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雲初靠著這個名字度過了這十年間無數個難熬的日夜,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名字會從顧西洲口中說出來。
她的心臟猛地一沉,絲絲的寒意從脊背蔓延開來,
她莫名覺得喉間有些發緊,卻仍舊強裝鎮定,裝作不解問他:“怎麼了?”
顧西洲幽深的眸子像是要看破她的偽裝直擊靈魂,半晌,才回道:“你剛剛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叫時瑾。”
尹雲初暗自有些懊惱,麵上卻絲毫不顯,還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他是我哥哥,我自小就沒了爸媽,是跟哥哥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
“那怎麼從未沒見過他?”
“他去世了。”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有些低落,但好在顧西洲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問。
沉默了片刻,要轉身離開時忽又頓了頓。
“發燒家裏有藥,你自己記得吃。”
說完,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在了門口。
又過了幾天,顧西洲忽然給了她一套禮服讓她換上,說是有個宴會,但尹雲初到了現場之後才知道,這是喬之槐的生日宴。
剛進去不久,他就又丟下了她,直奔喬之槐而去。
京圈小公主的生日宴,來往的也基本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人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推杯換盞,卻都不約而同避開了尹雲初。
她被孤立於眾人之外,她也樂得清閑,躲在角落看著他一直跟在喬之槐的身後,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很快就到了送禮的環節,最先送禮的人就是顧西洲,他招招手,就有幾人抬著一個水晶製作的城堡上來。
整座城堡晶瑩剔透,看不到絲毫的雜質,一眼便是用精心挑選的上好的昂貴材料製作而成。
一瞬間,驚呼聲此起伏彼。
“聽說前段時間顧總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塊將近千萬的水晶,不會就是用來做這個城堡的吧?”
“一塊哪裏夠?聽說顧總前段時間前前後後拍下了許多塊,每一塊品質都是上乘,加起來的價值估計都快破億了吧?!”
“你們看這個城堡,像不像前兩天黃大師發的那副作品?成本加上手工費,怕是某些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舔狗吧?空有未婚妻的名頭卻抓不住顧總的心,真是女人界的恥辱!”
眾人議論的聲音清晰傳入尹雲初的耳中,指指點點也從未消失,
但當他們看向尹雲初時,卻沒有看見意料之中的難過與隱忍,仿佛對宴會上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一般。
旁人見到她這般神情也隻當她是在強裝鎮定,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
畢竟她本就不愛顧西洲,自然也不會在意顧西洲喜歡的人是誰,
隻要他不退婚,他做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