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去辦了護照,回來後又迅速將別墅裏所有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打包收拾好,裝進行李箱。
望著床頭唯一一張我和陳宇的結婚照,我失神許久。
直到陳宇貿然衝進來撞到我,將結婚照撞倒在地,摔得粉碎。
我望著那一片狼藉,心裏某顆石頭落地。
也好。
陳宇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你為什麼要跟小雨說那些話,夏心若,我都說了我和她隻是同事,你為什麼總是疑神疑鬼的?要不是我你能過上現在這種富太太的悠閑生活嗎?你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我說什麼了?”
“不是你跟小雨說不許她坐我的車因為那是我們的夫妻婚內財產?夏心若,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了?看來還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
太好了?
當年為了陪他創業,我住過漏水的地下室,連續半年每天隻啃半個饅頭,為了幫他拉投資我低聲下氣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
後來陳宇的公司越做越大,他說要讓我休息休息,這一休息就是兩年,我再也沒有插手過他公司的事,他媽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就簽訂婚前協議,一分錢不要。
為了他,這些年我什麼苦都吃過,什麼氣都能咽下。
換來了什麼?
我妹在冷冰冰的醫院走廊上因為沒錢續費慢慢咽氣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我眼圈紅了一片,心卻像是徹底死了。
我搖搖頭:“嗯,你說的都對。”
然後低下頭繼續收拾行李。
陳宇終於發現不對,看到了行李箱和桌上的護照,立刻就慌了。
“若若,你收拾行李拿護照做什麼?你要去哪裏?”
我將護照塞進行李箱,謊稱:“閨蜜失戀了,我去陪她散散心。”
陳宇鬆了口氣,臉色卻有點怪異,“你什麼時候交朋友了?”
我臉色僵了僵。
原來陳宇也知道,和他結婚之後我幾乎放棄了整個自我,連帶我的社交圈都將我屏蔽在外,直到現在我除了陳宇真的稱得上是一無所有。
我笑笑,沒說什麼。
好在陳宇也並不感興趣。
他又警告了我幾句,手機就響了。
是周雨打來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立刻就露出一臉寵溺的笑,柔聲哄著。
我收拾好最後一件東西,抽開床頭櫃的抽屜,將離婚協議放在桌上,“簽了吧。”
陳宇連看都沒看就直接簽上大名。
我望著簽名出了會兒神,趁他出門前叫住他,“晚上回來吃飯吧,我做你愛吃的紅燒肉。”
陳宇揮揮手,隨口應下。
可是這天晚上我從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桌上親手做的菜涼透,他都沒出現。
深夜11點,我坐在桌邊,一盤一盤、一口一口,吃到撐不下,衝進洗手間嘔吐。
這一次,我是真的徹底放下你了,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