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覃惜微胃病犯了?」裴旭有些驚訝。
畢竟我一個連手指蹭破了點皮都矯情地要他給我吹吹的人。
怎麼會連胃病發作這種事情都不說呢?
「先生您不知道嗎?」連張阿姨都有些意外,「夫人因為胃病犯了,動了個手術後就一直修養在家裏。」
「不過這段時間您出國了。」
他愣住了,轉身看向桌麵的手機。
這才意識到我當時說的給他打電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拿起手機,再一次給我打電話。
但手機那頭仍舊是忙音。
他又打了好幾個,最後打給了陳妍。
「喂,覃惜微在你那邊嗎?」
「裴旭?」陳妍懵了一瞬,然後氣惱道「不在啊,你又氣微微了是不是!」
裴旭眉頭緊鎖,顯然是不想廢話太多,很直截了當地問陳妍我最近在家裏做什麼?最可能去了哪裏?
可陳妍卻冷笑了一聲。
「裴教授還記得自己有老婆啊?」
「老婆的行蹤,你這個當老公的居然還得去問別人......」
「我沒功夫和你在這邊掰扯,我現在回國了,你讓她趕緊回來。」裴旭的語氣中帶著點命令。
但陳妍才不會慣著他,冷嘲熱諷道「你什麼態度啊,難怪微微說要和你離婚!」
裴旭剛要說什麼,蘇可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他懶得再和陳妍爭論,十分不屑道「隻是一個胃病而已,犯不上這麼矯情地鬧離婚。」
然後不管陳妍大罵,便掛斷了電話。
他接蘇可電話時總是那樣及時,生怕錯過了什麼。
蘇可這幾日明顯很煎熬,情緒有些崩潰了。
她問裴旭如果自首,會判幾年?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坐牢的。」
裴旭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
盡管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睡個好覺,但依舊溫柔安撫蘇可的情緒。
這讓站在他身邊的我,莫名鼻酸。
當初,他也曾對我這般溫柔過。
可當裴旭奶奶逼他和我結婚後,就變了。
領證那晚,裴旭跑去喝了一夜的酒。
回到家後,他指著我的額頭,醉意沉沉。
「覃惜微,你仗著自己是個孤女,博取奶奶同情,逼我娶你......」
「我知道你失去父母很難過,但為什麼要我來彌補?」
「害你父母車禍離世的難道是我嗎?要不是你爸貪圖那一千萬的訂單而去酒駕,他們會死嗎?」
「這全是你們覃家咎由自取!」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被人用刀拉開一道大大的口子。
覃氏集團日漸衰微,父親為了力挽狂瀾,不惜喝到胃出血也要拿下南城的訂單。
就連母親也得笑臉相迎地陪那個老總喝酒,唱歌,跳舞。
結果離開的時候,南城老總堅持要父親當司機,把父親的自尊心踩在腳下,讓他為自己服務到位。
這才釀成了如此悲劇。
我很痛苦,巴不得和她們一起去死。
是裴奶奶抱住了我,說裴家和覃家是世交。
裴家永遠都會是我的避風港。
她讓裴旭娶我。
裴旭卻覺得,我是因為怕日後沒有依靠,便想著牢牢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