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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追逐錯位追逐
可愛多

第1章

總裁妻子最喜歡用錢羞辱前男友。

公司上市當天,妻子破天荒和我官宣,還讓前男友給我敬酒,用百分之十的股份做獎勵。

前男友卻不堪受辱,放下狠話跑走。

「沈幼寧,你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我根本不稀罕!」

妻子將他追回來時,讓我連股份帶職位都給他,說是用來賠禮道歉。

我不吵不鬧,平靜交出一切。

她一臉滿意:

「我就知道你和他不一樣,你不會圖我的錢,放心,等我玩膩了,就和你辦一場盛大婚禮。」

她不知道,我已經看膩了她和前男友你追我趕的遊戲,不想奉陪了。

....

「沈幼寧,我不會要陸澤的東西,你讓他拿回去!」

我剛摘下工牌,裴言澈就一臉倔強地拒絕。

妻子沈幼寧眼中笑意蕩漾,拿起股權書和工牌就塞進裴言澈的懷中:

「讓你拿你就拿著,陸澤不缺這個。」

公司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察出不對味了。

哪家羞辱人,是大把大把鈔票往人家懷裏塞的。

我指尖微動。

一年前,沈幼寧收留了破產的裴言澈當貼身助理,說要狠狠報複他當年背信棄義的舉動。

可折磨了半年,她送出去百萬現金,數輛豪車,幾套房產,奢侈品我都數不過來。

她說最多玩到公司上市的時候,就收心陪我。

可是到現在,她還樂此不疲和裴言澈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難怪今天,沈幼寧莫名其妙和我官宣,給我股份,還要給我提拔成副總。

原來,隻是把我當送錢的中轉站而已。

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摻和進去了。

隻見裴言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臉恥辱地接受了價值千金的股權和工牌。

沈幼寧唇角微揚,看著裴言澈的目光滿是溫柔寵溺,下意識瞥我一眼,發現我臉色難看。

如夢初醒般,她轉頭欲蓋彌彰般嘲諷了一句:

「裴言澈,你剛才不還挺有骨氣的,果然,隻要有錢,你才會變乖。」

一場上市的慶功宴,被攪合得烏煙瘴氣。

沈幼寧大手一揮,讓主持人繼續走流程。

她心情不錯,自顧自開始剝橘子。

剝到一半,她的手機鈴聲響了,於是起身去接。

發現她忘帶藍牙耳機,我出去送,卻意外聽見讓我終生難忘的話。

「沈幼寧,你是不是瘋了!裴家當初舉報你爸,害你家破人亡,裴言澈還落井下石和你退婚,讓保鏢把你打得遍體鱗傷,你剛才居然和他領了證!」

「你對得起陸澤嗎?十年前要不是他撿回你,照顧你,陪你東山再起,你能有今天嗎?當初你拿假結婚證騙他,說怕他被連累,以後事業成功再補辦,可你卻先和裴言澈領了證!」

麵對朋友的詰問,沈幼寧語氣平淡:

「不領證言澈就鬧著要離職走人,我能怎麼辦,等我玩夠了就離婚,不會妨礙和陸澤領證的。」

我嘴裏發苦。

原來這次,是用領證把裴言澈哄回來的。

趁沈幼寧發現前,我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會兒,沈幼寧也回來了。

她麵不改色繼續剝桔子,一絲不苟地去掉了橘子上的苦絲。

剝好後,故意把手往裴言澈的方向遞,然後,又輕巧轉到我身邊來,笑道:

「陸澤,來吃個橘子。」

頓時,周遭人都發出羨慕的聲音,誇沈幼寧細心體貼,誇我幸福。

隻有裴言澈攥緊了拳頭,紅著眼圈委屈看著她:

「你說過,你這輩子隻會給我剝橘子的。」

對於這樣放肆的話,沈幼寧不生氣,反而有些享受:

「還有人說過,這輩子隻會娶我一個人呢。」

兩人仿佛有結界般,將他人隔絕在外,我心中冷意蔓延。

我知道,沈幼寧假意和我秀恩愛,隻是為了欣賞裴言澈眼神一亮,再到灰敗,那副對她餘情未了的模樣。

因為從小在橘園當苦工,所以長大後我從來不吃橘子。

吃橘子不吃苦絲,是裴言澈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才有的習慣。

以前覺得隻要我忍受,她總有一天會回頭的想法,忽然消散了。

我騰地站起身,臉色如冰:

