的女人突然抓緊我的胳膊:
「幫我找找我的孩子,我能感覺到我的孩子就在你家。」
「可是姐姐這附近真沒有那麼大的孩子啊!」
女人垂下眸子,鬆開了我的胳膊喃喃自語道:
「可憐了我的孩子,還沒變成人形就......嗚嗚嗚!」
隨之女人嗚咽哭泣,我卻頓時毛骨悚然。
我心裏反複嘀咕,還沒變成人形,雪白雪白?
難道那是我哥在山上打死的那隻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嗎?
2
我不由得原地愣住。
身後傳來我娘的叫罵聲: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不知道喂豬喂雞幹點活嗎?」
「跑這個賤女人邊上做什麼!我告訴你豆子,以後不許你進你哥的屋子!」
「真是多餘生你這個賠錢貨!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罷我娘就推搡著我進了屋子,手裏拎著叮當響的鐵鏈子將那女人的脖頸套住,就像拴村裏的土狗那樣拴著她。
女人不服氣,用血紅的眼睛瞪著我娘。
我娘上去就朝著女人白嫩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下。
「賤蹄子,看你還敢瞪我,我掐死你!」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怪不得我們!」
我娘咬牙切齒的死死的擰著女人的細嫩的皮膚。
女人疼的叫聲連連。
我壯著膽子拉起我娘:
「娘,我哥對這個女人滿意的不得了,還是別把她掐壞了。」
我的聲音唯唯諾諾,眼睛不停地瞟著我媽的表情。
我媽竟出奇的停了手。
「哼!賤貨我告訴你,好好伺候我家金山,我兒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我娘一向重男輕女,我哥在我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好東西都得依著我哥。
敢情剛才也不是給我麵子,是因為顧忌到我哥的原因才停了手。
被我媽這麼一鬧,我險些忘記正事。
我哥把那隻小狐狸扒皮吃肉,皮還在我家小房裏晾著呢。
整個下午我魂不守舍,想把我的猜想告訴我娘和我哥,又怕他倆不分青紅皂白的再打我一頓,一直也沒開得了口。
天色剛黑,就聽見院外傳來烏烏泱泱的人群聲:
「這娘們真有那麼好嗎?哈哈哈!」
「我倒是一會要見識見識到底是不是那麼水嫩!」
人群聲中一陣哄笑。
我哥的聲音傳來:
「那還有假,我可是連戰三回合還流連忘返呢?」
「收你們一人三十塊,算是便宜你們了!」
其人另一人道:
「王寡婦每次才管我要五塊錢,金山你小子太敢要價了。」
我哥不悅:
「那你特麼去找王寡婦去,差錢就別跟著湊熱鬧。」
「別別別!金山哥,嘿嘿嘿,高低得上一回。」
我透過窗戶見到五六個漢子跟隨著我哥朝關著女人的房間大搖大擺的走去。
我跳下炕,顧不上穿鞋就衝進我哥的屋子。
「哥,你們不能這樣做,這個姐姐可能不是......」
我「人」字還沒說出口,我哥掄圓了胳膊就要揍我。
「你個死丫頭這兩天怎麼回事,看哥哥辦事你眼饞啊!再敢攔著我,把你送窯子去!」
眾人打趣道:
「小豆子這是想男女的事了吧!可惜你現在是個黃毛丫頭,該長得地方都沒長呐!」
「哈哈哈,頂多能給你出2塊錢哈哈哈。」
我受不了這些無恥齷蹉的男人拿我開著惡心的玩笑,轉身跑回了屋子。
整整一晚上,我哥的屋子裏的聲音就沒斷過。
3
天還沒亮,這幫男人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我哥的屋子。
我媽也早早的起來給我哥燉了雞湯。
「金山啊!這兩天辛苦了多補補。」
說話間一個大雞腿就放進了我哥的碗裏。
我看著鮮美的大雞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伸著筷子朝裝著雞肉的盆子裏伸。
「啪嗒!」
我的筷子被我媽打落在地。
「你對這個家有什麼功勞?還妄想著吃雞肉,雞湯也沒你的份!吃你的饅頭。」
我娘死死的剜了我一眼又補一句:
「還不如屋子裏的,至少還能幫著家裏掙點錢。」
我實在忍受不了我媽對我這般對待,握緊了拳頭朝她說道:
「那姐姐吃到雞肉了嗎?她辛苦了一晚上掙了100多塊,對咱家有功勞吧,我怎麼沒看見你給她吃雞肉?」
「反了你了!」
我娘撂下碗筷就要起身揍我。
我雖說了氣話,但是也怕挨打,一溜煙兒就跑出去了,半天也沒敢回去。
再回家的時候,看見王病根他爹在我家,他和我娘不知道在屋裏商量著什麼事。
我蹲在牆角豎起耳朵偷聽:
「這豆子嫁過來我給你家1000元彩禮,那可不是小數目,以後金山別說是娶一個老婆了,3個老婆也綽綽有餘!」
「哎呦!真是我家豆子的福分,那算命的真這麼說,說我家豆子的八字能幫你兒子續命嗎?」
我驚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什麼嫁人?什麼續命?
