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桌上的飯菜還剩下了很多,許昕妍默默收拾好衛生,回到了房中。
她本想先去洗澡,但是胃實在疼的厲害。
眼前有些發黑,喉間的腥甜感再度湧上來,她捂住嘴,大股大股的鮮血順著指縫溢出,眼前的模糊感讓她幾欲昏死過去。
她出生時便有些先天不足,結果還被拐走,鄉下苦寒,她又每日做著家中最苦最累的活,卻吃不飽穿不暖,身體更加破敗。
係統出現時,斷言她活不過兩年,但是如果這兩年內她能夠攻略成功,那她就可以繼續健康的活下去。
可她回到許家不過一年,這一年所有人對她冷眼以待,甚至用最惡毒的話咒罵她,她心力交瘁,身體越來越差,如今甚至隻有最後三個月的光陰。
如果她再受到什麼傷害,甚至可能三個月也沒有了。
“宿主,宿主,你沒事吧……”
腦海中的係統焦急地呼喚著自己,好半晌,她才清明了幾分,身上地上全是她嘔出的鮮血。
實在是沒有精力說話,她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就起身收拾了一番,將所有血跡擦幹淨後,這才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身體各處都在衝她叫囂著疼痛,她臉色蒼白,還是強趁著起來開了門。
門外是許家的保姆。
“小姐,夫人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見保姆麵色焦急,她以為有什麼急事,隨意套了件衣服,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跟著保姆去了許家。
剛踏進家門,她就看見其他幾個人都在。
她這才猛然想起來,今天是許洲洲的祭日。
“今年還是和去年一樣,許昕妍你捧著洲洲的靈位,從山腳一步一叩首,為洲洲祈福超度。”
許昕妍臉色有些蒼白,瘦弱的身軀更是有些站立不穩。
那座山很高,如果和去年一樣跪著上山的話起碼要一天一夜,期間她還不被允許吃任何東西,可現在她的身體太差,根本承受不住這麼高強度的動作。
她聲音哀求。
“我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我今年就跪在她的靈堂前念經超度,可以嗎?”
這話落下,所有人都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向她,許知彥更是毫不留情給了她一巴掌。
“許昕妍,這麼不誠心,你是不是覺得洲洲死了你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了啊?”
“你從小就做粗活長大,去年不也跪的好好的?不過就養尊處優了一年,你就開始鬧大小姐脾氣了是嗎?”
“真以為你現在是許家大小姐,是總裁夫人就高枕無憂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洲洲的!你死不足惜,更何況隻是跪著上山而已。”
許父也扶著紅著眼眶的許母:“你如果不願意,那就給我滾出去,別做我們的女兒。”
渾身的寒意和滲入骨髓的疼痛感,讓她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穆祁昀。
她曾經救下的男人就是他,在回來之前,穆祁昀也曾真心對她好過。
可穆祁昀隻是冷著臉看她:“這都是你欠洲洲的,本就應該你來做。”
許昕妍張了張口,嘴中彌漫開的血腥味讓她的聲音微不可聞。
“哪怕這樣做了我會死,也非去不可嗎?”
三人望著他,眼底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疼惜出現。
“是,你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