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點外賣!千萬不要點外賣!不然你會死!」
除夕夜淩晨0:0公司。
正在加班的我,
突然收到這樣一條奇怪的信息。
1.
我點開短信,發送人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沒當回事,隻當時陌生人無聊發這樣的內容惡意恐嚇人。
點外賣就會死?
什麼奇怪邏輯。
不過這個短信來得也是奇怪。
我二十分鐘前的確已經點了一份兒餃子,現在時間是是0:10,大概快到了。
接著陌生號碼又發:「若是已經點了外賣!請躲.....等....第三次第三次,一定...記!」
短信斷斷續續,像是被刻意屏蔽。
簡直是邪門,我直接將人拉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叮鈴鈴。」
手機鈴響,我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感到怪異。
但我還是接起電話。
「喂。」
對麵靜得可怕。
我心裏有些發怵,對麵為什麼不說話?
大約三秒後,手機聽筒才響起聲音。
「您好,您的外賣已送達樓下。」
聽起來是一個年輕女孩。
我鬆了口氣:「公司不允許外賣送上樓,你放外賣櫃就行了,我一會兒自己下來拿。」
對麵又靜了幾秒。
年輕女孩清脆的甜美音響起:「我給您送上來吧。」
我沒有多想,想著自己的確懶得再走一趟,隨口答應:「也行,那你跟保安報我麗欣的名字就行了。」
隨即掛斷了電話。
此時,我的注意力全被麵前亮著綠光的電腦屏幕所吸引。
主編在催我交新聞稿了。
我抓了一把頭發,深深歎了口氣。
給女兒發了今晚加班晚一點回來的消息,女兒給我回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
我看著揪心。
哄了女兒幾句話後,丟開手機然後全神貫注地寫稿子。
現在整個辦公室內空蕩蕩,隻有我一個人坐在工位上苦哈哈的加班。
我是新聞媒體人,現任該公司副主編。
每年無數的爆款詞條,新聞稿,皆出自我手。
可年底了。
主編想要衝業績。
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卻喪心病狂發消息讓我加班寫完新聞稿。
隻有稿子寫完了才能下班。
主編下班比我早,他走的時候不說,偏偏在我要下班的時候突然發消息要求我加班。
我完全不理解主編的做法,新聞稿我在家寫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主編卻以回家寫會降低效率為由,拒絕了我回家的請求。
手下劈裏啪啦的鍵盤聲不停。
就在我寫得焦頭爛額,抓了好幾次的頭發的時候,原本擱置在我手邊黑屏的手機,亮起了屏幕。
我將目光從電腦上轉移,伸手拿起手機。
餘光隨意一瞥,眸光旋即顫了顫。
我不可置信地點開提示消息,刷新了好幾遍騎手的位置消息依舊沒有改變。
冷汗瞬間從我的額頭冒出。
外賣平台上,我的訂單信息顯示。
騎手距離我還有三公裏,預計送達時間還需十五分鐘。
我如坐針氈,呼吸不自覺放得緩慢。
既然騎手距離我三公裏,那我剛剛接的是誰的電話?
2.
猛然,我瞳孔緊縮,心跳撲通撲通加速。
我感覺有一道陰濕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有人正在看著我。
我想裝作無事發生,捏著鼠標的手卻無處可放。
腦子一片混亂,慌亂之下,我一腳踹在了辦公桌下的主機上的關機按鈕。
「正在關機,請稍後。」
我看向屏幕上倒映出來的人影。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身體如秋風瑟瑟的落葉止不住顫抖。
不知何時,我的身後站了一個人。
屏幕折射出寒光,她的手上拿著刀。
是剛才偽裝外賣員給我打電話的人。
我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手顫抖去拿手機,嘴上還念著:「終於寫完稿子了,這個點不知道主編睡沒睡.....」
此時的消息欄彈出女兒發來的消息。
「媽媽,我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我無視女兒的消息,心裏說著抱歉媽媽可能回不來了。
手上抖得不行輸下12110想要發送求救短信。
一隻手摸向我的脖頸,像是毒蛇將我纏繞。
耳畔響起陰森的女音,如同惡魔低語。
「你的稿子還沒寫完呢。」
下一秒。
噗嗤一聲,尖刀劃破我的喉嚨。
我不可置信瞪著雙眼,嘴角溢出鮮血。
回過頭,對上一張血紅眼球,麵部猙獰笑得瘋狂的臉。
這是我死前最後的一幕。
3.
