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悄悄的。
客廳內,黑漆漆的一片。
我的腦袋,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
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我輕手輕腳,躡手躡腳,背靠著牆麵走著,沒有驚起任何動靜,來到了供台靠牆的邊緣,站在了娘娘畫卷身側麵。
偷偷摸摸抬起手,抓住畫卷,把畫卷卷起來。
卷起畫卷後,我將其抱在懷裏,溜回了臥室。
這一下,應該沒有白蟒打擾了吧?
之前被追殺,娘娘答應一起跑,現在隻是防個做夢,希望娘娘別怪罪。
明天多花點錢,給娘娘多上一點供品。
抱著畫卷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終於睡著了過去。
這一覺,好像睡得挺香的。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迷迷糊糊的飄來了許多縹緲的白煙。
淡淡的白酒氣彌漫。
我嗅了嗅那熟悉的酒香,腦子逐漸清醒過來。
看著周圍的森林與草地,我有點轉不過彎來。
怎麼我都抱著娘娘畫像了,還是被入夢了?
這咋搞?
等一下!我突然反應過來。
空氣中有酒香,意味著那條白蟒又開始喝酒了,它一旦喝了酒,在夢裏就是軟弱無力的。
想到這裏,我心頭閃過一絲快意,鬼鬼祟祟的,我就順著酒香味來到了林子裏的某處。
趴在地上,扒開灌木叢。
我看到前方地上,有著一大堆酒瓶。
但是白蟒不見蹤跡?
“那頭大白蟲呢?”
我一臉錯愕。
我還想著偷偷摸摸找上來,判斷白蟒的喝酒情況,如果它醉了,就衝上去揍它,把它打得其他野仙都不認識它。
但是它怎麼不見了?
“你在找我嗎?”
一股子酒氣,從後麵噴了過來。
我回頭看去,就見白蟒出現在我後麵,纏繞著上方的大樹。
它身上有酒味,但比起前麵幾天,那可淡了太多。
壞了,來早了!
“看招!”
我把撿起旁邊的石頭向正上方丟去。
白蟒第一時間躲開。
這靈活性......真的是沒有喝醉。
我嚇得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地向外逃跑。
結果運氣不好,一顆石頭掉了下來,把我給砸在了地上。
“誒呦!”伴隨著慘叫聲,我捂著右腿趴在了地上。
白蟒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一條尾巴就抽到了我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占據了我的大腦。
“啊~”
疼痛讓我控製不住慘叫出來。
“小鱉犢子!”
“你還想要偷襲我!”
“我讓你偷襲!”
白蟒又是一尾巴抽了過來。
啪!
“啊~”
伴隨著慘叫,白蟒又抽了一尾巴。
“來啊,繼續罵我!”
啪的一聲,又是一尾巴!
“啊~”
“我讓你屁股長在頭上!”
啪的一聲,接著一尾巴!
“啊~”
“我讓你雷子長在背上!”
啪!再來一尾巴!
“啊~”
“你他娘的挺能說啊,你現在怎麼不繼續說了!”
“來,說啊!”
我真的怕了。
雖然夢境裏弄不死人,但是這也太疼了,簡直要命啊!
我抱著娘娘畫卷都入夢了,這說明真的逃不掉,我屈服了,不想挨打了。
我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我錯了我錯了!”
“您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迷倒萬千少女,前凸後翹,身高兩米三八,美貌宛如天仙,一顰一笑宛如女兒國國王,風情萬種,媚骨天成,行了嗎?”
“混蛋啊!!!”
白蟒要氣瘋了,在樹林中瘋狂扭動著。
無數植被被摧殘,漫天綠葉樹枝被破壞得到處飛。
我看傻了。
“大白蟲,你可別太過分了!我都已經這樣完善你的美貌與身材了,你還不滿意?”
說實話,就算是野仙,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白蟒看向我,怒聲道:“我他媽是個男的,你懂嗎,男的,帶把的。”
我一時間目瞪口呆。
“那......再來一次?”我小心翼翼問道。
“來你大爺,我就不該問你這個不靠譜的東西!”
白蟒氣得要命。
對著我的胸口,又抽了一大尾巴,疼得我直抽氣。
“雄蟒知道嗎,你是不是沒文化,你是不是眼瞎?”
“雄蟒!”
我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巨蟒。
渾身雪白,帶著金絲紋理。
看著貴氣不凡也就算了,看眼睛還有點眉清目秀的感覺。
聲音是中性的分不清男女。
我哪裏知道它是那個雄蛇啊!
“那個......”
“真不用再來一次?”
我小心翼翼問道。
“你他娘給老子閉上你那嘴!”白蟒好像是被氣破防了,怒聲道:“鱉犢子,你到白龍嶺來找我!”
我不解地看著白蟒:“找你幹什麼,自投羅網?”
白蟒不爽的眼神盯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來白龍嶺供奉我,做我堂下弟子,為我出馬!”
我提醒道:“白蟲......白蟒大仙,我名花有主了,是天聖娘娘。”
白蟒斜眼看著我:“嗬嗬,別當我看不出來,你還沒有得到堂上受香,身上沒有出馬童子的功德,你可算不上有主。”
我道:“我家裏可是供奉著天聖娘娘的畫像來著!”
白蟒大笑起來,巨型蟒口金燦燦的:“你要笑死我了,供奉一個畫像就算弟子了?”
“你學會出馬的法術了嗎?”
我搖了搖頭。
白蟒又問道:“你家裏有香堂神像嗎?”
我再次搖頭。
白蟒樂不可支:“連神像都沒有請回家,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有主的!”
接著又是一尾巴抽在我身上。
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你怎麼又抽我?”我又氣又惱。
白蟒道:“我樂意!如果您不來白龍嶺,別怪我天天來你夢裏抽你!”
騰的一聲。
白蟒原地消失不見。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身上似乎還有些幻痛。
臥室的風光格外堂亮。
東方的天空有一縷暖陽灑落屋內。
我左右看了看,又低頭四處摸了摸。
畫卷不見了。
我家天聖娘娘呢?
我腦瓜子嗡嗡的,穿上草鞋走到了堂前看了眼,就見到那畫卷打開,迎著晨風安靜地掛在牆上。
什麼情況?
是我夢遊掛回去的,還是娘娘自己回到牆上的?
如果是娘娘回去的,娘娘怎麼會允許我去白龍嶺?
我一肚子疑惑。
“娘娘,你這是不要我了?”
我小聲對著畫像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