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對象是出色的神刀手,醫術精湛。他的白月光得了白血病他希望我捐骨髓,我的兒子也哭著讓我捐骨髓。
我買了墳墓,他冷笑質問我:「你就這麼想讓望舒去死,為什麼要死的人不是你。」
就連兒子也罵我壞媽媽。
可墳墓是我為自己買的,因為我得了胃癌。
我決定選擇死盾脫離這個世界讓他們父子內疚一輩子。
我在醫院治療的時候他們滿世界找我為白月光捐骨髓。
我讓他們來我墳前找我。
在手術台上看見我的時候他卻慌了。
一大一小站在我的墳前哭:"老婆,我們不捐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1.
為了留在這個世界我的任務就是攻略外科醫生周遲敘。
六年前他的白月光為了出國學舞蹈拿了他爸媽給的一百萬斷絕關係分手,而我陪了他一年終於感化他了。
隻是最近他的白月光得了白血病,而我恰好能夠和他的白月光配型。
周遲敘拿著報告單問我:「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看著綜藝疑惑的扭頭,我要錢沒有,要什麼沒什麼,我能幫他什麼呢。
如果能幫他的話我也是很樂意的,畢竟這個世界太多好東西了,要不是攻略下了他我也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留著。
周遲敘臉色不太好看,他眉頭緊蹙:「你和望舒的骨髓恰好配型,你能不能給她捐骨髓。」
抓薯片的手頓時停住了,我要是給他白月光配型的話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眼裏的猶豫立馬補充:「不會死的,配型死不了的。」
我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留在這個世界的前提不僅僅是攻略他,更不能傷害我的身體,否則我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我和周遲敘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呢,我還沒玩遍全球呢。
我不想死。
2.
這幾天周遲敘很忙,忙著陪李望舒治療陪不停的幫她找骨髓適配的捐獻者。
母親節的這天,周遲敘和兒子都不在家。
直到我在社交媒體上看見李望舒的直播,我才發現周遲敘和兒子周寧野都陪在她身邊。
周遲敘端著蛋糕手捧鮮花祝她母親節快樂。
兒子周寧野在攝像頭內甜甜的喊她媽媽。
看見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徹底傻眼了,今天是母親節,我的丈夫和兒子在陪別人過母親節。
我打電話給周遲敘:「你在哪?」
他沉默了半晌告訴我:「在醫院。」
「望舒身體不舒服。」
我低聲吟笑:「你忘記了嗎,今天是母親節。」
周遲敘低沉的嗓音傳來:「我知道。」
啪嗒,電話立馬被掛斷。
我盯著眼前的蛋糕在一點一點的融化,明明應該是甜膩的蛋糕進嘴卻蔓延著苦澀。
說實話,我挺喜歡周遲敘的,攻略他這麼久,我發現他溫柔細膩,他二十八歲依舊是同齡人裏的佼佼者,沒有發福的肚子保持著腹肌流暢的人魚線,事業也平步青雲。
尤其是他很溫柔,也很負責。
如果他是個渣男我也不會願意攻略他一年。
今天我發現他很長情專一,隻不過不是對我長情是對李望舒。
我等了很久他們才回來。
周遲敘為我買了一束花他對我說:「辛苦了。」
我平靜的問他:「你為什麼去給李望舒過母親節。」
他也很平靜的回答我:「望舒身體不好生不了孩子,她的願望就是成為一位母親所以我帶寧野去陪她。」
剛剛我看完了李望舒的直播,他們親昵的就像一家三口。
彈幕都說他們般配。
而我的兒子喊她媽媽。
那一刻,我徹底心碎了。
我顫抖著聲音問他:「寧野喊她媽媽,那我呢?」
「周遲敘那我呢?」
周遲敘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當初知道我有前女友,也知道我很喜歡我的前女友我忘不了她,是在你知道的前提下你嫁給我的。」
「所以,阿梨你應該早就接受。」
我怎麼能接受,怎麼接受我的老公在母親節這天帶著我的孩子給前女友過母親節讓我的兒子喊別人媽媽。
周遲敘太淡定了,他永遠不會為我著急。
他什麼都好,唯一不好就是他不愛我。
3.