我猛地睜開眼,大口喘氣。
我驚恐地環視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公司此刻坐在工位上。
摸了摸脖頸,完好無損。
我,還沒死?
空蕩昏暗的辦公室內,一道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我移動眼球,目光落在手邊的手機上。
拿起一看。
冷汗直流,是之前殺了我的那個人打來的電話。
現在時間是除夕夜淩晨0:10.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湧入腦海。
我回到了被殺之前接電話的時候!
雖然事情還未完全弄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死。
隻要拒絕那人上樓,我就安全了!
上一次我讓那人報了我的名字她才能成功上樓,這一次我不說保安不可能讓她上樓。
我接起了電話,穩住自己快要呼之欲出的心跳。
甜美熟悉的女聲響起:「您好,您的外賣已送達樓下。」
我重複之前的話術:「公司不允許外賣送上樓,你放外賣櫃就行了,我一會兒自己下來拿。」
對方笑著說:「我給您送上來吧。」
我緊張拒絕:「不用了,你放在樓下就行。」
電話內靜默了幾秒,這個期間我的心怵得慌。
這樣,保安就攔住她了吧。
忽然,聽筒內響起清脆悅耳「叮」的一聲。
「沒關係,我已經進電梯了,保安很好放我進來了。」
我快要拿不穩手機,身體抖的不行,連掛斷都忘記直接切屏。
不行不行不行!我連忙滑動手機屏幕想要報警。
卻在輸入110即將撥通的時候,手機突然黑屏。
糟了,手機沒電了!
我腦子亂成一片,冷靜!李欣你冷靜一點!
我渾身發抖翻著一旁的包,掏出充電寶給手機給手機充上電。
該死開機啊開機啊!
我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手顫抖著抹上門鎖想要鎖上,卻發現鎖是壞的根本關不上。
我這才想起辦公室的門壞了已經好幾天,一直沒有找人來修。
怎麼辦怎麼辦!
我靈光一閃,推著一旁的工作桌想要將門給堵上。
桌子很重,我推得很吃力。
我使盡渾身力氣,滿頭大汗,推到一半。
「叮。」
我麵目驚恐猛然回過頭。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我看見陰暗的走廊盡頭,亮起一片光。
電梯內,一道人影一手提著刀,一手拿著手機走了出來。
然後緩慢地轉過身,光影之下嘴角裂開詭異上揚,隔著長長的廊道對上我因驚恐睜大的眸子。
嘴唇上去開合。
「我看到你咯。」
下一秒。
提著刀的女人朝我飛奔過來!
救命!救命!救命!
4.
我整個人抵在門前,病急亂投醫想用身體堵住大門阻止對方進來。
對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不相信對方的力氣能比我大到哪裏去。
可惜事實不如我所料。
對方竟然一腳踹開了門,我痛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我抬起頭,目光迎上染著血液的刀尖。
我撐著手在地板上狼狽地往後退,驚恐望向年輕漂亮卻笑容個詭異的女人。
女人垂著眼眸,嘴角詭異裂開,眼眸卻是陰森的冰冷,提著染血的刀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玩味地看著我麵對死亡恐懼卻跑不掉的樣子。
我崩潰道:
「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我!
「我到底哪裏得罪過你,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我!
「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我眼眶住不住留下淚水,求著眼前的殺人魔,「我家裏還有女兒等著我回家,她隻有我一個家人了,求你,能不能饒我一命。」
「放過你?」女人舉起刀,眼球血絲遍布,丹鳳眼森冷得可怕,麵部猙獰,「你們這種人,十八層地獄都容不下你們!」
我雙眸微顫,這雙丹鳳眼好眼熟。
下一秒,
噗嗤一聲,尖刀再次劃破我的脖頸,鮮血灑滿白紙文件。
我雙目圓睜再次倒下。
死不瞑目。
現在時間是除夕夜淩晨0:10。
空蕩昏暗的辦公室內,我再次睜開眼。
我大口呼吸,手邊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我盯著手機,立馬掛斷了電話。
我大概明白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循環,我陷入了循環。
不停地被殺死,不停地重來。
經曆了兩次死亡,我的腦子終於清晰了下來。
我先一步從包裏掏出充電寶給手機充上電,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時間除夕夜淩晨0:10。
目前我有兩個選擇。
一,立刻馬上推桌子將門給堵上,然後報警坐等救援。
二,放棄堵門立馬躲起來,然後報警等待救援。
心中掐算,距離殺人魔上樓還有一分鐘左右。
我果斷放棄第一個選項,關掉電腦,抄起插起充電寶的手機找了角落的工位,彎身蜷縮在桌子底下。
辦公室很大,而我的工位在靠近門前的位置,平日裏工作我都是背對著大門。
這是主編故意給我設置的位置,為的就是壓榨我防止我偷懶。
所以,進行這一係列大約化了四十秒左右。
還有二十秒的時間,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成功接通報警電話報完地址,不然發出聲音被殺人魔聽見確定位置。
我依舊死定了。
我連忙點進撥號,輸入110,可卻在點擊撥打的一瞬間,我的手機黑屏了。
怎麼回事!
