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上,老婆跟她的搭檔貼身熱舞,引爆全場。
我質問,沈嫣然一巴掌扇我臉上。
“你思想怎麼這麼肮臟?我隻是在跟阿航迎合粉絲罷了。”
然而她轉頭就在社交平台上發文:
【他是我最耀眼的光,我願迎光而行。】
配圖是他們兩個的親密合照。
李航在評論區回複:
【我將照耀你的餘生。】
他們的粉絲都磕瘋了,點讚上萬。
晚上,沈嫣然伸手問我要下一部專輯的創作草稿。
我回她一份離婚協議。
“我宣布,我們結束了。”
1
沈嫣然聞言愣了幾秒,然後嗤笑。
“又來,每次都是用離婚威脅我,這次連離婚協議都整出來了,楊銳,你搞不搞笑?”
她說著,將那一疊紙撕碎,扔我臉上。
李航本來正彈著電吉他,現在停下,好笑看過來。
“楊銳你是不是吃醋了?如果吃醋你就說出來,我和嫣然盡量保持距離。”
“不要總提離婚,你這樣多傷你們夫妻的感情。”
他表麵在當好人,實際是在拱火。
沈嫣然卻看不出來,她冷哼一聲。
“別管他,我們隻是為了熱度炒個cp而已,又不是真有什麼關係。”
“我們做樂隊的有一大堆事要考慮,不像他,隻要隨便寫幾首歌,就能糊弄過去了。”
她說著走過來打開我的電腦。
“楊銳,專輯進度到底怎麼樣了?”
“你豬腦子嗎?我們下個月就該發新專輯了,這個時候你發什麼脾氣?”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心裏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失望。
我平靜道:
“所有稿子我都燒了。沈嫣然,我們真的結束了,我今天就搬走。”
是,我已經有很多次用離婚來挽回沈嫣然。
但這次我是真的想離婚了。
過去幾年,我包攬了他們所有專輯的創作工作。
這次,我一首歌都不會給他們。
既然離開,就離開得幹幹淨淨。
李航聞言,臉色變了變,緊張地看著沈嫣然。
沈嫣然抓起電腦,狠狠摔在地上,它瞬間碎裂。
她指著我鼻子罵:
“楊銳,你無理取鬧能不能有個限度?”
“你不會以為我們離開你,連專輯都做不了吧?”
“你要走是吧?好啊,你走,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看著地上的電腦,這是三年前她送我的生日禮物。
這一度是我最珍視的東西,沒想到,她就這麼毀了它。
我深深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沒回一個字,轉身去收拾東西。
客廳,傳來他們兩個的議論聲。
李航問:“你真不怕他走了嗎?”
沈嫣然不屑道:
“他盡管走,最多兩天,他就會乖乖回來。”
“他一個孤兒,除了我,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收留他。”
李航忍不住笑了,然後問:
“那專輯怎麼辦?時間可不多了。”
沈嫣然特意提高音量。
“這個行業最不缺的就是寫歌的,用他是給他臉,既然他不要臉,那我們就找別人。”
原來她一直是這樣想的嗎?
我自嘲一笑,拿出手機,給知名女歌手鄧雅琪發消息:
【你好,你之前的邀約,我接受。】
2
當我拖著行李箱從客廳經過的時候,沈嫣然叫住我。
“楊銳,你出了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了。”
我止步,看向沙發上這對狗男女。
李航好笑問我:
“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沈嫣然冷冷道:
“晚了,除非你今晚就把八首歌交出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我平靜說:
“沒有,我隻是想問,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沈嫣然臉色一僵,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往我這裏扔。
“滾!你滾啊!”
知道現在得不到答案,我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走出去。
外麵的夜,很冷。
但我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
我和沈嫣然結婚三年,她跟李航也曖昧了三年。
這狗屎一樣的感情,終於可以結束了。
誰能想到,我和沈嫣然是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
成年後,我追了她好多年。
她想唱歌,我就學習寫歌。
為了她,從民謠學到流行音樂。
包括廢稿,足足給她寫了五百首。
三年前我們終於結婚了。
她卻是不肯安定下來,還把李航拉到我麵前,搭著他的肩跟我說:
“楊銳,這是我的搭檔,我要跟他一起唱搖滾!”
