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廁所

轉眼就來到了音音上幼兒園的年紀，林滿上輩子和音音是同學，所以才在長大後對林滿如此不設防，導致林滿得手。

這輩子我不會讓音音與林滿又任何交集了。

不過他們也不可能有交集，曲柔沒錢，根本不能把林滿送進音音所在的雙語幼兒園。

但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林滿就出問題了。

他從小就被當女孩樣，家裏的廁所並不分性別，到了幼兒園廁所要分性別，他自然而然的就進了女廁所，把班上的女同學嚇哭了，又正值是開學的第一天，許多家長根本沒走，見到自己的孩子哭了，直接就吵了起來。

曲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整理案卷。

“薑薑，你快來紅星幼兒園，這幾個老太婆欺負滿滿。”

說著，曲柔就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上輩子的曲柔沉迷自己的世界，從來不管林滿，我覺得林滿可憐，很多時候林滿在學校出了什麼事情，都是我去處理的，我掏心掏肺的對林滿好，但林滿卻總覺得我在老師同學麵前落了他的麵子，他說我多管閑事。

這輩子我可不會再管林滿的任何事。

“我這邊要開庭了，沒時間，你自己處理。”

“這個時候你還開什麼庭？你分得清輕重緩急嗎？”曲柔在那邊對我怒吼。

“這個案子關係到人命，你兒子那點破事值得嗎？”我直接掛斷曲柔的電話，不理會曲柔在電話那端的不可置信。

那幾個老太婆的戰鬥力哪是曲柔招架得住的，左一言又一語，直接說得曲柔臉色發青。

“你是怎麼教孩子的？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嗎？”

“你看他身上穿的這些衣服，像個男孩子穿的嗎？”她們對林滿指指點點，嚇得林滿隻能躲在曲柔的身後。

“你們懂什麼？我喜歡女兒，把他當女兒養是我的權利，況且男孩子身體裏有這麼多的暴力因素，當女兒養才能抑製他的破壞欲，我是為孩子著想，你們這群鄉巴佬，不懂別亂說。”曲柔大吼。

這些老太婆被當做鄉巴佬臉色自然不好看。

“我管你怎麼養孩子，但是他就是男的，就是不能進女廁所，他這是流氓行為！”

旁邊但幼兒園園長也看出了曲柔的不講理，心裏想勸曲柔的想法也就放下了，隻是在旁邊說道：“的確，男生進男廁所是幼兒園的規矩，到了幼兒園，就要遵守這裏的製度，林滿媽媽，如果你不能勸說你家小孩進男廁所，你還是換家幼兒園吧。”

曲柔橫眉怒挑，剛想反駁，周圍所有的家長都開始附合園長的話，曲柔隻好怒氣衝衝地把林滿帶回來家。

“我回去會給他說的！”

林滿被帶回家後，曲柔對他發了很大的火，嚇得林滿縮在角落不敢出來。

林滿又被教導要進男廁所。

“可是媽媽，我不是女生嗎？”

“你是女生，但你身體是男生，所以你在外麵的時候要進男廁所！”

林滿懵懵懂懂，心裏有很多疑問想問曲柔，但看著曲柔那生氣的樣子，又不敢開口。

曲柔事後還向我炫耀：“你看，我多聰明，既讓滿滿保持女孩子的性格習慣，又能讓他融入社會，什麼性別認知障礙，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不說話。

我看見過林滿一次。

他給我說：“薑姨，他們都說我是男孩子，但媽媽說我是女孩子，我究竟是男是女？”

“曲柔是你的媽媽，她最了解你了，她不會害你的。”

林滿聽完我的話眼裏有迷茫。

換成任何一個小孩，我都會告訴他真相。

但林滿不會。

我音音上輩子死得那麼淒慘，小延也因為妹妹的死在工作中出現失誤，導致自己失去一條胳膊，徹底毀了他的警察生涯。

這麼大的恨，讓我對林滿很難起同情心。

況且林滿天生就是個白眼狼，上輩子我們一家人對他那麼好，他不感恩。音音把他當成朋友，他出獄後融入不了社會，音音為他走後門安排工作，請心理師為他進行開導，但林滿回報我們的是什麼？

曲柔還覺得她的教育很成功，殊不知林滿已經開始陷入對自己性別認知的迷茫。

曲柔，你真是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