「感覺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沈幼寧一怔,連忙拿起外套和車鑰匙,說要送我。

並肩進電梯時,她湊到我麵前,捏了把我的臉:

「呦,陸澤,你怎麼一直板著張臉啊,今天我和你官宣,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為股權和職位的事情不高興?放心吧,我把裴言澈勸回來,隻是為了方便更好的折磨他!等我玩膩了,什麼東西都會是你的,咱們還可以補辦一個豪華婚禮。」

我開口,問:

「折磨他,需要給他那麼多錢?」

沈幼寧哼了一聲,似乎陷入某種回憶:

「當初他為了錢落井下石拋棄我,現在,我就想看到他為了錢,不甘心不情願地當我奴隸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表情猙獰,看向我時,她目光和緩:

「但你不一樣,陸澤,你永遠不會貪圖我的錢,也不會背叛我的。」

恨海情天。

她的愛恨,從來都在一人身上。

就算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也隻是說,陸澤,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她怕重蹈覆轍,從來不讓我身上有一分餘錢,更不想養成我驕奢淫逸的習慣。

所以直到今天,我身上穿的還是五六年前的西裝。

連每一頓的飯錢,都需要提前向她申領。

可之前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我,隻覺得總有一天能用真心打開她的心門。

我錯了。

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這段感情,也是時候畫上句點了。

回過神來,我語氣淡漠道:

「沈幼寧,別騙我了,我已經知道你和裴言澈領證了。」

現在我和她的關係還挺尷尬的,要說離婚,根本也沒領過證。

要說分手,可我們算哪門子的戀愛呢。

頓了頓,我措辭了一下:

「我們,散了吧。」

沈幼寧一臉錯愕。

2

這時,電梯門打開,露出黑黝黝的地下車庫。

我走出去。

沈幼寧卻嗤笑一聲:

「陸澤,想不到你這麼正直的人,也學會偷聽了?」

我腳步一頓,轉頭。

她聲音冷得掉渣:

「是,我和他是領證了,過兩天就離,根本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還是我的丈夫,公司的男主人......散了,這兩個字是那麼輕易能說出口的嗎?」

我還要說什麼,沈幼寧卻用力擺手。

手中的車鑰匙晃了一下,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你自己回去冷靜一下吧,看到你就煩。」

她背對著我,指尖快速煩躁地按動電梯鍵。

看著電梯上行,我自嘲一笑。

打開手機郵件,我點開每日雷打不動,向我發來邀請的郵件。

第一次回複了。

「史密斯先生,我答應去貴公司入職的請求,將於明日到達休斯頓機場。」

這個國外大廠的HR似乎正守著我,飛快回信:

「陸,你放心,我們公司會給你提供最好的薪資和環境,絕對讓你滿意!」

我飛快回家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拿著HR給我的車馬費買好機票。

趁著天色未暗,我帶著離職報告回到公司。

慶功宴將要散去,已經到了沈幼寧上台致辭的階段。

她眼簾一掀,見到是我,緩緩轉開頭。

等到大家都散了,我跟著她進了辦公室。

沈幼寧坐在老板椅上,忽然開口:

「裴言澈,給我按肩。」

聞言,裴言澈撞開我的肩膀,殷勤上前幫沈幼寧按肩膀。

他一臉得意看著我,衝我做了個口型:

「垃圾。」

在一起十年,沈幼寧很少讓我這樣近身。

一開始,她說害羞。

後來,她說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別那麼肉麻。

原來隻是因為,我從來沒走進她心裏過。

沈幼寧故意不看我,抽起桌上的策劃案翻開閱讀。

「怎麼,來道歉還一言不發,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我拿出自己的離職報告,放在桌上。

「沈總,麻煩你簽字。」

沈幼寧目光依舊放在策劃案上,翻頁,冷笑道:

「寫道歉信,多老套的伎倆了,現在還在用啊。裴言澈,你幫我讀。」

裴言澈唇角止不住上揚,諂媚地拿起那封離職報告。

他清了清嗓子:

