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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清風再無你步步清風再無你
貝果殺手

01

老公生日當天,和小秘書一同被困在山上整整一夜。

事後,為了不讓我懷疑。

他利用我的述情障礙,盡情指責我:「我躺在醫院生死不明,你竟然能去談合作。」

「我在你心裏,還沒一個項目重要,對嗎?」

看著他猩紅的眼眶,愧疚頓時湧上心頭。

可當晚,我卻在病房門口看到他和小秘書緊緊擁吻。

原來,不愛的時候。

就連我最不願麵對的病情,都能成為他的工具。

可他不知道,最溫順的那隻兔子被逼急了,咬人最疼。

曝光他醜事那天,我透過屏幕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結婚紀念日快樂。」

1、

我剛從公司出來,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季以秋的聲音格外冷漠,言簡意賅到近乎是命令般,

「你現在立刻來一趟醫院。」

我聽著,不由得有些怔愣。

季以秋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怨恨。

難道是生氣醒來沒看到我?

愧疚瞬間湧上心頭。

我張了張嘴,正要問他想吃什麼時,耳邊就傳來一陣嘟嘟聲。

莫名有些冰冷刺耳。

我隻好憑借著對他的了解,買了他喜歡的海鮮粥到了醫院。

進入病房,季以秋的臉色格外陰沉。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我也沒有多想。

隻是支起小桌板,把粥放上去。

病房內的氣氛格外靜謐,點滴的滴答聲混雜著儀器的響聲,讓人心臟發緊。

季以秋咬牙問我,

「我昨天都昏迷了,你為什麼都不來醫院看我!?」

「我在你心裏,就這麼沒有地位嗎?!」

我語氣平靜,緩緩道,

「我要去處理公司的問題。」

‘砰’!

一聲巨響,季以秋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一把將桌板連帶著滾燙的粥掀翻。

我特地多打包了幾層,還加了保溫袋,免得粥在中途變涼,確實十分有用。

畢竟,此刻熱粥全都灑在了我的身上。

手腕被燙得發紅,甚至痛到沒有任何知覺。

暴怒中的季以秋沒有發現,隻是滿眼怒火的質問,

「公司就那麼重要?」

「甚至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捂著手腕有些不解,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我抿了抿唇,

「可是不處理好,就得賠一大筆錢。」

「難道錢比我還重要?」

季以秋情緒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額角青筋暴起,聲嘶力竭道,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在了山上!」

「我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而你隻想著錢!」

我猛地抬眸,下意識說,「可我問過,沈幼寧說你情況很好。」

「所以我才會先去公司處理問題。」

「而且我去山上找你了——」

話還沒說完,不知何時進入病房的沈幼寧突然就哭了出來。

她哽咽道,

「意歡姐姐,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

「我明明說的是,以秋哥哥的情況很危急,我還不停催你盡快來醫院陪著他。」

「明明是你拒絕了!」

沈幼寧好像因為我的話,氣到發抖,她聲嘶力竭道,

「是你說,公司更重要。」

「而且,我讓讓救援隊上山救人的時候特意問過,除了我和哥哥以外,並沒有人上山。」

沈幼寧每說一句,季以秋眼底的失望就更重。

我呼吸一窒。

慌亂和委屈好像漫無邊際的潮水湧了上來。

我想解釋,可卻因為述情障礙,讓我根本說不出什麼。

隻能蒼白著臉不停的搖頭,眼眶酸澀不已,磕磕絆絆重複著無力的呢喃,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季以秋的視線愈發冰冷,就像是被扒光了淩辱般,臉頰滾燙不已,連心臟都抽痛著。

我咬了咬舌尖,壓抑住洶湧的情緒,啞著聲道,

「沈幼寧真的說了你情況很好,我才會先去公司,因為我不想你賠錢,況且我也去山上找了你!」

一句話說完,我已經急紅了臉。

我近乎懇求道,

「你相信我,以秋!」

2、

季以秋慢慢坐直了身體。

「相信你?」

他抬頭看著我,狹長的眸子閃過一起冷光。

「在山上,是幼寧陪著我給我取暖,甚至不顧自身撕下裙擺給我包紮傷口。」

「是她想盡一切辦法救我!」

「包括在醫院,陪著我的人也隻有她!」

「而你呢?」

季以秋的眸色偏淡,尤其在燈光下,盯著人看的時候有種駭人的漠然。

我被嚇了一跳,卻被他一把拽住手腕,被迫迎上他滿是狠戾的眼神。

「你這個妻子又在哪裏?!」

我著急地連連搖頭。

「不是的,以秋,我去找你了......」

昨日是他生日,卻被他以出差為由推掉了和我的約會。

可當晚,大雨封山。

本該在出差的他卻被困山上,杳無音訊。

我怕他出事,連夜上山。

可電話打不通,暴雨依舊持續不停。

山路也因此格外難行。

我甚至不止一次差點摔倒、滑落至山下。

但一想到季以秋被困山上下落不明,我就攥緊手電筒,咬著牙往前走。

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一定要找到他。

把他帶回屬於我們的家。

可我冒雨找了一夜,沒找到他不說反而被困在了山洞中。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手機才有信號。

