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年前,宋泠就斷了他的生活費,是他自己出去打工才能活下來的。
沒想到,宋泠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管他要錢。
“我上學來著......那個......”
“我今天剛工作,還沒發工資呢,以後每個月我轉一半工資給你,慢慢還可以嗎?”
熾熱目光注視下,越晟每說一句話,臉都跟著紅一分。
他是上過大學的知識分子,直接討債麵子上肯定過不去!
宋泠“哦”了一聲,回頭拽拽薑寂的袖子。
“以後你直接從他工資裏扣吧,省得他拿了工資還得找我。”
宋泠擺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哪怕越晟是男主,她也沒有半點好感。
在女主那,越晟可能是個好男人。
但在她這個炮灰眼裏,越晟跟上京趕考另攀富家女的窮書生沒區別。
看一眼都嫌臟!
這頓飯,宋泠吃得香,可越晟憋著一肚子氣,恨不得就著恨意就把飯吃了。
吃完飯,趁薑寂結賬的時候,越晟走到宋泠身邊。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說完,越晟就出去了。
原本宋泠沒想理,但想了想,還是跟著走出去了。
願意無腦支持越晟的,是從前的宋泠。
至於現在,她有必要跟越晟說明白。
剛走到拐角,越晟那張帶著埋怨的臉就湊了上來。
“泠泠,你為什麼不等我?”
“我都跟你說了,我一畢業找到工作就會娶你,你為什麼還要跟別人結婚?”
越晟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滿眼抑製不住的失望。
他拒絕了大學女同學的示好,就是為了能娶宋泠,報答她這四年支持自己的學業。
可現在......
“你等會!”
宋泠一句話,打斷了越晟自欺欺人的想法。
“我嫁人是我的自由,以前為了供你上學,我身上落了不少毛病,也沒法工作了,要是不嫁人,我在家等著餓死?”
宋泠翻了個白眼,掩不住厭惡。
鬼知道她剛穿過來,發現自己頂著一張絕美臉蛋,身子卻跟個病鬼似的絕望?
原主對越晟仁至義盡,讓他磕頭都不過分。
越晟還有臉指責她嫁人?
原主不知道,但宋泠看小說可知道劇情。
這個時候,越晟已經跟女主睡過,並且心裏已經有她了。
這種男人,越晟要娶,她還不敢嫁呢。
“我不知道你為了我付出這麼多......可我現在有能力賺錢了,你卻又結婚了。”
越晟的滿眼落寞,被宋泠輕笑著打斷,“結婚也不耽誤你還錢啊,一個月轉我五十,那些錢你估計得五年才能還完。”
“或者你也可以把一百塊工資都給我,還的能快點。”
越晟被宋泠噎得一哽,連眼底神采都變了。
他叫宋泠出來敘舊,除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同時也想讓宋泠看在從前的情分上,讓他少換點錢。
畢竟越家環境不好,他剛工作,肯定要給家裏打錢。
要是再給宋泠一半工資,他非得餓死不可。
可看現在......
宋泠是一點情麵不講啊!
“泠泠,你變了,你以前從不會跟我計較這些錢的。”
越晟失望地搖搖頭,看著青梅竹馬的玩伴,仿佛一個陌生人。
宋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她發現越晟腦子是不是有啥大病?
“以前不計較,是因為我以為會和你結婚,可我現在都嫁人了,你該不會還霸著我的錢不還吧?”
“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保準你丟工作的那種?”
宋泠的威脅,讓越晟瞳孔猛顫不可置信。
要知道,從前的宋泠為了供他上大學,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她真的變了!
現在的宋泠讓他感到陌生。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接受女同學的表白!
越晟一咬牙下定決心,“我還!每個月五十塊錢,保證一分不少!”
說完,越晟轉頭氣衝衝走了,再沒半點留戀。
宋泠鬆了口氣,拍拍剛被他蹭到的地方,扭頭走出小巷。
在書中,跟主角作對通常沒有好下場。
但宋泠不怕男主光環,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她很難對越晟有好臉色。
出來的時候,薑寂正在巷口等她。
薑寂手上那根煙都抽完了,估計一早就在這等著了。
“想說點什麼嗎?”
宋泠坦然點頭,“嗯,他保證會按時還錢。”
“但是你得把錢給我,不能自己扣下。”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況這個年代五十塊錢也不算少。
宋泠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讓薑寂一陣語塞。
他關心的是五十塊錢嗎?
他關心的是,以前宋泠為什麼結了婚,還堅持給越晟學費這回事。
薑寂很難不去聯想,自己的侄子是不是帶了綠帽子。
“都是朋友嘛,我就想著借他了,不過自從半年前開始,我就沒給他寄過錢了,你可以去郵局打聽。”
宋泠信誓旦旦的承諾,讓薑寂心中疑慮消了些。
要是在跟薑城結婚之前就斷了,那就不算大事。
可宋泠一直不願意跟自己結婚,是因為越晟?
“回家吧。”
薑寂抽完最後一口,帶著宋泠動身回家。
他沒心思多問,反正也隻是表麵夫妻。
隻要宋泠別太過分,他都可以裝不知情。
把宋泠送回家之後,薑寂就又去了煤場。
煤場工作不少,薑寂又是領導,他今天隻請了半天假,廠裏不少事需要他處理。
剛到辦公室,薑寂一推門,就看見沙發上等著他的越晟。
“寂哥,關於泠......宋泠,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還沒他等去查,反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薑寂暗晦不明地瞥了越晟一眼,沒應也沒拒絕。
隨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即便一言不發,薑寂冷峻自帶壓迫感的氣場,仿似一股無形的壓力,將越晟脊背摁彎了幾分。
越晟暗暗挺直了腰,正襟危坐。
雖然不爽這個“情敵”,可怎麼說薑寂也是礦場的副廠長。
對於領導,越晟多少是敬畏幾分的。
“你知道你來,意味什麼嗎?”
薑寂冷冰冰的視線掃了過去。
越晟一怔,他當然知道。
這是背後議論別人妻子,非君子所為的事情。
可他早已找好了借口。
“我隻是想要和寂哥敘述一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