「離職報告——」

剛念四個字,沈幼寧失態地將手中策劃案拍桌上。

她擰眉看我一眼,隨後奪過裴言澈手中的紙,一目十行看完,驀地五指收緊,將離職報告攥得皺巴巴。

「陸澤,你無理取鬧,我本以為你是回來道歉的,本來想看你態度誠懇就原諒你,沒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

我隻是淡淡道:

「沈總,除此之外,我想和你要回十年間的正常工資。期權,我不要了。但拋去我每月花銷一千元,剩餘每個月工資五千,十年工資六十萬元整,還麻煩你盡快通知財務部給打進我的銀行卡裏。」

3

她不敢置信看著我,氣得發抖:

「什麼正常工資,你不是說你所有的錢都是我的嗎,你說過你根本不在乎這些!」

見我表情認真,她暴怒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一臉失望看著我:

「陸澤,是我看錯了你!你和裴言澈一樣,都是見錢眼開的小人!」

「不,裴言澈都比你要強,至少他從沒主動和我要過錢,而你現在就因為自己少了那麼一丁點名利,張口閉口就是錢,真讓我惡心!」

我比裴言澈還要惡心嗎?

比那個見利忘義,帶著自己的新歡對她百般羞辱,讓保鏢把她打得遍體鱗傷,差點變成殘廢的裴言澈惡心嗎?

可他從不和你要錢,是因為,你總是會把錢雙手奉上。

他一身的高定西裝,看起來依舊像個矜貴的少爺。

每次和他出去談業務,所有合作方都會以為他是領導,而我隻是個小助理。

我咽下不斷湧起的酸澀,艱難開口:

「沈總怎麼認為都無所謂,我隻是想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

沈幼寧咬唇,不斷奚落我:

「陸澤,你別犯軸了,你已經三十五歲了,出去打聽打聽,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沒有我養著你,你根本活不下去!」

我知道,她在逼我回心轉意。

可是,公司剛建成時,她說我是她的救贖,是她的希望。

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的後備力量,她的支柱。

現在,我在她心裏是沒人要的廢物。

裴言澈微微一笑,彎腰,故意露出自己手腕上嶄新的百達翡麗的手表。

幫沈幼寧挽起一縷發絲,溫柔道:

「別傷心了,寧寧,隻有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什麼都不需要。既然陸澤這麼想要錢,那我願意拿自己的一切來賠他。」

沈幼寧有些晃神,和裴言澈四目相對。

曾經,我也想叫她寧寧,可她勃然大怒,後來我低聲下氣哄了好久,發誓再也不那麼喊她才作罷。

原來這是裴言澈的專屬。

回過神來,裴言澈正要摘下自己的工牌,忽然捂著胃喊痛。

沈幼寧方寸大亂,猛地站起來,有些嗔怪瞪了我一眼:

「行了,就因為你浪費時間,他胃病都犯了,離職報告收回去,下不為例。」

看著二人相攜而去,我輕歎一口氣,隻是把離職報告放在她的桌上。

無所謂了。

走出大樓時,手機忽然收到了銀行卡被轉入六十萬的消息。

還有沈幼寧的轉賬備注:

「剛才我說話太重了,陸大帥哥聽話,去吃點好吃的。」

這是她第一次衝我放低身段。

我微怔,正好一個朋友給我發消息問道:

「陸澤,你是不是和幼寧吵架了,剛才我給她打電話,她語氣很差。別生氣了,她可能還沒從當年的背叛中走出來,給她一點時間吧。」

忽然想起了沈幼寧的朋友為我義憤填膺的模樣。

要出國了,起碼要和這些在國內的朋友們聚一聚,也算有始有終。

畢竟,我有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想著,我回複他:

「沒事,我準備出國做個項目,可能幾年都不回來了,方便來吃個餞別宴嗎?」

將這個消息通知給我所有朋友後,他們都一呼百應,約定第二天的中午組織飯局。

當晚,我在酒店睡了一晚,格外香甜。

隔天一早,我潦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往餐廳走。

卻沒想到,雙人情侶座位上,我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

沈幼寧正在細致地剝蝦,然後親手喂給了裴言澈。

裴言澈也毫不退讓,叉起自己盤中的牛排喂給了沈幼寧。

他們的動作熟練又親昵,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了。

沈幼寧耳尖泛紅,看起來無比嬌羞。

可之前我隻是忘用公筷,沈幼寧直接掀桌不吃了,說都是細菌,太臟。

現在倒是不嫌棄。

服務員看見我,迎上來問道:

