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怒不可遏帶著東西離開了。
我長舒一口氣,看著家裏的一片狼藉,隻覺得自己沒有忍不住打林澤才算是自己冷靜。
這時,手機響起,是醫院提醒我繳費。
我帶好銀行卡前往醫院,也正好能又看一眼還在昏迷的母親。
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和鼻子上的氧氣管,我就一陣愧疚。
當初母親為了照顧我們,自願從小城市過來洗衣做飯,沒有任何怨言,即便如此,陳芸仍舊生活中有諸多不滿。
她無非就是看不上這個老太太,覺得她沒讀過多少書。
越想母親這些年為我們的付出,我就更覺得陳芸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護士過來給我媽換藥,動作粗暴,幾次針頭都差點從她手背上被拽掉,我禁不住質問出聲。
“就不能動作輕點?我媽都已經這樣了。”
護士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後衝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嗤笑出聲。
“張先生,現在整個醫院都知道了這是一個惡毒婆婆,我能管她就不錯了。”
“......誰說的?!你給我出去!我要投訴你!你們這是什麼醫院?!”
我當場趕走了她,跟護士長投訴要求換一個護士,在護士長麵前的時候,這個小護士又柔弱了起來,表示自己並沒說。
護士長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又給我換了個護士。
可走的時候,我又聽見了護士長和護士的冷笑聲,心中更加痛苦。
我媽本本分分一輩子,現在晚年卻因為這個晚節不保。
我決不可能讓這件事發生!一定要還她清白!
不出一會,新換的護士就來了,她看見我的神色不敢粗暴,隻能規矩換藥,可在離開的時候,我依舊捕捉到了她的白眼。
我歎口氣,憂愁抓過腦袋,準備回家去問問鄰居有沒有聽到那晚我家的動靜。
現在陳芸臨陣倒戈,我也隻能寄希望於這些了,就當碰碰運氣。
結果我剛起身,就看到了陳芸進來,手裏還拎著果籃,當即火冒三丈。
“你來幹什麼?我和我媽都不歡迎你!”
麵對我的怒目而視,陳芸麵色沒變,伸手給我看了看果籃。
“我來看看媽,你這是幹什麼?”
為了不驚醒我媽,我揉了揉鈍痛的太陽穴直接低聲下了逐客令。
“她不是你媽,你馬上給我離開!”
“張肖,別生那麼大的氣啊。”
這時,走廊裏又傳出了一陣男聲,我一愣,就看見林澤帶著果籃也進了屋。
“......你還敢來?!”
我沒有半分猶豫,衝上去就要打他,一拳落空,我剛要再打,林澤厲聲開口。
“張肖!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裏打?!我警告你想清楚了!不然你進去了你媽都沒人照顧!”
我強忍怒火,他們見我不動也隨手放下果籃,話沒多說就轉身離開了。
醫生護士竊竊私語,一方麵是誇他們氣量大,受害者過來看望加害者,另一方麵是說我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暴力狂。
我一腳踢翻了果籃,隻覺得荒謬。
被害者不能為自己申訴,加害者來送個果籃就是氣量大?!
到底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