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車上的男人神色略顯焦急。
我還未坐穩,他便匆忙開了口。
“悅沅,你確定這麼做沒問題嗎?”
我匆忙收拾了一下狼狽不堪的自己,眼神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
聽到我的回答,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了心。
“那走吧,我們先去求婚場地過一遍。”
被這件事分了心,我心中對沈進鴻的憤怒和心寒暫且消散了些。
隻顧著在那極度豪華的大廳裏,專心地和男人核對求婚相關事宜。
跟著跑了一整天後,直到晚上才回到家裏。
這時沈進鴻還沒回家。
應該看完比賽後和姐姐在外邊逍遙快活地吃飯去了。
一隻手受傷的我,做什麼都極為不便。
我慢騰騰地把自己收拾好後,拿出藥膏準備塗藥。
奈何另一隻的手指也受了傷,根本使不上力。
我努力了半天,那藥膏蓋子卻紋絲未動。
無奈之下,隻能坐在客廳等沈進鴻回來。
累了一整天,我在客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十二點才被沈進鴻回來的聲音吵醒。
沈進鴻喝得醉醺醺的,一進門就眯著眼睛看向我,口齒不清地說道:
“沂沂?你怎麼在這?我不是送你回去了嗎?”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猛地一顫。
“沈進鴻。”
我強壓著內心的痛苦,沉著聲叫他。
他頓了頓,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
“悅沅?你在這幹什麼?”
他迷迷糊糊地朝我走過來。
腳步虛浮,眼神裏沒有一絲愧疚。
我看著他那醉醺醺,東倒西歪的樣子,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可受傷的地方傳來的陣陣疼痛,讓我不得不向他求助。
“我打不開這個藥膏,你能幫我塗一點嗎?”我的聲音很輕,仿佛下一刻就消散在空中。
他卻滿臉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極其輕蔑地說道: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緊緊咬著嘴唇,努力按耐住內心即將噴湧而出的憤怒,再次強忍著委屈問了一遍。
然而他卻把藥膏一丟,看都不看我一眼,徑直走向臥室。
然後重重地躺上了床,嘴裏還嘟囔著:
“這點小事就別喊我了,明天我還有事!”
我微微抬眸,眼中的希冀一點一點消失。
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從我心底翻滾洶湧地衝了上來。
我望著他的背影,唇角勾出了一絲很淡的輕笑,像是在嘲諷著什麼。
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碎了,再也無法拚湊成原來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隻覺渾身滾燙,腦袋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昨天累了一天又吹了風,導致自己發燒了。
我虛弱地躺在床上,想讓沈進鴻幫我塗藥。
可他卻找了個借口推脫,毫不猶豫地轉頭就出門了。
我知道他今天要出去,卻沒想到他這麼絕情。
隻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家,病情愈發嚴重。
整個人仿佛被黑暗和孤獨吞噬。
這時,房門被敲響,一個保姆走了進來。
“有人請我來照顧你,小姐。”
我心裏了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謝謝,那你幫我做頓飯再塗個藥就可以了。”
我躺在床上,一打開手機就看到沈進鴻發的朋友圈——那是他和姐姐的親密合照。
心裏已經沒了波瀾,隻剩下恨。
我自己在這裏臥病在床,痛苦煎熬。
他卻在外麵和姐姐瀟灑快活。
我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和他徹底分手,兩個人今後再無關係。
可想起我籌謀已久的計劃,我又按耐住了煩躁的心情。
我攥緊手機勸著自己:
再等等。
兩天過去,我的病好的差不多,手上的傷也恢複了些。
直到求婚的這天晚上,沈進鴻才回家。
他眼神帶著猶豫,像是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悅沅,如果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
盡管是最後一次回答這個問題,我的答案仍舊不變。
這次沈進鴻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
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眼裏是少見的深情。
“好好養病。”
說罷,轉身離開。
演完這出戲,我也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畢竟今天我也準備了一場求婚,而且和沈進鴻選的地點在同一處。
求婚地點在潤之大堂前,這裏是本市最豪華的地段。
我到時,街邊已圍滿了人。
我挑了挑眉,心中滿是不屑。
沒想到沈進鴻居然這麼小氣。
甚至舍不得花錢訂大堂裏的場地,隻是在街邊布置了些蠟燭和玫瑰花。
姐姐站在人群中遠遠地和我打了個招呼,而沈進鴻則在遠處做準備。
我站在人群中,撥通了熟悉的電話。
“現在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