我看著他們勾肩搭背的樣子,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我對她那麼多年的感情,讓我還是選擇順從她。
我開始學寫搖滾歌曲。
這三年下來,我幫他們創作了五部專輯。
協助他們進入國內top20。
但他們從不喜歡我寫的歌。
李航不屑地說:
“楊銳寫的東西,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唱得真沒意思。”
沈嫣然當著我的麵趴到他懷裏,眼睛發亮看著他:
“你說得對,你最有男子氣概了。但是粉絲喜歡他寫的東西,你就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們從開始就在曖昧。
後來沈嫣然頻繁把李航帶回家,他們在客廳說說笑笑,甚至能在一張沙發上睡到天亮。
他們在台上唱歌的時候經常抱著親,甚至做一些大尺度的動作。
他們拍情侶寫真,印製上萬冊,傳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鬧過很多次,沈嫣然的理由從來都是:
他們是為了工作,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迎合粉絲。
我問她:
“要是粉絲知道你還有一個老公呢?你就不怕翻車?”
她的臉色變了,她緊緊揪住我的衣領,尖聲道:
“那你就給我藏好了,永遠別讓人知道!”
她怕我生氣,又語氣放緩安慰我:
“放心吧,我愛的人永遠是你,我和阿航隻是在粉絲麵前演戲而已。”
我被她說服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我終於受夠了。
那就放各自自由吧。
我暫時住進酒店。
剛洗完澡,鄧雅琪的電話打過來,她的聲音透著激動:
“楊先生,這麼晚了,我沒打擾你吧?你真的答應給我寫歌了?”
“不好意思!我這麼失態,實在是因為你太低調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嫣然王朝的專屬音樂人呢!”
被輕視了這麼多年,忽然被人重視,讓我心跳快了幾分。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
“我和嫣然王朝的合作結束了。”
鄧雅琪跟我說,明天她會來s市一趟,跟我談新歌合作。
這一晚,我夢見的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早上,我卻被沈嫣然的電話吵醒。
“楊銳你鬧夠了沒有?歌不寫,飯也不做,你到底想怎樣?”
“你知不知道,阿航要餓死了?”
3
這三年來,我跟沈嫣然都是分房睡。
我這老公的身份名不副實。
我更像是她的助理,保姆。
擔負嫣然王朝的所有歌曲創作任務,還要負責家中一切事務。
更可笑的是,我還要照顧李航。
我曾經提出過異議。
沈嫣然狠狠踹我一腳。
“阿航哪有那麼多時間忙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要跟我一起排練!”
“他要是不小心把手指弄傷了,他怎麼彈吉他?他要是累著了,在舞台上跳不動怎麼辦?”
“廢話少說,阿航想吃螃蟹,你快剝給他吃。”
以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她說什麼我都去做。
現在,我帶著一絲快意說道:
“餓死活該,想吃自己去做,你們又不是四肢癱瘓什麼都做不了。”
我剛說完,電話那邊李航的聲音傳過來:
“楊銳你怎麼這麼惡毒啊?又是死又是癱瘓的,沈嫣然是你老婆,我是你的好兄弟,你怎麼能這樣?”
我氣笑了。
沈嫣然給我打電話居然開外放給李航聽。
她對我怎麼就沒有這個待遇?
我正想著,沈嫣然對我破口大罵:
“楊銳!我不管你在哪裏,快滾過來給阿航道歉!否則我真的不要你了!”
我平靜回道:
“無所謂了,考慮好了就民政局見,或者法院見也行。”
這個時候鄧雅琪給我發消息,說她已經到s市,問我什麼時候有空。
我掛掉電話,回複她:【現在就行。】
半個小時後,我在最喜歡的一家早餐店跟鄧雅琪碰麵。
我們正在聊新歌合作事宜,沈嫣然突然拉著李航的手走進來。
她看到我們,臉色變了變,然後冷嘲熱諷:
“楊銳,你這樣有意思嗎?找個女人在這裏演戲給我看?”
“阿航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心機男,想用這種手段逼我和阿航保持距離?你做夢!”
我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因為鄧雅琪又是墨鏡又是口罩,沈嫣然根本就認不出她是誰。
我本不想理沈嫣然,她卻想對鄧雅琪動手。
“你是哪裏來的小賤人?你不知道楊銳有老婆了嗎?你怎麼這麼下賤?”
我蹙眉,衝過去將鄧雅琪護在身後。
“沈嫣然,她是我朋友,你對她尊重一點!”
沈嫣然看我這麼袒護一個女人,她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指著鄧雅琪質問我:
“你凶我?你居然為了她凶我?楊銳,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怪不得你這次這麼堅決跟我離婚,原來你有了新歡啊......”
我揚手一巴掌扇她臉上,冷冷回道:
“我跟她清清白白,不像你們兩個,又是貼身熱舞又是網上秀恩愛!”
