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我決定放棄攻略曆槐風了。並且......我要求刪除關於曆槐風的一切記憶。
鐘予嫣的聲音空洞而決絕,那些愛意,也許早就在無休止的等待中慢慢耗盡。
「宿主,你真的想好了嗎?」
鐘予嫣看著自己掌心處的那塊醜陋疤痕,思緒不由得回到三年前,自己的十八歲生日禮。
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鐘予嫣鼓足勇氣,滿心期待地跑去曆槐風的屋子裏同他表白,「哥,我不想你當我哥了。曆槐風,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曆槐風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她期待中幸福的擁抱,也沒有寵溺的笑容,有的隻有讓人生寒的冷淡語氣,「嫣嫣,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鐘予嫣不肯罷休,八爪魚一樣纏上曆槐風,「哥,你好笨,我是說我喜歡你。曆槐風,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
下一秒,鐘予嫣的臉上多了個鮮紅的巴掌印。
這是曆槐風第一次打她,也是曆槐風第一次用充滿寒意的眼神看著她。
他說,「鐘予嫣,你要不要臉?」
曆槐風的聲音冰冷刺骨,化成一把把刀子,將鐘予嫣一顆火熱的心,戳了個稀巴爛。
鐘予嫣狼狽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我怎麼了!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曆槐風,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曆槐風的臉陰沉得可怕,他憤怒地指著鐘予嫣,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燒,「我比你大十歲!鐘予嫣,是我將你養大,如父如母一般,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是亂|倫!」
他的話如同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鐘予嫣破碎的心上。
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可鐘予嫣通紅著雙眼,仍舊固執地同他爭辯,「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啊!」
她聲嘶力竭地吼出這句話,而回應鐘予嫣的,又是一巴掌,「如果你想不清楚,今晚就別回家了,一直在這兒想!」
說完,曆槐風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些鐘予嫣看不懂的東西。
鐘予嫣看著曆槐風的背影喊道,「是不是因為那份《認養書》讓你有負擔?如果你放棄領養我呢?」
她好像隨風飄搖的枯草,試圖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可得到的,卻是曆槐風咬牙切齒的回應,「鐘予嫣,你死心吧。我不會同意的。」
那一刻,鐘予嫣隻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回了。她雙手無力地撐在地上,掌心被酒杯的碎片劃破,流出汩汩鮮血,可她竟渾然不覺。
她的心,已經死了,麻木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痛了。
那天以後,曆槐風便出了國,一走就是五年。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別墅,如今隻留下她自己孤零零的身影。
鐘予嫣握了握拳頭,顫聲開口,「是,我想好了。」
係統微不可覺地歎了口氣,「從今天起將執行刪除程序。作為懲罰,你對曆槐風的記憶每天隻會減少一小部分,直到完全忘記。宿主,祝你一切順利。」
聽完係統的話後,鐘予嫣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無力地癱倒在地。
她覺得自己臉頰冰冷,伸出手時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給曆槐風發去消息,
「哥,你什麼時候回國?我有事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