重新開機才得知季以秋已經下山的消息。

我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沒事。

可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山,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就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季以秋前麵談的項目出了很大的問題。

如果不及時解決,可能會賠得傾家蕩產。

也正因如此,我從沈幼寧那裏得知他沒事後才立即趕去解決問題。

「我在你心裏,還沒一個項目重要對嗎?」

「宋意歡,你說話啊!」

他憤怒的質問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可我卻想到了什麼,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昨天你的生日,你說出差。」

「可為什麼會上山,沈幼寧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季以秋好像被雷劈中,瞬間愣在原地。

都不用細看,就能看清他眼底的那抹慌亂。

可還沒等他開口,沈幼寧就擋在他麵前。

雙眼含淚,還帶著憤恨:

「你不應該指責他!」

「以秋哥哥聽說最近會有流星雨,所以才會去落霞山踩點,想在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帶你去看給你驚喜!」

最後一個字落下,沈幼寧已是淚流滿麵。

季以秋愣愣的看著她,眼裏劃過一抹感動。

對著我時,就變成了指責:

「怎麼,你對我不管不顧就算了,現在還想懷疑我和幼寧有什麼?」

「宋意歡,你能不能別這麼作踐我?」

心臟猛地抽痛了下。

愧疚如潮水席卷,我呼吸一滯,手指緊緊捏著衣角,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季以秋冷笑一聲,不依不撓道,

「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我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的怒火好像愈燒愈旺。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裏的感受。

張了張嘴,隻覺得如鯁在喉,最後隻剩沉默。

季以秋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半晌,怒不可遏道,

「既然說不出話,就別說了。」

「你走吧。」

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好像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光是走到長廊盡頭的椅子坐下,就已經耗費了我全部的力氣。

我靠在牆上,不禁想,為什麼我和季以秋之間隻剩下了猜忌和懷疑?

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和他相遇的時候。

那也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出軌的父親意外去世,和他吵了大半輩子的母親,忽然失去了所有精氣神。

她哭了很久,可我一滴眼淚都沒掉。

甚至在母親快哭暈時,低聲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哭成這樣?」

崩潰的母親打罵我是個怪物,甚至在她再婚時,都不願意要我。

包括爺爺奶奶,也因為葬禮上我的冷漠,對我十分不喜。

沒有人給我交高中的學費,我隻能去母親家乞憐搖尾,求她借我一筆錢。

母親卻抄起桌上所有東西,砸得我頭破血流。

我奄奄一息地離開時,正好碰上了回家的季以秋。

他說,「既然他們不管你,那我管。」

「我管你一輩子。」

季以秋就像我在深海中的唯一漂浮著的救命稻草。

我拉著他,才得以喘息。

我們在一起了整整十年,每次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情感的時候,都是他耐心的引導我。

他從未怪過我一句......

或許,這次真的是我錯了。

想到這,我起身朝著病房走去。

我想要跟他好好談談,想跟他好好解釋。

他一定會理解的。

到了門口,我卻聽到病房裏的抽噎聲。

我往前走了一步,從門縫裏看清了裏麵的情形。

沈幼寧低著頭,眼尾拖著一抹紅,哽咽道,

「以秋哥哥,你就是對我心動了,對不對?」

季以秋張了張嘴,但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眼底滿是糾結和掙紮。

可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給了沈幼寧莫大的勇氣。

沈幼寧大著膽子繼續道,

「所以,那天在山上我告白的時候,你的拒絕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隻是過不了心裏那關,但其實,其實哥哥你是喜歡我的。」

說到這,她緊緊抱住了季以秋,姿勢曖昧到,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起來。

她仰起頭對他說,

「以秋哥哥,我不在乎。」

「我隻想陪在你的身邊,哪怕見不得光,我也心甘情願。」

說話間,她又忍不住落淚,大顆大顆的淚珠浸濕了季以秋的衣襟。

季以秋的身體顫抖著,眼底滿是動搖。

直到沈幼寧流著淚貼上他的唇,他才輕輕低喃一聲。

「我認栽了。」

季以秋扣住她的後腦勺,回吻了過去。

他吻得很凶,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

我就站在門口,剛剛想要找他解釋的熱情,好像被一盆冷水澆滅。

刺骨的冷意從脊骨一寸寸攀上,我想走,雙腿卻好像被黏在地上,動彈不得。

原來,他那天失約上山,不是為了所謂的驚喜。

隻是為了沈幼寧。

心臟好像被大手緊緊攥著,悲痛漫無邊際席卷全身。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把這一幕錄了下來。

季以秋,你曾告訴我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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