「是陸澤陸先生嗎?我帶您去包間!」

頓時,沈幼寧和裴言澈同時看向我,臉色一變。

4

沈幼寧又驚訝又緊張,瞬間收回手抽紙巾擦手。

裴言澈卻放鬆了臉上肌肉,對我做出了挑釁的表情。

「陸澤,你是從哪裏打聽到我和寧寧在這裏吃飯的?兜裏剛有了那麼點錢就來這麼高級的餐廳吃飯,還真是虛榮。」

沈幼寧微微皺眉,死死盯著我有些皺巴巴的襯衫問:

「你昨晚夜不歸宿,去哪裏了?」

她的手意外碰到餐具,發出脆響,這才移開目光淡淡道:

「算了,我又不在乎。」

我隻是道:

「沈總,我沒有家,當然住酒店,我隻是碰巧來這吃飯,沒有找你們麻煩的意思。」

沈幼寧猛地站起來,剛要罵我。

這時,我的朋友和我勾肩搭背,笑道:

「陸澤,你站這裏幹嘛,大家都快到了,快進包廂吃飯啊!」

轉頭,他看見沈幼寧,也招呼道:

「幼寧,你怎麼還先吃上了,快來吧。」

沈幼寧驚疑不定看著我。

裴言澈拉拉她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別去。

沈幼寧卻哼了一聲,跟著我走了。

裴言澈無法,隻能一臉不忿,亦步亦趨跟著沈幼寧。

滿滿一包廂都是我和沈幼寧的朋友。

看見裴言澈後,他們都下意識互相對視,然後不約而同看向我,滿是心虛。

電光石火間,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他們所有人,估計都知道沈幼寧和裴言澈關係不斐。

可平時,勸我說沈幼寧隻是為了報複裴言澈,說她隻愛我的人,也是他們。

果然,從始至終,我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飯桌上,沈幼寧故意給裴言澈夾菜,倒飲料,表現得關懷備至。

朋友們看出不對勁,不斷衝沈幼寧使眼色,生怕我大發雷霆。

轉頭發現我神情淡漠,又是一愣,便起哄舉杯喝酒。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醺醺地調侃道:

「陸澤,一晃十年了。想當初你為了幼寧,一天五份兼職,累到進醫院,因為省錢第二天就辦了出院繼續出來打工,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們走到今天不容易。」

「當時幼寧被打得斷了腿,差點癱瘓,是你每天幫她複健,守著她,她才能站起來,才有今天,你是真男人!」

「現在,公司好不容易起來了,你啊,也該為自己著想了,聽說上次你出外勤的時候受傷了,手臂擦傷了好大一條口子都舍不得去醫院,你老婆這麼有錢,那麼節省幹嘛?」

節省?

隻是因為沈幼寧故意不讓而已,她說一點小傷,沒必要。

可之前裴言澈剛做助理時不熟練打印錯文件,她隻是把文件砸裴言澈頭上,劃出一條血痕,就驚慌失措到送人去了VIP病房,守了好幾天,還說隻是怕人死了不好折磨。

從那天起,其實我就該放手了。

我仰頭灌下一杯酒,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

還好,現在的我已經徹底清醒了。

沈幼寧卻像是想起什麼,有些動容,深深看了我一眼。

桌上,我的手機倏忽亮了起來。

她破天荒給我發了條消息:

「這就是你今天故意在這裏組織飯局的目的,為了讓大家說你的好話,想挽回我?看你這麼用心的份上,我不是不可以原諒你,補辦婚禮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的名字下,一直顯示輸入中。

我還沒回複,就有朋友起身向我敬酒,大著舌頭道:

「陸澤,你這一出國去那麼遠的地方,可千萬別忘記我們這些好兄弟啊!」

砰。

沈幼寧的手機砸在地上,她一臉空白。

「你說誰要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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