“鄧女士,我們走吧?”我說著,要帶鄧雅琪離開。
沈嫣然被我一巴掌打懵了,她愣愣地看著我。
李航卻走上來,攔住我們的去路。
他沉聲說:“楊銳,你這次太過分了,快給嫣然道歉!”
這個小三哪來的臉替沈嫣然出頭?
我打算無視他,直接走人。
他卻伸手要推我。
我怕他傷到鄧雅琪,不得不反擊。
然而我剛碰他一下,沈嫣然就在後麵尖銳大叫:
“不許你動阿航,楊銳,你給我去死!”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個身為我老婆的女人推倒在地。
下巴在地板上狠狠磕了一下,嘴巴瞬間流出好多血。
我疼得捂嘴。
沈嫣然卻在那裏抱著李航關切地問:
“阿航,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4
“楊先生,你還好嗎?”鄧雅琪問著,將我扶起。
那邊沈嫣然隻顧著關心李航,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反倒是李航,得意地看過來。
我不想在這對狗男女身上浪費時間,強忍疼痛,帶著鄧雅琪離開早餐店。
兩個小時後,沈嫣然才發消息跟我道歉:
【抱歉,剛才我太擔心阿航了,你沒事吧?】
此時,我躺在醫院vip病房裏,剛上了藥,嘴巴還疼得要命。
盡管如此,我還是跟鄧雅琪就我們的新歌聊得火熱。
我能真切感受到她對音樂的尊重和熱愛。
我更能感受到她對我的重視。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寫歌的機器。
見我遲遲不回複,沈嫣然又問我:
【楊銳,你現在在哪裏?你不會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吧?】
【我知道你愛我,是絕不會出軌的,不要無理取鬧了,回來,好嗎?】
“看來楊先生,還有一些感情問題沒有解決。”鄧雅琪看我對著手機走神,輕笑著說。
我放下手機,認真回答:“這些都不是問題,鄧女士你放心,我的私人感情絕不會影響工作。”
鄧雅琪因為行程繁忙,下午便離開了。
臨走時,她跟我約定好,明天我們在a市她的音樂工作室碰麵。
屆時我們會一邊討論,一邊搞定新歌的創作。
深夜,我躺在病床上,被沈嫣然的消息轟炸吵醒。
我正要點開看,卻見李航朋友圈剛剛更新了動態。
那是一張他和沈嫣然在浴室對著鏡子拍下的親密合照。
照片上,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一隻大手毫不客氣地放在她身上。
而沈嫣然,乖巧地靠在他懷裏,穿著極少的布料。
我冷笑一聲,給他們點了個讚,還評論:【浪死你們算了。】
幾秒後,李航給我發消息:
【自己老婆被別人摟在懷裏的感覺怎麼樣?】
【你隻有給她做牛馬的份兒,而我,才享受著老公的待遇。】
【怎麼樣?是不是很生氣?】
我一個字沒回,隻是默默截圖。
然後才去看沈嫣然發來的消息:
【楊銳!你不要裝死!我不就推了你一下嘛,至於冷暴力我?】
【你現在回來,乖乖把新專輯寫出來給我,我還能原諒你。】
【你回話啊,你信不信,我真的跟你離婚?】
【你個孤兒,是我可憐你,你才有了一個家。楊銳,這就是你對我這個家人的態度?】
我把李航發的朋友圈和那幾條消息轉發給沈嫣然。
我很好奇她的反應。
哪知,她隻是沉默了幾秒,然後說:
【不就是一張合照嘛?我們又不是睡到一張床上了。】
【阿航隻是在開玩笑,你怎麼這麼較真?】
這一刻,我都要搞不清沈嫣然是真傻還是在裝傻了。
我也不在乎。
我隻是平靜回道:
【我現在隻想跟你離婚。】
【至於寫歌,我已經有新的合作夥伴。】
消息剛發出去,沈嫣然就把電話打進來。
我能想象到她急得冒火的樣子。
我果斷按下掛斷,關機,睡覺。
第二天,我如約趕到鄧雅琪在a市的工作室,新的音樂創作之旅開始。
同時,沈嫣然和李航的嫣然王朝官方號宣布新專輯創作者名單變更,我的名字被移除。
沈嫣然還在網上說:“這個叫楊銳的音樂人有嚴重的道德瑕疵,我們樂隊拒絕與他繼續合作。”
李航也在陰陽怪氣我:“楊銳精神問題很嚴重,建議他去看醫生。”
我卻根本沒時間理會他們,我正和鄧雅琪以及她的創作班底全力合作,打造新年的第一首單曲。
半個月後,華語新歌榜上,一首《湮滅》一夜之間衝到to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