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坐過來。”

溫蘅微有遲疑。

但她還是很快將手中的酒盞放下，抬手理了理袖擺，極其優雅地站起。

幾步之後，她坐在了褚臨淵的左手邊，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顯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仙子，認不清自己身份可不是什麼好事，我覺得你該好好問問你宗主。”

溫蘅說道，“畢竟和自己的師妹曖昧不清，對男人可不是什麼好評價。”

一瞬間，沈琉姝臉上的笑容徹底龜裂。

她的雙肩顫了顫，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袖。

“放肆！”

裴季之聞言臉上也盡是怒氣，揚手便是一道靈力，直衝溫蘅麵門而去。

這一下又快又狠，分明是動了真怒。

褚臨淵眼疾手快，反手一掌揮出，與裴季之的靈力相撞。

“轟——”

一聲巨響，兩股力量相撞，產生的衝擊波震得周圍的賓客紛紛後退，桌椅傾倒，杯盤狼藉。

裴季之被震得連連後退數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沈琉姝見狀，驚呼一聲“宗主！”便要衝上前去。

可褚臨淵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讓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天衡尊者，你這是做什麼？！”裴季之捂著胸口，臉色鐵青地問道。

褚臨淵輕蔑地一笑，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本尊的徒弟，哪裏說錯了？”

裴季之一噎沒想到，褚臨淵會為了這位弟子出手，讓他顏麵盡失。

“今日之事，是我衝動了，還望各位海涵。在下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說罷，裴季之便起身，作勢要走。

沈琉姝見狀，連忙跟上，“宗主，琉姝扶您。”

然而，溫蘅卻在這時站了出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慢著。”

裴季之和沈琉姝同時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溫蘅。

溫蘅卻眉毛一挑，問到：“兩位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忘了什麼？”

“蘅蕪姑娘還有何事？”裴季之挑眉問道。

“今日之事，在場諸位都看在眼裏。兩位這般羞辱我與褚尊者，難道不該道歉嗎？”溫蘅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琉姝臉色一變，尖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們道歉？！”

溫蘅冷笑一聲，“兩位不肯道歉也罷，隻是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對青雲宗的名聲，怕是不太好吧？”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賓客，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青雲宗的宗主與弟子，當眾羞辱正道修士，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裴季之和沈琉姝臉色大變，他們這才意識到，溫蘅是在威脅他們。

“你......”沈琉姝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裴季之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褚臨淵，想探尋他的態度。

然而褚臨淵隻是慢條斯理地飲著酒。

裴季之在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隻好強壓下怒火，拱手道：“蘅蕪姑娘，方才是在下衝動了，還望姑娘見諒。”

溫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裴宗主客氣了。”

一旁的沈琉姝卻忍不住了，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蘅蕪姑娘，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溫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她瞥了沈琉姝一眼，“沈仙子，你的苦衷與我何幹？”

沈琉姝沒想到溫蘅如此不留情麵，一時語塞，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更顯得楚楚可憐。

沈琉姝的三個師兄弟見狀，都有些不滿地看向溫蘅。

“蘅蕪姑娘，琉姝師妹也是一時情急，還望姑娘不要咄咄逼人。”

“是啊，蘅蕪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蘅蕪姑娘，你如今攀上了天衡尊者這棵大樹，何必還揪著過去不放呢？”

溫蘅的目光掃過三人。“幾位師兄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隻是，這‘饒’字，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褚臨淵，“師父，您說呢？”

褚臨淵終於放下了酒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溫蘅，“你想如何？”

溫蘅掃視了一圈環繞的眾人，“既然沈仙子做錯了事，卻不願道歉，那我想請問，羞辱別人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沈琉姝的臉色瞬間慘白，她躲避溫蘅的視線，卻又瞥到周圍那些賓客低聲議論的模樣，耳邊還有帶著譏嘲的竊笑聲。

“夠了！”

沈琉姝咬了咬牙，攥緊了拳頭，眼中既有屈辱又有怨恨，“對不起，我道歉！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妄言，得罪了蘅蕪姑娘。”

溫蘅饒有興致地盯著沈琉姝，許久，她垂下眼睫，狀若隨意地揮了揮手，“嗯，看在沈仙子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希望裴宗主會管好身邊的人，別再讓下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否則......”

“否則又如何？”裴季之麵色難看，不善。

溫蘅目光微轉，紅唇輕掀，“否則，對裴宗主的名聲恐怕不好。”

裴季之平日高高在上慣了，被這樣威脅一時有些難以忍耐，攥緊拳頭正欲發作。

褚臨淵突然起身：“裴宗主若想再發生一次類似的鬧劇，我倒也樂得陪著看。”

僅此一語，裴季之臉色瞬間一沉。

裴季之強忍怒意，拂袖離去，而沈琉姝也隻能跟在後頭狼狽地退出。

這一次，是溫蘅贏了。

之後，酒席繼續，場麵卻明顯更熱鬧了，大部分人都簇擁在溫蘅身邊，滿臉笑意討好著。

溫蘅笑著應付著這些人的拍馬，心中卻沒半點波瀾。

她飲得有些微醺，悄然走到了宴席之後的一棵老樹旁，靠著樹幹閉目小憩。

這天色漸晚，涼風中的酒意竟讓她感到幾分安心。

然而這份安靜沒維持多久，一陣腳步漸漸逼近，溫蘅睜開眼，便見裴季之正立在不遠處，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蘅蕪姑娘，”裴季之低聲開口，“你知道嗎？你很像她。”

溫蘅眸光驟冷，但麵上卻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誰？裴宗主的那位‘妻子’？”

裴季之的表情抽了一下，他想否認，但溫蘅根本不給他機會。

“你，坐過來。”

