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還沒分家,一家勞力賺的錢都捏在老太婆手裏。
結婚當晚,周母就想讓她把工資交上來。
她自然不願意給。
在林家,她的錢都是自己拿著自己花。
周母沒拿到錢,這兩天沒少在她麵前摔摔打打,陰陽怪氣。
幸好周康對她好,否則她才不受這窩囊氣。
等到了回門的日子,周母一個子也不給周康。
要不是周康從櫃子裏撬出結婚時買的雞蛋糕,他們夫妻可真要空手回林家了。
可就拿著這麼點東西,林玉嬌肯定不依。
結婚那天,天差地別的排場,她心裏也很不爽。
就算陸明琛不是個東西,可他現在是真有錢。
林玉嬌可不想讓白姝彤再壓她一頭。
反正周康以後會發達,所以她動了自己的錢買禮物,帶回林家。
王芳原本還怕嬌嬌會受委屈,看到周康這麼大方誠心的回門禮,心裏好受了一些。
“你們家人口多,經濟也不寬裕,以後別買這些花錢的,你對嬌嬌好點,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王芳看著周康,交代道。
周康斯文笑道,“是。”
還有一個多月高考,他現在除了上班,就是看書做題。
林玉嬌對他好,在家裏什麼活都不讓他幹,好吃的也緊著他。
他也願意護著她。
林玉嬌和王芳客套完,又開始給她上眼藥。
“媽,婚禮那晚,我姐和我姐夫大吵一架,我姐夫氣得到現在都沒回家。”
她昨天在老街看到陸明琛和胡秀秀。
今早上又看到胡秀秀買了早飯往招待所走。
顯然,兩人這幾天一直勾搭在一起,真是惡心。
她上輩子真是瞎了眼,為這麼個男人發狂。
王芳臉色一變,還沒開口,從菜市場提著菜和魚的林棟梁正好回來。
他緊皺眉頭,“他們為什麼吵架?”
周康有眼色的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放到廚房。
林玉嬌撇嘴,“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姐夫戰友的遺孀。”
“人家兒子生病昏迷了,求姐夫幫忙送到醫院,就這麼一件小事,我姐都不樂意,就吵架了唄!”
周家也住在市區,林玉嬌婚後第二天就去了趟上輩子的醫院打聽。
那晚果真有軍人帶著一對母子過來看病。
新婚夜新郎官被帶走,擱誰身上都得生氣吵架。
林棟梁手掌重重拍在桌麵,聲音冒火,“這個上不得台麵的!嫁給陸明琛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作起妖來了!”
王芳語氣責怪,“我當初就說不該讓她嫁給陸明琛,鄉下長大的一點肚量都沒有,還學會拈酸吃醋了,真是幹什麼都小家子氣。”
嫁到陸家,一輩子都不愁吃喝。
白姝彤簡直是不知好歹,不想著嫁過去討好丈夫,竟然刻薄的找事。
陸家是他們能惹的?
簡直是個禍害!
白姝彤提著東西進門時,發覺屋裏氣氛古怪,還沒打招呼,王芳就衝到她麵前甩了一巴掌。
“你還有臉回來!”她氣急敗壞,聲音尖銳刺耳。
白姝彤猝不及防被打偏了臉,頓時麻了半邊臉,白皙的皮膚上立刻出現紅色的手指印。
她怔了一下,既而笑著回頭,看向屋裏的眾人,眼底滿是譏誚。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你怎麼當人媳婦的?”
王芳罵罵咧咧,胸口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林玉嬌貼心給她順氣,哄著她坐回沙發。
周康事不關己在一邊嗑瓜子。
林棟梁背手,板著臉厲聲質問,“明琛呢?他怎麼沒跟你回來?”
“他出任務去了。”白姝彤聲音冷下去。
“這話你信嗎?”林棟梁冷笑,坐回沙發,鐵青著臉教訓道,“我不管你和明琛怎麼樣,你趕緊把人給我哄回去。”
白姝彤瞳孔一眯,聽出不對勁,下意識就去看林玉嬌。
“你胡說了什麼?”
“我可沒胡說。”林玉嬌驕傲的抬下巴,走到她麵前,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姐,我在市裏看到你家的爛褲襠和寡婦住招待所了。”
白姝彤聞言,紅唇不由抿成一條線。
林玉嬌看她表情僵硬,笑得惡意,“姐,我可給你情報了,你可要給力點,別讓人把我姐夫搶走了。”
上輩子她受的苦,白姝彤怎麼招也得嘗嘗,還得比她痛才行。
白姝彤沒說話,走到茶幾,把買的東西放上去。
“這一巴掌算是還你們生我的恩情,以後我和你們再無關係。”
說完,她撩起眼皮看了眼幾人,扭頭就走。
林棟梁兩口子沒想到她會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林棟梁眼中燃起火焰,拿著搪瓷茶杯就砸到了地上,“混賬!”
王芳不敢置信,半張著嘴,更加確定不是自己養大的孩子終究不一樣,養不熟的。
林玉嬌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嘲諷道,“姐,一巴掌就想和爸媽撇清關係,你想的也太美了!”
就在白姝彤開門的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陸明琛氣息微喘,似乎是跑上樓的。
白姝彤繃著臉仰頭,看到是他,就要繞過離開。
手腕突然一緊,陸明琛抓住她,盯著她左臉紅腫的巴掌印,冷眼掃視客廳的人。
“誰打的?”
聲音裏滿是慍怒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