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雲雁落,她不閃不避,反而有一絲嘲弄。
“看來你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受寵嗎?”
這似乎讓她很愉悅,站起來,到處走了走,把玩著不菲的古物,欣賞著這屋子沒一個便宜的物件。
而我沒有心情管她,看著眼前的兩個藥碗,身體一陣陣發冷。
從我嫁給雲易天後,他找來太醫給我診脈,就說我身體底子不錯,不愛生病,但是子嗣艱難。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喝湯藥,而是女醫隔幾天過來給我針灸。後來說是成效不大,才換成湯藥,每碗都那麼苦,我不知道究竟喝了多久。
一想到他一邊安慰我越發著急,一邊給我下藥,看著我掙紮,祈求,我就發自內心的恨。
我和雲易天的相識就是在宮裏,我家世代皇商,把握著一大半的經濟,每年都會進宮麵聖一次,這得益於我們家每年捐給國庫的白花花銀子。
幾代的情誼,我爹和先帝還頗為投緣,他也開始帶著我入宮,混個臉熟,就算得不到什麼,也沒什麼壞處。
因此我和雲易天算是一半的青梅竹馬,我自幼喪母,有時候甚至直接在皇宮呆著,等著我爹經商回來再把我接走。
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對他動心,皇帝伯伯也總是開我們的玩笑,等我及笄後,他和我表明心意,那時候,我多慶幸,和喜歡的人心意相通。
唯一不同意的就是我爹,他務必後悔把我帶入宮裏,覺得我不會適應,終究也沒拗過我,隻不過捐得更多了,有好東西更是流水一樣送進來。
如今,我家已經不是天下第一富商了,原因無他,我爹更多的心思都放在給皇家打白工上。
而我唯一能想到他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為了我家那龐大的家財。
他想要錢,但是不想要一個商戶之女的孩子,甚至他對我的愛我都懷疑起來。
我看了一眼雲雁落,又環視了一圈屋裏的宮女。
“今天的事,你們若是膽敢透漏半句出去,我有萬種方法讓你們求生不得。”
一聲聲撲通跪下去的聲音,“娘娘,奴婢不敢。”
諒他們也不敢,先不說我平時對她們不錯,賞的都是金葉子,若是她們真的嚷出去,第一個死的也是她們。
雲雁落頓了頓,勾了勾嘴角,笑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
她指了指藥碗,“也許這個你不相信,覺得有誤會。但是這屋子裏的,那柄綠如意,那個花瓶,甚至你帶的手串,還有衣服,都有讓女子不孕的東西。”
她又指了指我,“淩若遙,這些足以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有孩子。”
聽她說完,即使我告訴自己這一切還需認證,依舊覺得身上癢癢的,摘下那個玉鐲。
這是成親後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我一直戴著。
“你有什麼目的?”
她搖搖頭,“我可是好心,你真以為我那弟弟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不忍心看你被騙罷了,當然如果你恨他,我不介意聯手,這就是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