溫蘅微有遲疑。

但她還是很快將手中的酒盞放下，抬手理了理袖擺，極其優雅地站起。

幾步之後，她坐在了褚臨淵的左手邊，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顯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仙子，認不清自己身份可不是什麼好事，我覺得你該好好問問你宗主。”

溫蘅說道，“畢竟和自己的師妹曖昧不清，對男人可不是什麼好評價。”

一瞬間，沈琉姝臉上的笑容徹底龜裂。

她的雙肩顫了顫，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袖。

“放肆！”

裴季之聞言臉上也盡是怒氣，揚手便是一道靈力，直衝溫蘅麵門而去。

這一下又快又狠，分明是動了真怒。

褚臨淵眼疾手快，反手一掌揮出，與裴季之的靈力相撞。

“轟——”

一聲巨響，兩股力量相撞，產生的衝擊波震得周圍的賓客紛紛後退，桌椅傾倒，杯盤狼藉。

裴季之被震得連連後退數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沈琉姝見狀，驚呼一聲“宗主！”便要衝上前去。

可褚臨淵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讓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天衡尊者，你這是做什麼？！”裴季之捂著胸口，臉色鐵青地問道。

褚臨淵輕蔑地一笑，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本尊的徒弟，哪裏說錯了？”

裴季之一噎沒想到，褚臨淵會為了這位弟子出手，讓他顏麵盡失。

“今日之事，是我衝動了，還望各位海涵。在下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說罷，裴季之便起身，作勢要走。

沈琉姝見狀，連忙跟上，“宗主，琉姝扶您。”

然而，溫蘅卻在這時站了出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慢著。”

裴季之和沈琉姝同時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溫蘅。

溫蘅卻眉毛一挑，問到：“兩位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忘了什麼？”

“蘅蕪姑娘還有何事？”裴季之挑眉問道。

“今日之事，在場諸位都看在眼裏。兩位這般羞辱我與褚尊者，難道不該道歉嗎？”溫蘅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琉姝臉色一變，尖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們道歉？！”

溫蘅冷笑一聲，“兩位不肯道歉也罷，隻是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對青雲宗的名聲，怕是不太好吧？”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賓客，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青雲宗的宗主與弟子，當眾羞辱正道修士，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裴季之和沈琉姝臉色大變，他們這才意識到，溫蘅是在威脅他們。

“你......”沈琉姝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裴季之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褚臨淵，想探尋他的態度。

然而褚臨淵隻是慢條斯理地飲著酒。

裴季之在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隻好強壓下怒火，拱手道：“蘅蕪姑娘，方才是在下衝動了，還望姑娘見諒。”

溫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裴宗主客氣了。”

一旁的沈琉姝卻忍不住了，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蘅蕪姑娘，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溫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她瞥了沈琉姝一眼，“沈仙子，你的苦衷與我何幹？”

沈琉姝沒想到溫蘅如此不留情麵，一時語塞，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更顯得楚楚可憐。

沈琉姝的三個師兄弟見狀，都有些不滿地看向溫蘅。

“蘅蕪姑娘，琉姝師妹也是一時情急，還望姑娘不要咄咄逼人。”

“是啊，蘅蕪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蘅蕪姑娘，你如今攀上了天衡尊者這棵大樹，何必還揪著過去不放呢？”

溫蘅的目光掃過三人。“幾位師兄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隻是，這‘饒’字，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褚臨淵，“師父，您說呢？”

褚臨淵終於放下了酒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溫蘅，“你想如何？”

溫蘅掃視了一圈環繞的眾人，“既然沈仙子做錯了事，卻不願道歉，那我想請問，羞辱別人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沈琉姝的臉色瞬間慘白，她躲避溫蘅的視線，卻又瞥到周圍那些賓客低聲議論的模樣，耳邊還有帶著譏嘲的竊笑聲。

“夠了！”

沈琉姝咬了咬牙，攥緊了拳頭，眼中既有屈辱又有怨恨，“對不起，我道歉！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妄言，得罪了蘅蕪姑娘。”

溫蘅饒有興致地盯著沈琉姝，許久，她垂下眼睫，狀若隨意地揮了揮手，“嗯，看在沈仙子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希望裴宗主會管好身邊的人，別再讓下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否則......”

“否則又如何？”裴季之麵色難看，不善。

溫蘅目光微轉，紅唇輕掀，“否則，對裴宗主的名聲恐怕不好。”

裴季之平日高高在上慣了，被這樣威脅一時有些難以忍耐，攥緊拳頭正欲發作。

褚臨淵突然起身：“裴宗主若想再發生一次類似的鬧劇，我倒也樂得陪著看。”

僅此一語，裴季之臉色瞬間一沉。

裴季之強忍怒意，拂袖離去，而沈琉姝也隻能跟在後頭狼狽地退出。

這一次，是溫蘅贏了。

之後，酒席繼續，場麵卻明顯更熱鬧了，大部分人都簇擁在溫蘅身邊，滿臉笑意討好著。

溫蘅笑著應付著這些人的拍馬，心中卻沒半點波瀾。

她飲得有些微醺，悄然走到了宴席之後的一棵老樹旁，靠著樹幹閉目小憩。

這天色漸晚，涼風中的酒意竟讓她感到幾分安心。

然而這份安靜沒維持多久，一陣腳步漸漸逼近，溫蘅睜開眼，便見裴季之正立在不遠處，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蘅蕪姑娘，”裴季之低聲開口，“你知道嗎？你很像她。”

溫蘅眸光驟冷，但麵上卻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誰？裴宗主的那位‘妻子’？”

裴季之的表情抽了一下，他想否認，但溫蘅根本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