李望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而骨髓依舊沒有下落。
周遲敘每天都在為她奔波,我每天都看不見他的身影。
周寧野在生日這天出車禍了,醫院調用了所有血庫,我哭著打電話給周遲敘,可是他沒接。
我要為周寧野輸血係統警告我:「宿主,倘若你為周寧野輸血你很可能生病或者離開這個世界。」
我找不到周遲敘,我沒辦法。
所以就算我可能因此大病一場我也要為他輸血,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再怎麼樣我是人我有感情。
我不能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死亡。
周遲敘不在辦公室也不在李望舒的病房,同醫生的同事告訴我他今天休假推著前女友出去放風了。
抽了400c的血,我渾身發軟。
周遲敘的電話終於打通了,接電話的人是一道女聲,她的聲音溫柔:「您好,哪位?」
我慌亂的掛掉電話。
過了一會兒,周寧野被推出手術室,我卻看見周遲敘推著李望舒回來。
我們對視了很久,我發現他看李望舒的眼神和看我的完全不一樣。
他垂眸看著李望舒時的眼神溫柔細膩,而看我的眼神平淡。
當愛有了對照組,那麼愛與不愛太明顯了。
即使李望舒為了前途拋棄他,即使我想方設法的討他開心,他也不會喜歡我。
我慌亂的離開,周寧野麻醉清醒後,他拉著我的手問我:「媽媽,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拉著他的手說:「我知道,那寧野想要什麼禮物呢。」
我為他買了蛋糕,他對著蛋糕許願:「我希望媽媽能為望舒阿姨捐骨髓,那樣望舒阿姨就不會死了。」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
眼尾迅速染濕,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兒子,他和周遲敘長得太像了,性格也很像小小年紀就沉穩安靜。
我止不住的顫音問他:「那如果媽媽救了她就可能會死,你還要媽媽捐骨髓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可是媽媽不救她的話,望舒阿姨就會死。」
「媽媽你給阿姨捐骨髓好不好?」
這一瞬間,我的心徹底絞死了。
我十月懷胎,冒著危險生下他,我拿著生命危險輸血救下來的親生孩子讓我為別人捐骨髓。
周寧野不愧是周遲敘的兒子,他們倆簡直太像了。
就連愛的女人也一模一樣。
4.
給周寧野捐完血,我的身體機能開始變差,胃經常疼痛。
係統告訴我:「宿主,你可能得了胃癌。」
「因為你輸血救了你兒子,你的血有功效的,你救了別人就要償還你的因果,即使這個人是你的親生兒子。」
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我確診了胃癌。
而且是胃癌晚期。
我捏著病診單,看見了周遲敘和周寧野他們環繞在李望舒的病床前。
周遲敘在為李望舒削蘋果,周寧野拿著玩具在逗李望舒,李望舒摸著他的臉問:「寧野,能再喊阿姨一聲媽媽嗎?」
「阿姨很快就要死了。」
周寧野奔潰的喊她:「媽媽。」
「你不要死,我讓媽媽給你捐骨髓你就不會死了。」
看著周寧野,我忍不住笑了,我真可笑,懷胎十月為老公的前女友生了一個孩子,周寧野就像借住在我肚皮裏的小孩一樣,他的心都不屬於我。
我摸著自己絞痛的胃,眼尾迅速變紅。
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疼。
醫生告訴我說時間不多了,但是切掉三分之一的胃還可以延長生命的時間。
係統通知我:「如果你要死在這邊你將永遠留在這個世界陪著你的親人。」
「如果你想回到原來的世界,你就不用死後被困在這。」
我選擇了死在這裏。
離開醫院我去墓地,為自己挑選了一個墓地。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我第一次覺得這麼這麼難過,我的老公我的孩子都愛著別人。
工作人員看見我的時候有些錯愕:「小姐你這麼年輕,別和我們開玩笑。」
我笑著搖頭:「我沒開玩笑,我確診胃癌了,活不了多久了。」
工作人員又問我:「您有親人嗎?」
親人?
