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謝兩家訂婚的消息很快在上流社會傳開。
網絡上的噴子像是得到號召一樣,紛紛湧進她的賬號,在底下進行無端的謾罵。
“有些人真是不要臉,靠著謝硯堂吃到多少紅利了,人家都訂婚了還不肯放過他!”
“這種品行不端的人也就演演豎屏小網劇得了,活該一輩子紅不了。”
“支持平台封殺!芍姿滾出互聯網!”
深夜,柏悅苑燈火通明。
男人從身後環著她的腰身,漫不經心地吻了吻她的耳畔。
芍姿皺眉,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側臉避開了。
“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呢?”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會多想,畢竟我們小五啊,就是個醋壇子。”
芍姿聽著他親昵地稱呼,忍不住眼眶發熱,淚珠洶湧了出來。
初遇時,他說,“芍小姐出生在五月初五,那我便喚一聲小五。”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記得她的生辰,在乎她,捧著她,寵著她。
她恨他,卻也愛他。
芍姿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直麵眼前的男人。
“謝硯堂,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是你說的,要娶我,會愛我一輩子的。”
“我把我的青春,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一切都給你了,可你是怎麼做的?”
就像今天,南嘉三言兩語,就將她戳得徹徹底底,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他們的訂婚時時刻刻提醒著芍姿,她對謝硯堂的愛是排斥在道德之外的,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是遭人詬病的。
理智告訴她,不要執迷不悟了,可她卻隻想聽他說。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還值得我愛嗎?”
謝硯堂察覺到了芍姿的心情變化,一點一點收斂了吊兒郎當的神情。
“當然!”
“隻是現在,謝氏集團正處於關鍵時刻,需要南家的扶持。”
“但是我答應你,最多兩個月,我會跟南嘉解除婚約,再努力說服我爸媽。”
芍姿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全然是倔強。
“那好,我要你馬上起草協議,你如果做不到,我也好有個保障。”
“謝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該不會舍不得吧?”
眼見芍姿拿起手機就要給律師打電話,謝硯堂眼疾手快地製止了她。
男人擰起眉頭,“夠了!你又要鬧什麼脾氣!”
芍姿抿了抿唇,隻是淺淺地笑,“究竟是我鬧脾氣,還是你在心虛?”
“謝總,三年了,就算白嫖也該有嫖資吧,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謝硯堂臉色驟然冷了下去,“芍姿,你不要恃寵而驕。”
氣氛僵持住了,兩人誰也不肯服軟,這時客廳傳來一聲狗叫。
白色的比熊犬掙脫籠子跑了進來,擋在芍姿麵前,對著謝硯堂一陣低吼。
芍姿像皮球一樣泄了氣,輕輕抱起它,“走吧點點,我們去睡覺。”
這隻小狗烈性很大,明明是兩人一起撿到的,卻隻對芍姿和顏悅色。
養了三年,點點也從一開始的齜牙咧嘴,慢慢能夠對他搖尾巴。
它又何嘗不是他們之間感情的象征?
擦身而過的瞬間,謝硯堂一咬牙,“小五,我們生個孩子。”
“隻要你相信我,那我就什麼都不怕。”
“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帶你光明正大地入謝家的門。”
芍姿背影刹那僵硬,人沒回頭,語氣卻有些涼,“謝硯堂,你瘋了嗎?”
“嗬,我和你的孩子,算什麼?”
“豪門世家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還是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單親兒童?”
“你也要我的孩子像我一樣被所有人嘲笑羞辱嗎!”
芍姿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輕而易舉地捅破所有表麵的和諧,將那些不能言表的苦澀盡數發泄出來。
謝硯堂的心裏一瞬間半點脾氣都沒了。
他上前一步抱緊她,一遍又一遍地發誓,“我怎麼可能。”
“小五,這輩子我隻會娶你。”
“我對你的誓言永遠不會改變。”
半晌,芍姿依舊沒開口,謝硯堂的肩膀卻被她的淚水浸濕了一片。
男人喉結滾動,貼在她的耳廓邊,嗓音暗啞,“我並不愛她。”
“南嘉隻不過是聯姻推過來的一枚棋子,你才是我心中的妻子。”
“芍姿,我還沒有不要你,你就不能離開我!”
燈光下,他輕輕含咬著她的唇,和她接著吻,一點一點。
芍姿被逼得眼角泛紅,“謝硯堂,我再最後相信你一次。”
“兩個月為期,我賭你值得,但願你不要讓我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