我發著抖不死心地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開機鍵,手機終於重新啟動。
「叮。」
寂靜的廊道內死神來臨的電梯聲再次響起。
「哢噠,哢噠。」
輕微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死神,來了。
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腔,我從未如此祈求過時間能慢一點,慢一點。
腳步聲消失。
門被推開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辦公室的門推開的聲音特別的小,第一次我沒聽見門被推開的原因這也是其中之一。
「人呢。」
又一次聽見這道甜美的聲音,我的心依舊會為之一顫。
「奇怪,今晚應該在這裏加班才對。」
聽見這話,我瞳孔微顫。
她怎麼知道我今晚一定會加班??
誰告訴她的!
手機屏幕終於重新亮起。
「去哪裏了呢,不會是躲起來了吧?」
我渾身開始發抖,空蕩的辦公室內響起輕微的哢噠聲。
她走過來了!
一時半會她應該找不到我,或許找不到了會認為我已經下班,就放棄找我了。
我胡亂想著。
我第一時間將亮度調到最小,輸入12110準備短信報警。
可就在我剛編輯好地址的那一刻。
頭頂傳來令人膽寒的笑聲:「我找到你咯。」
因為顫抖我始終按不到發送鍵,我的麵部肌肉因為恐懼微微抽搐,崩潰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女人的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猶如被惡魔附身,刀光閃過我的瞳孔。
倒下之前,我的餘光看見我旁邊玻璃窗倒映的微弱手機光。
原來,我早就暴露了。
5.
除夕夜淩晨0:10.
死亡三次,再次醒來。
我重複之前的操作,給手機充好電第一時間撥打110,可是手機再次黑屏。
我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可惜混亂緊張的情緒讓我無法冷靜思考,想不通其中哪裏出了問題。
隻能隱約意識到,我可能報不了警。
我強迫自己冷靜尋找解決方法。
辦公室就這麼大,那殺人魔明顯是掌握了所有情報,直接衝我來的。
在怎麼躲我遲早也會被發現。
現在,似乎已經進入了死局。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著應對之策。
從我睜眼開始,一分鐘死亡倒計時也已經開始。
我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若是拚死跟殺人魔一鬥?
我當即否了這個想法。
行不通。
殺人魔雖然是個女人,但力氣卻出奇的大,我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對方手上還提著刀。
我不敢冒險嘗試。
尋求保安幫助?
不,隨即我也否定了這個想法。
殺人魔能夠成功的上樓,樓下的保安或許已經遇難,不能將所有的希望押寶在保安身上。
忽然,我想起來一個人!
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騎手距離我三公裏,到達還需十五分鐘。
按照之前,我的手機還能開機,壞了可能性比較小。
打不了電話的可能性比較大。
隻要我能成功拖延時間,等待騎手,雖然不指望騎手能夠扭轉困境,但至少多一個人多一分希望。
而且,騎手可以幫我報警。
殺人魔直奔我來,我根本躲不了十五分鐘的時間。
我重新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立馬動手往門的方向推。
這一次我第一步就走錯了路,現在手機已經關機,我根本聯係不了騎手直接幫我報警,以及提醒騎手這裏的危險。
也有騎手看見樓下死亡的保安,也會報警,但也可能被嚇得直接跑掉什麼也顧不上。
我賭不了。
現在我隻能賭我成功把門堵上,手機開機後告知騎手情況以及通知其報警。
第二次死亡時,我不是完全推不動桌子,而是時間不夠。
這一次,時間多出一半,我成功的幾率也增大了一半。
我用盡全力,額角青筋暴起,成功推到離距離還剩下三分之一。
快了,就快了!
「叮」
電梯門打開,女人轉過眼來,對上我眼睛的一瞬間詭異的笑容逐漸在她臉上擴散。
提著刀朝我奔來!
她來了!
