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完錢,她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祁聞聲和祁之樾同時攥住手腕:“我們準你走了嗎?現在是上班時間,誰允許你私自外出的!”
說完,他們拖著她往醫院外走,將她扔上了車。
汽車一路疾馳,來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場。
“跪下,給念念試鞋,每試一雙,就給你一萬。”
和沈惜念挑釁的眼神對視上,沈枝意隻覺得苦澀到了極點。
他們分明知道她和沈惜念的關係,如今竟然要她給她最討厭的人下跪。
可是,她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如今的她“愛慕虛榮”。
沈枝意的指尖深深陷入了手心裏,留下了幾個血痕,但她什麼都沒說,拿了一雙裸色高跟鞋,雙膝一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抬起沈惜念的腳,為她換上鞋子。
沈惜念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沈枝意膝蓋上,仔細看了看。
“這雙好像有點普通,你去換一雙吧。”
沈枝意沒有反駁,沉默地起身去換,又開始跪在地上,重複著原來的動作。
第二雙,第三雙,第四雙……
最後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雙了,沈枝意雙膝一片青紫,纖細的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著。
地麵的寒意入侵身體,她臉色一陣陣的發白,即便有精致的妝容,也快要遮蓋不住。
她再一次跪在地上,一臉麻木地為沈惜念換鞋,瘦弱的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
祁聞聲臉色陰沉,聲音冷到了極點:“沈枝意,你裝什麼柔弱?”
祁之樾滿目嘲諷,“沈枝意,別以為你裝出這幅樣子,我們就會心疼,我和哥已經不愛你了,更不會被你騙了。我們現在心裏隻有念念!”
聞言沈枝意身子微微顫了顫,好半會才抬眸,輕輕笑了笑。
“不愛了很好。”
就這樣,很好。
試完鞋後,沈惜念就說餓了,祁聞聲和祁之樾便又帶著她去了餐廳。
餐廳裏,沈枝意站在一旁,幫沈惜念布菜。
濃鬱的食物香味鑽入鼻腔,她卻沒有一絲胃口,胃裏翻湧著泛著惡心。
她強行壓下不適,咬著牙顫抖著手繼續布菜。
祁聞聲和祁之樾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一個低聲哄沈惜念多吃幾口,一個溫柔地幫她擦拭唇角。
沈惜念得意地看了沈枝意一眼,故意道:“聞聲,之樾,我想吃螃蟹了。”
祁聞聲掃了沈枝意一眼,“剝吧,剝一隻十萬。”
她沒有反抗,沉默地伸手要去拿一旁的工具。
祁之樾冷冷道:“徒手剝。”
“好。”
沈枝意猶如一具麻木的行屍走肉,徒手拆解著螃蟹,才剛剝開一隻,螃蟹堅硬的外殼就劃破了手指。
每剝完一隻蟹,祁聞聲和祁之樾就將一遝錢甩在她臉上。
十指劃破無數細細密密的小口子,鮮血淋漓了,手腕都在顫抖著,她卻還在繼續。
沈惜念驚呼一聲:“姐姐,你手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要不就別剝了?”
祁聞聲伸手將沈惜念的頭發撥到耳後,“念念,你不用管她,隻要有錢,她什麼都可以做,受這點傷算什麼?”
沈枝意強忍著指尖鑽心的疼,強行扯出一抹笑,“是啊,隻要給夠錢,我就不覺得疼。”
祁聞聲和祁之樾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一頓飯草草結束就回了家。
翌日清晨,沈枝意在洗手台吐出一大灘的血。
下一秒,祁之樾砰的一聲踹開沈枝意的房門,“我們給念念買了一套房,缺個打掃衛生的,你今天就去擦地。”
“記住,要跪在地上把房子的每個角落都擦幹淨,擦幹淨後,給你一百萬。”祁聞聲冷著臉補充道。
沈枝意神色麻木,點了點頭,默默擦去他們並未在意到的唇角血跡。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