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土詩派是湖南詩歌的一個符號,新鄉土詩派“三駕馬車”之一的陳惠芳,是土生土長的寧鄉人,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作家、詩人。2011年的聖誕節,陳惠芳先生一行來到寧鄉,口口聲聲要到寧鄉過一個“詩人節”,第一站便抵達溈山。帶著對詩歌的虔誠,帶著複興新鄉土詩派的火種,我們談天說地,我們把酒臨風。
一晃六年過去,令我非常欣慰的是,順溈江而下,寧鄉終於吆喝了那麼一些人,走出世俗,走出吃吃喝喝,走出KTV和258,在別人熟睡的時候,他們仰望星星,苦苦追尋。寧鄉詩群那些純粹的詩友們,應該都屬於這一部分,我所了解的劉丙坤便是這樣一位純粹的詩人。
我想,劉丙坤的純粹,應該主要來源於這兩個方麵,一方麵,他純粹是一名教師,1993年學校畢業後即參加教育工作,並且有20年就活躍在中小學語文教學第一線。另一方麵,他長期工作在佛教聖地溈山,博大神奇的大溈山,人傑地靈,情懷蕩漾,孕育了他綿綿不絕的純粹與詩情。
要當好一名詩人,首先必須當好一名教師,這是劉丙坤幾十年最深的體會。他認為,一個隻會在講台上教書的老師,最多隻能算個“教書匠”,一個既會教書,又能將教書的心得體會、管理經驗形成文字的老師,才可以算得上稱職或者優秀的教師。近十年來,劉丙坤全方位涉獵,多視角研究,撰寫了大量的優秀論文,每年都可以拿回省市的大獎。
2012年,劉丙坤加入了寧鄉市作家協會,多年的生活積累,大溈山厚重的文化,以“名山、名詩、名人、名茶”為主題,彰顯“名山學府”優越的教學環境,蓬勃了他的文學創作熱情。成為寧鄉市詩散文協會理事和湖南省詩歌學會會員以後,他把近幾年創作的詩歌結集,便有了這本沉甸甸的《銀杏樹下》。
因為詩歌與劉丙坤結緣,我非常喜歡他的這些短詩,比如集子裏的《山》《再夢一回山溪》《血液中漂浮的家譜》《元宵節》《設想一個初夏的下午》《洪水的後遺症》《走進軍營》《一路向東之石頭記》《方向》等等。我喜歡他這種堅實、簡約的風格,喜歡他這種發自內心的低語,給我們帶來的清新的感受。他的這些詩,脫胎於新鄉土詩派,有的甚至就是新鄉土詩派寧鄉詩群的同題作品,寫得簡單,寫得樸實,寫得隨意,讀起來唯美,聽起來愉悅,咀嚼起來回味無窮。
在第五輯《紅塵有霧》中有一首《水仙花》,他是這樣寫的,一泓淺水,亦可蝸居/一個退隱江湖的夢/從未奢望抵達/隻是,輕輕地,輕輕地/把綠色的風,扶上彼岸/靜靜地坐,靜靜地開,靜靜地落/拒絕月光引誘,遠離百花爭妍/讓春,就這樣默默/潛入內心。
詩從盆栽水淺入手,春意盎然中收尾,寫得那麼純淨,那麼詩性,那麼充滿靈氣。水仙花的夢其實很簡單,隻是眷戀著春天,眷戀著春天裏綠色的風。其實,這也是詩人發自心底的呼喚,夢想在這裏啟航,必將抵達風平浪靜的彼岸。
詩歌,曾經是中華民族的國粹,新的時代,隨著文化自信的提出,文學的繁榮,詩歌的繁榮,必將成為這個時代的主旋律。詩人的高尚情操,詩歌的精品力作,必將成為人們美好的精神追求。衷心祝願劉丙坤寫出更多無愧於這個時代的優秀作品。
我的這些一孔之見,真的不能叫做序,應該叫做真心真意地為詩歌捧一個場。
(作者係湖南新鄉土詩歌研究會副主席,長沙市文聯常委,寧鄉市文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