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是弟弟的隨身血包。
隻因弟弟血型特殊。
他營養不良,抽我的血。磕了碰了,抽我的血。
父母不允許我正常上學,不允許我社交,隻讓我待在醫院或家裏。
直到我碰見了夏語嫣,她將我從黑暗裏救出,告訴我做人要有尊嚴,幫助我反抗父母。
可是在我即將和她舉辦婚禮的前一周,我意外聽見了她和父母的對話。
“語嫣,為了司言這麼多年你潛伏在司律身邊真是辛苦了。你放心,即便你和司律結婚了,在我們心裏你還是司言的妻子。”
“隻要是為了司言哥,做什麼我都不覺得辛苦。今晚我會按時抽血給司言送過去的。”
......
抽血?傅司言?
聽到夏語嫣甜蜜的聲音,我隻覺得如墜冰窟。
“嫣嫣,真是辛苦你每天晚上趁傅司律熟睡時抽血,你的好阿姨會一直會記得的。”
聽到母親激動的聲音。
我低頭看著手背上微不可見的針孔。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這些痕跡都是夏語嫣為了傅司言留下的。
我以為我逃脫了父母的魔爪,卻沒想到這些年來我的枕邊人一直在偷偷抽我的血,繼續將我當成弟弟的隨身血包。
我還以為七年前夏語嫣從天而降,是將我拉出深淵的救贖。
卻沒想到她和他們一樣,都是為了我的弟弟傅司言而來。
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
“語嫣,你是個好孩子。隻是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和司言在一起。”
夏語嫣摟住母親。
“阿姨,沒關係的。我早就已經和司言領證了,和傅司律不過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隻要司言哥哥能健健康康的,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到這些話,我躲在門外,拚命的抬頭逼著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我眼眶早已通紅,心臟更是刺痛。
父母偏愛弟弟,親戚斥責我冷血。
唯有夏語嫣的出現,給我黑暗的人生帶來一絲光亮。
可現在又是她親手將我唯一的光給掐滅,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難怪之前每次約定好領證的時間,夏語嫣總是突然有事沒來。
她整整放了我七次鴿子。
原來是早就和傅司言領證了。
窗外突然開始下起大雨,我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任憑雨滴打落在我的身上。
門被人輕輕打開,夏語嫣撐著雨傘送父母離開。
我看著幾人有說有笑的身影,心裏的口子又被人狠狠撕開一道。
難怪一向對我冷淡的父母,卻對夏語嫣禮待有加。
我還以為他們隻是對我有意見,喜歡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沒想到他們隻是像以前那樣,單純的喜歡所有喜歡傅司言的人罷了。
我早該猜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濕透回到浴室後,耳畔響起了夏語嫣心疼的聲音。
“阿律,你今天是不是又忘記帶傘啦?快去衝澡,小心感冒了。”
夏語嫣不由分說地將我推進浴室,又小跑著給我拿來換洗的衣服。
我看著她慌張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她的演技竟這麼好,難怪我一直沒有發現。
衝完澡後,我渾身開始發燙,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
我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夏語嫣立刻拿起體溫計,給我測體溫。
“38度8。”她皺了皺眉,有些生氣,好似在思考些什麼。
不過片刻,眉頭又舒展開來。
她像往常一樣給我端來了一杯牛奶。
“乖,先喝一杯牛奶。一會我再給你喂藥。”
我盯著她手裏的牛奶,扭過腦袋。
“今天不舒服,不想喝。”
可夏語嫣卻一直偏執地舉著杯子,好像在說我不喝這個牛奶她就不會罷休。
我看著她的眼睛。
“你真的要我喝嗎?”
夏語嫣點頭。
“阿律哥哥你就喝嘛,我還能害你不成?”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陣酸楚。
隻怕這牛奶,就是害我的媒介之一。
一口飲盡後,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意識漸漸陷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