我一刻不敢停頓,身上的白襯衫因為疲憊,因為恐懼,早就被汗水打濕。
快了,就快了!
一百米!
七十米!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三十米!
我頭暈目眩,遭了,糟了,我好像快要沒力氣了。
十米!
女人詭異的笑容忽然頓住。
一雙手忽然出現在視角的餘光內,然後搭在桌邊。
6.
一用力。
女人紅血絲遍布的眼球被隔絕在外。
女人狠狠地踹了一腳門,我心一顫用力地堵在門上。
整個電腦桌重量能抵好幾個成年人,如今牢牢的堵住了門外的殺人魔。
成功了.....
不過,我轉過頭,看向身邊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孩。
今晚,這層樓理應隻有我一人。
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實習生?沒見過。
但看起來她是來幫我的。可是,前幾次都沒有出現的人現在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生女孩也用手撐著桌子幫我堵門。女孩察覺到我的視線轉過頭來,她的臉上戴著貓咪麵具。
我凝神警惕道:「你是誰?」
女孩看著我,沒有解釋,隻是說道:「我是來救你的。」
「什麼....」
女孩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瘦弱,一看就弱不禁風。
我跟她兩個人加起來肯定打不過殺人魔。
「砰!」
「砰!」
門外的殺人魔又開始踹門,我連忙用力用身體抵住大門。
忽然,身邊的女人朝著門外吼道:「我們已經報警了,勸你早點滾!」
門外的殺人魔顯然對女孩的出現也很意外,不過對於報警,她卻絲毫不慌,可以說是完全不相信,繼續撞門。
別說門外的女人,連我也不相信女孩報了警。不說那詭異的撥打不出電話,我看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沒有任何口袋的毛衣,根本沒看見手機能放在哪裏。
力氣之大,我們兩個人險些都快擋不住。
女孩繼續說:「汪琴真,你姐那件事是非對錯,你真的弄清楚了嗎!你一定要置李欣於死地嗎!」
門外的撞擊停了下來。
而我猛然轉頭看向女孩,不是因為她知道我的名字,而是汪琴真這個名字。
我知道了。
我知道門外的女人是誰了。
汪琴真,華清大學計算機專業研究生,家境貧困,全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家裏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姐姐。
姐姐不敵妹妹,很早便輟學打工。
後來做了主播,還嫁給了一個經常給她刷禮物的男人。
最後因為發布的一張「家暴」圖,被爆出是炒作行為後,消失於網絡。
而我們公司,便是爆出汪琴真姐姐炒作的首家媒體。
不久後,當時年幼的汪琴真多次來了我們公司,一雙丹鳳眼紅彤彤的求我們刪除爆出她姐姐炒作的視頻。
「求你們了,好多人都來網暴我們,甚至還有人追到了我們的家裏,求你們把稿子和視頻都刪了吧!」
不出所料,根本沒有人願意理會她。
甚至將她趕出了公司。
我親眼看見汪琴真被保安像丟垃圾一樣丟出了公司,一雙丹鳳眼滿是仇恨,瞪著我們站在看著她的所有人。
門外傳來一聲輕蔑的嘲諷,像是根本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再次開始劇烈的撞門!隱隱有被撞開的痕跡!
糟了,再這樣下去根本攔不住!
戴著貓咪麵具的女孩望向我著急道:「快攔不住了,你快進去找個地方躲起來!隻要等到警察來就好了!」
我慌道:「那你呢,我們兩個都攔不住,你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攔得住!」
女孩笑了笑:「至少可以幫你拖延時間。」
一個陌生人,為何會做到如此地步。
我隻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怪異不已。
經曆了這麼多次死亡讓我不得不升起了戒備心,門外瘋狂的殺人魔,門內怪異的戴麵具的女孩。
隻要我走開,女孩可以隨時放手,門外的人可以隨時進來。
我應該相信她嗎?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的手裏拿了過來,身體依舊堵在門前。
我選擇不相信。
我隻相信我自己。
「不了,我們一起堵。」
我一隻手堵著門,一隻手準備編輯給騎手發消息說明情況讓其報警,編輯到一半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平台重新顯示騎手信息。
雨天夜路滑,騎手信息異常。
完蛋了。雨天夜,騎手該不會是路上摔昏了吧!
此時,門外的撞擊霎然停止。
我抬起頭,胸腔內的那顆心臟彷佛要將我的呼吸吞噬。
哢嚓——
我和戴麵具的女孩同時轉過頭,一雙手搭在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