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出征回來那天,帶回一介孤女。
為了她,他毀了絕不納妾的誓言。
甚至防止我傷她,在我身上下了七情蠱。
隻要我生出傷害她的念頭,就會感受萬蟲啃噬全身的痛苦。
我疼得幾乎暈厥,他卻冷冷睨著我,
“沈思榆,隻要你一天對她不好,我便一天不會給你解藥。”
“直到你痛得再也生不出傷害她的心思。”
我緩緩笑了,
“可陸梟,你可知我身上下得到底是什麼蠱?”
......
“姐姐,怎麼樣?好看麼?”
丈夫陸梟從邊疆帶回來的孤女宋皎皎挑釁地勾唇。
此刻她正炫耀著脖頸間的項鏈,璀璨奪目。
我瞳孔倏然縮緊,那條項鏈,是阿婆去世前留給我的。
她怎麼敢動?
怒火好似熊熊烈焰燃起,我怒不可遏道,
“誰準你動我的嫁妝?!”
“現在就給我滾去——”
我剛要說出罰她的話時,猛地嘔出一口血。
‘砰’的一聲。
劇烈疼痛感來襲,我忽然失了力氣,重重跪倒在地上。
貼身侍女春棉嚇了一跳,慌亂地眼眶都紅了。
她一邊喊著讓人找府醫過來,一邊小心翼翼將我扶起,顫抖著聲問:
“夫人,您怎麼了?您別嚇春棉!”
我靠在她的懷裏,疼得說不出話。
漸漸的,疼痛越來越甚。
燒心般的刺痛如刀剜,蔓延至四肢百骸,讓我疼到甚至在地上打滾。
宋皎皎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眼裏滿是挑釁。
“夫人,您是不是要懲罰我呀?怎麼說不出話了?”
“怎麼堂堂將軍府主母像條畜牲在地上打滾了?”
春棉一聽這話,頓時怒了。
她擦了擦眼淚,像凶猛地小獸般護著我,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家夫人這麼說話?!”
“你這種卑賤的狐狸精不過是仗著一張臉,就恬不知恥的往將軍身上貼,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家夫人提鞋都不配!”
“要是我家夫人有什麼事,我饒不——”
‘啪’!
春棉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陸梟不知何時來的,他護在眼眶通紅的宋皎皎麵前,臉色陰沉,
“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婢拉出去......”
“不要!”
我滿頭大汗,嘴唇泛白,疼得氣若遊絲,卻還是掙紮著起身,
“別......別動春棉......”
陸梟看著我虛弱的模樣,眼裏愧疚一閃而過。
他手指微微蜷縮,最終隻是對著春棉掀了掀眼皮。
“還不快滾?”
春棉看了我一眼,見我對她點了點頭,才低垂著眼離去。
陸梟打橫把我抱起放到床上,又體貼的給我喂了藥。
動作柔和地,就好像回到他最愛我的那年。
“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陸梟看著我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情意,我瞬間回過神來,心中一陣酸澀。
是啊。
他已經不愛了啊。
藥剛喝下,那股劇痛就逐漸消退。
看著他殷切的態度,我反應過來。
我今天的情況,一定和陸梟脫不了關係。
包括那瓶藥都有問題。
我直直看著他,問道,
“夫君,我這是怎麼了?”
陸梟聞言,屏退了所有人,卻留下了宋皎皎。
我扯出一抹笑,心卻不自覺抽痛,
“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把宋皎皎拉到他身邊坐下,又牽著她的手,給她倒茶拿點心。
好像剛剛渾身疼痛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她。
等宋皎皎被照顧妥帖,他才緩緩開口,
“你的體內被種了七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