明明我有,又好像沒有。
我說:「大概沒有。」
幾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弄不懂我說的大概沒有是什麼意思,又重複一遍:「小姐,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和我們說,別想不開呀。」
我說:「那就是沒有。」
買墓地的信息發到了周遲敘的手機上,回到家周遲敘緊繃著一張臉,麵含怒氣陰沉沉的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神色。
他唇線抿直,眸色沉的如墨,還藏著淡淡的怒意。
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怒氣,他直呼我的名字:「丁梨。」
「有必要這麼恨望舒嗎?」
他甩出我買的墳墓訂單,冷笑著質問我:「你就這麼想讓望舒去死,為什麼要死的人不是你。」
聽見這話,我的大腦徹底宕機。
有種缺氧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兒子哭著捶打我:「壞媽媽。」
「壞媽媽,你不給望舒阿姨捐骨髓就不是好媽媽。」
「媽媽見死不救。」
「我討厭你。」
可是我得了胃癌,我連今年都不一定熬得過去。
聽見這父子倆說的話,我想好了,我不要呆在這個世界了。
我告訴係統:「我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也不要死在這裏,我覺得惡心。」
「我要讓周遲敘父子一輩子都忘不了我讓他們愧疚一輩子。」
係統:「好的主人。」
如果我死在這裏就會困在墳墓裏,但是如果我脫離這個世界我依然可以回到原來屬於我的世界。
5.
周遲敘又因為捐骨髓的事情和我大吵一架之後他帶著周寧野去了別的地方住。
住在了離醫院近的地方。
我每天都能遇見他,隻是他從來沒有發現過我。
胃癌讓我掉了很多頭發,讓我短短幾個星期之內瘦掉了十幾斤。
每天我都能看見周遲敘去接放學的周寧野,他帶著周寧野去李望舒的病房內,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子,我看見他們相處的很和睦。
他們在一起的畫麵儼然就像是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樣。
我躺在病床上,每天按時接受著治療,我的床邊空無一人。
隔壁床的阿姨都覺得我可憐:「姑娘,你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隔壁那個白血病的姑娘兒子懂事,老公也不離不棄的。」
「你要死缺什麼告訴阿姨,阿姨幫你買,你一個人生病也不容易,不像她啊有孩子有老公。」
誰懂,其實那是我孩子和我老公。
除了每天吃了吐,吐了吃,我還要被周遲敘騷擾,他又打電話給我:「阿梨,你能不能來捐一下骨髓。」
講的真好聽,什麼叫一下,這一下可能是我會死亡可能是我因此留下後遺症,何況我現在比她還需要手術。
我笑了,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給她捐的。
我憑什麼給她捐。
化療結束我回家,周遲敘在家裏守著我:「丁梨,去捐骨髓好嗎?」
「她快要不行了。」
周遲敘把我帶到醫院,可是這裏我已經很熟悉了,我一個人化療一個人拿藥。
他指著病床上的李望舒說:「丁梨,你看看。」
「她瘦成什麼樣,她頭發都剪光了。」
「如果你不救她,她就活不下來了。」
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的頭發也越來越少了。
我笑著看周遲敘,我笑得沒心沒肺的令他覺得刺眼。
周遲敘把我拉到走廊,他的渾身充滿戾氣,因為他的前女友他對我發火:「丁梨,你但凡有點憐憫之心都不會見死不救。」
我平淡的看著他,再也不會歇斯底裏的和他爭吵:「周遲敘,我為什麼要救她。」
「不是你說的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他的眼眶頓時紅透了:「丁梨,要是躺在床上的人是你,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為什麼不是你?」
我依舊衝他笑笑:「周遲敘,說不定你很快就會如願以償了。」
「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因為我真的要死了。
他不解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