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陸澤安摟著我遲遲不肯鬆手。
他手心濕潤,對著我開口:“清歡,你從前不是總吵著要流放三千裏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你會難過嗎?”
看著陸澤安溫情脈脈的眼,我的心口酸得像是塞了顆杏子。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裝得這麼情真意切。
“陸澤安,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一定會忘記你,重新生活。”
陸澤安頓了三秒,滾動著喉結訥訥出聲。
“清歡,我知道你總記得我的好,不會忘記我的。”
我嘴角扯開一絲苦笑,那句“我會”壓在喉裏,屋外就傳來了聲音。
“將軍,屬下有要事來報。”
陸澤安不悅地看了一眼屋外,故作深情地開口。
“有什麼事情,比我陪清歡還要重要?”
“將軍,是今日出城的馬車出事了。”
陸澤安的臉色瞬間黑了,他慌忙跑下地,對著侍從大喊。
“我不是要你們看好她嗎!”
他匆忙跑出去,隻穿了件單衣。
關門的一瞬,屋外冷風吹進屋裏,要我從頭灌到腳裏。
我從未見他如此慌亂不堪。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隻是他深愛之人的替身而已,終究不配得到他的愛。
細細回想,陸澤安對我的愛早就漏洞百出。
他總說愛我,可整整七年從未和我圓房一次。
每到深夜,他總捧著一副似我非我的畫像出來。
他說,這畫中女子是在我小憩時偷描下來的。
可如今想想,這畫中女子又怎會是我?
不愛者,又怎會圓房?
我苦苦眷戀了七年,不過是把他求而不得思念,當作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