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曦滑坐在地上,心臟爬上密密麻麻的痛感,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原來,她這麼多年的付出還不抵方雨桐稍稍紅了眼眶。
謝曦打車去了醫院消毒、包紮,厚重的紗布讓她的手掌不能靈活活動。
坐在醫院走廊上,謝曦給韓竹茹打去電話:“韓總,今天晚上的飯局我能不去嗎?”
“是又鬧什麼矛盾了嗎?謝曦,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也希望他們未來更好對吧,就當給我個麵子,記得提前到。”
韓竹茹對謝曦有恩,她的麵子謝曦不能不給。
七點,謝曦準時驅車來到餐廳。
眼看著時針逼近約定的時間,徐見山和時敬海還沒有出現。
謝曦給他們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沒辦法,她隻能打給韓竹茹。
不知道韓竹茹跟他們說了什麼,半個小時,徐見山和時敬海帶著方雨桐匆匆出現。
兩人臉色黑如鍋底,時敬海抬手指著謝曦:“你又跟韓總告狀,是你讓她拿開除雨桐威脅我們對吧?”
謝曦已經懶得解釋了,反正她的解釋他們從來不聽,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你們要前途就留下,不要就離開,慢走不送。”
隨著謝曦話落,包間內沉默下來,直到秦總進來。
沒了美酒助興,即便謝曦好話說了一籮筐,秦總依舊態度平平。
“謝經紀人,話說得再漂亮,不如美酒一盅。聽說你從來不喝酒,我也不為難你,不如讓那個小美女代勞吧。”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方雨桐捏緊手中的水杯,她無助地看著徐見山和時敬海,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我......我酒精過敏,我之前明明就看到曦姐還和其他男投資商喝交杯,不能讓她幫我喝嗎?”
眾人的視線再度回到謝曦身上,徐見山語氣冰冷:“既然謝經紀人還能跟其他男人喝交杯,那幫小姑娘喝杯酒也沒什麼的吧。”
謝曦強撐著笑容:“我有胃病,從不喝酒,你看錯了。”
方雨桐蒼白著臉,好似謝曦恐嚇了她一樣:“是,是我看錯了,我自己喝。”
說著,端起酒杯,結果剛抿了一口就劇烈咳嗽起來。
徐見山立刻心疼地抽紙巾替她擦嘴。
時敬海怒氣衝衝道:“謝曦,雨桐沒喝過酒,你幫個忙怎麼了?”
說著,他伸手掐住謝曦的下巴就要往裏麵灌。
謝曦掙紮著,她死死盯著時敬海:“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謝曦並非第一回被強行灌酒。
那會兒他們剛剛出道,沒背景人脈,想往上爬就要自己厚著臉皮求人。
一場飯局,他們被人刁難、灌酒都忍了下來,直到後來,酒桌上喝多的男人原形畢露掐著她的脖子強行灌酒。
徐見山緊緊護著她,時敬海則是一拳頭砸在了那個男人臉上。
為此,剛有點風頭的山海組合被雪葬一年,可他們說他們不後悔,他們要努力往上爬,讓那些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他們要做到以後的飯局她可以滴酒不沾。
而現在,曾經為她打人的人正掐著她的下巴,將一瓶紅酒往她胃裏灌。
曾經將她護在懷裏的人在一邊冷眼旁觀。
紅色的酒液順著脖子流經心口像是要將她心臟中的血液也帶出來一樣,這一刻,謝曦是真的徹底放棄徐見山和時敬海了。
謝曦曾為了他們數次喝到胃出血,現在半瓶紅酒下肚,胃部立刻傳來灼燒的痛感。
突然,她感覺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卸去,身旁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
“這屋......還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