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說也惡心。”
我麵無表情的關上院門,拍掉纏繞在腰部的手臂,轉身時墨塵正眨著眼睛對我微笑,舉起爪子遞到我麵前。
“被拍紅了,疼,要吹吹。”
“你都幾百歲了能不能別說疊詞,怪惡心的。”
我接過他的爪子細細查看,肉墊厚實Q彈,沒忍住多按了兩下。
“又變成狐狸爪子了啊,你是不是沒好好吃我給你采的靈藥。”
我板起麵孔。
“吃了。”話音剛落,墨塵頭上又彈出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已經都要維持不住人形了還要嘴硬。
我將已經變成狐狸的墨塵抱起,往屋內走去,將它放在萬年寒玉床上。
萬年寒玉可滋養受損的心神,僅一指寬便值黃金萬兩,誰也不會想到這麼破舊的小院內會有這麼大一張萬年寒玉床。
墨塵在床上沉沉睡去,身體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像是一個毛茸茸的團子。
他比我更慘,剛出山就被合歡宗的弟子看上,用來殺夫證道,愣是殺了他八次。
就給這孩子留了一口氣。
第九次因為體內靈力所剩無幾,連人形都維持不住,被天道判定為未開神智的妖獸,無法進行結契,這才被人從合歡宗扔了出來。
像吃完了甘蔗,隨手扔掉甘蔗渣一樣輕鬆。
要不是被我撿到,說不定現在真轉世投胎成了一顆甘蔗。
殺妻證道,存天理,滅人欲。
大師兄的劍刺穿我的胸膛前,麵不改色,“寧月,大道無情,斬斷情絲才能當下心中執念,你休要怪我。”
二師兄的劍割斷我的喉嚨前,還是眉眼彎彎的衝我笑,“月月,弱就是原罪,今日我不踩著你往上爬,他日別人也會踩著我往上爬的。”
攏了攏心神,我看著麵前還在熟睡的墨塵,摸了摸他僅剩的一條禿毛尾巴。
咬破手指給小院下了一個命契結界,倘若這裏發生不測,我能立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