那王病根年紀輕輕的就躺炕上二年了,大家都知道活不了多久,怎麼能讓我嫁給他,先不說續命是真是假,我才十二歲啊!怎麼能嫁給三十歲快死的人呢!
若續命是真,我可是娘的親閨女,我以為我娘隻是不待見我,沒想到為了1000塊錢可以讓我去送死啊!
既然你們不管我死活,我也不想管你們死活了。
我悄悄跑進小房,小狐狸的皮子已經晾幹了。
雪白雪白的皮毛細膩柔軟,撫摸上去就像摸著一條活著的狐狸。
我拿著皮子跑進了我哥的屋子,女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有氣無力的依靠在牆邊。
「姐姐你看!」
我遞上手裏的狐狸皮毛。
女人瞬間猩紅了眼球,麵部變得猙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死的好慘啊!」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還!」
我被女人突然的暴怒嚇得往後一趔趄。
不斷的退縮到牆角。
「姐姐,你的孩子是我哥殺的,肉是我哥和我媽一起吃的,皮是我哥扒的,我是一點沒參與啊姐姐!」
「姐姐,你知道我的處境跟你差不多,我心疼可憐你卻幫不上你!」
「如果日後你想報仇,找他們便是,希望你不要記恨我!」
說完一連串,我哭著跑出了屋子。
屋子內傳來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喊叫,那叫聲就像狐狸鳴嚎一般。
4
隨著聲起聲落,我媽和我哥罵罵咧咧的往屋裏走,要進去教訓那女人。
可當他倆進屋時,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女人自剜雙目,七竅流血。
鮮血染紅了小狐狸那雪白雪白的皮毛。
眼前的畫麵太過瘮人,趴在門邊偷看的我不由得嘔吐了起來。
「哎呦,真是膈應人啊,這該死的賤人。」
「怎麼不遠點死呀!真是晦氣!」
我娘皺著鼻子,氣的直跺腳。
「可惜了可惜了,這麼好的貨色早知道多上幾次了!」
我哥連連搖頭砸著嘴轉身往出走。
我娘揪起蹲在地上正在嘔吐的我往屋裏一推。
「趕緊把她拖走,遠點扔!」
我大驚失色,聲音打顫:
「娘,我哪抗的動啊!讓我哥來抗唄!」
「說什麼晦氣話,你哥的身子是用來抗死人的嗎?」
「別墨跡,我看你是又想找打。」
我娘揚起手又做起打人的姿勢。
對,我哥的金身子不能抗死人,隻有我這種低賤的身子才能。
我不甘心的隻能連連說好,心裏的怨氣又重了一分。
等我娘離開了屋子,我順手就把那兩顆眼珠子塞進裏我哥屋中的大醬壇子裏。
然後就扛起女人和那張小狐狸皮往屋外走去。
還沒等出院子就和四表叔走個碰頭。
四表叔圍著我連連打轉,不停地搖頭。
「他四表叔,這是怎麼了?」
我娘見到四表叔,忙迎上來。
「凶兆啊!這是凶兆啊!」
「以命入局,七竅見血,這是要報複你們啊!」
我娘聽聞趕緊抓著四表叔的衣袖。
「大海,那你可要想想法子啊,可不能讓我們金山糟了難。」
「嫂子,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
好一個郎情妾意,又來一個不把我當人的。
這個四表叔以前跟著陰陽先生學過些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實力。
「豆子,你待會上山往東走,東坡大鬆樹下陽氣充足,再抓一隻大公雞綁在這女人腳踝之上,一天一夜,就能把她的邪性壓製下去。」
「記住千萬不能再見血!」
我點點頭,連聲答應。
很好,我的負重又多了一隻大公雞。
看吧!這群名義上我的家人。
好事沒我的份,當牛做馬的苦差事倒是全安排給我了。
此時我已經恨死他們了!
四表叔抱起雙臂,得意洋洋的朝著我娘邀功。
我娘嬌羞的捶打著四表叔的胸口:
「還得是大海你。」
都走出院子還能聽見四表叔吹噓自己:
「這東西隻要不扔極陰亂葬崗就威脅不大,我都能擺平。」
嗬嗬!我歪嘴扯出一抹陰笑。
隻要不是極陰的亂葬崗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