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盜墓無意驚棺。
母親為安撫金龍族,逼我十天內與百屍圓房:
“金龍族就最講究冥事,沒人圓房獻祭,全族都出不了陵墓。”
“你賤命一條,能做金龍妃還有什麼不知足?”
說著,她強灌情藥,將我鎖死在墓穴之中......
......
墓穴內陰濕冰冷,我靠在門邊卻覺得全身滾燙。
母親和同族聲音不斷從門外傳來:
“要是獻祭她還不能安撫墓泥俑,錦鼠族怕是就要絕後了。”
“以身獻祭向來是安撫金龍墓的規矩,她妹妹還在我們手上,她不敢不聽的。”
族老說著便揮起鞭子,皮肉炸開聲讓妹妹喘息聲愈發微弱。
“別打她,我會做的,我會安撫百屍的。”
我哭著撐起身體,推開棺材雙腿卻猛地一軟。
金龍族貪涼嗜血。
戰死的將士全部要以龍血浸泡,殘肢斷骨漂浮其中,讓我忍不住捂胸幹嘔了起來。
封閉的墓穴頓時響起回音,讓外麵的族人愈發暴躁:
“裝什麼裝,平時還不知和幾個男人睡過,換具屍體就成貞潔烈女了?”
“趕緊辦事聽到沒,不然我們就親自進來教你圓房!”
恐懼讓身下的情欲燒得更旺。
我的雙腿近乎癱瘓,捂著嘴想換具完整的棺屍同房,卻踩空掉進血色的潭水。
裏麵漂浮著數具盜墓慘死的屍體,讓我昏沉腦子猛地清醒過來。
三月前,我也曾和他們一樣,滿身血液,奄奄一息。
不是婆婆和念兒妹妹收留我,我早死在暴戾的夫家。
想起來,那段遠離錦鼠族,和婆婆還有念兒妹妹一起生活的時光,竟是我人生不多得的美好。
隻可惜不過幾日。
母親便根據夫家的線索追查到青鳥族,趁我不在時,將婆婆和念兒打傷綁架到錦鼠的地盤。
她將滿臉是血的念兒丟在我麵前:
“我費多少功夫才讓你能嫁作狐族獸妃,可你呢。”
“身為錦鼠族,專供獸族權貴延續子嗣的錦鼠族人,你居然敢做出逃婚這種大不敬的事?!”
她張開五指又尖又長的指甲,直抓得我滿臉是血。
“把兩個帶壞我孩子的孽障鳥族打死,再把姝兒關到孕靈室去。”
“不想高嫁給族人帶來福蔭,就供族人消遣,做孕育子嗣的母親吧。”
被強行和婆婆還有念兒分開的前一秒。
有族人破門而入,跪在母親麵前大叫:
“夫人!不好了,族長他們無意驚擾金龍族的棺屍,被整個埋在陵墓了!”
金龍族極其重視安葬之事,盜皇陵更是滅族的大罪。
我得以逃過一截,被母親扔進百龍墓以身慰藉亡靈。
眼前浮現進墓前念兒高燒後的低語,還有婆婆被挖瞎雙眼中不斷留下的血淚。
我揮動凍僵的手臂,咬牙從血潭裏掙脫了出去。
腐臭的空氣裏,我全身冰冷。
方才還全部關緊的棺材不知什麼時候全部打開。
陰風吹在透濕的裙擺上,讓方才靠血潭壓下的欲火頓時又翻湧起來。
我腿軟在棺材旁邊。
撐著身體想嘗試踏進棺血,身邊突然傳來細細簌簌的腳步聲。
母親不知什麼時候把墓穴門打開,和族長拖了另一個女孩進來。
“該死的賤蹄子,居然敢私自逃跑。”
“現在沒時間去管她去哪了,墓泥俑已經有了睜眼的跡象,再不能安撫棺屍,我們都得死在這。”
她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最近的棺材。
確定有金龍獸人後,揚手就將女孩丟了進去。
嗆水的聲音頓時傳來。
我聽著母親關門發出碰一聲悶響,還是忍不住同病相憐,悄悄摸到棺材附近。
“念兒!”
眼前人出乎意料。
我毫不猶豫跳進棺材,俯身將妹妹撈出來。
金龍族的棺材巨大。
抱念兒出來時,她全身上下都濕透,冷到臉上已經開始出現白色絨毛。
獸人隻有在瀕死才會不受控地現出原型。
再不盡快安撫棺屍,不等到金龍族找上門,妹妹怕是就已凍死墓中。
她和婆婆本不用遭受這等浩劫,是我拖累了她們。
我哭著將她撈出血水,努力用身體溫暖她,聽妹妹夢囈著喊冷。
“姐姐把衣服給你,念兒,你別睡,你一定要和婆婆一起活下去。”
我把身上襦裙脫下,一層層裹緊念兒的身體。
她的嘴唇卻還是青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不能再拖了。
咬咬牙,我大步走向最近的棺材,俯身撈水中的沉屍。
腐爛發臭的味道頓時侵入口鼻。
我咬牙不讓眼淚掉下來,卻在看到屍體的瞬間猛地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