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棍也是有點意思。
讓長期營養不良,枯瘦如柴的普通村民,和這些大魚大肉的職業打手打架。
村民又不傻,怎麼可能答應?
神棍當著我的麵,高聲道:“各位鄉親,我可是老山鄉最有名的陰陽先生,為黃仙出馬,又怎麼會騙你們呢?”
“昨日各位的親朋好友,能找王大河的狐朋狗友報仇,就是得到了黃六姑奶奶的幫助。”
“黃六姑奶奶出馬,定讓這些人吃夠教訓!”
今日帶來的人,可比之前多了太多。
我大概一數,能有二十多人。
這要是真的打起來,和之前的局勢定然不同的。
可神棍之前終究是輸過一次。
哪怕他好言慫恿,這些村民也怕得要命,沒有上當。
王大安滿臉不屑的笑意:“這些村民就是這樣,能指望他們有出息,鐵樹都要開花了!”
雙方對峙了好一會。
村民實在慫恿不動,最後神棍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去。
讓他獨自一人與我正麵鬥法,他也實在提不起勇氣。
本以為,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本來大家夥都散了。
到了晚上,我又感覺外頭似乎傳來了動靜。
那條白蟒回來了?
不緊張是假的。
我也沒好意思先拜天聖娘娘,而是扒在窗戶向外看去。
一道宛如人影的東西,左搖右晃,在黑漆漆的樹林裏端是詭異。
不多時,那人影飄著靠近,速度時慢時快。
我走到一邊,拿起了柴刀,回到窗邊繼續盯著。
隻是剛要走到窗下,敲門時就突然想起。
“何小先生,在嗎?”
清脆的陌生女聲響起。
“何小先生!”
女孩再次喊道。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大。
仿佛要把門給活生生撞開。
我向大門走去,準備跟他拚了。
卻沒想到,外頭傳來了男人的嗬斥聲。
“楊琳琳,你在這裏幹什麼?”
這一次的聲音,我倒是熟悉了。
是王大安。
大晚上的,他居然在外頭。
我爬到門縫向外看去。
就見到楊琳琳叉著腰站在門口,頗為潑辣地看著遠處的王大安。
“你怎麼在這裏?”
楊琳琳問道。
王大安道:“現在是我問你!”
楊琳琳道:“我哥手上的黑手印又複發了,晚上被折騰的要命,那個陰陽老先生就是個耍嘴皮子的,說是能請什麼黃六姑奶奶幫忙,結果一到晚上就不見了蹤跡。”
“現在我隻能來求何小先生的幫助了!”
王大安來到門邊,伸手敲了敲。
我這才把門打開。
王大安道:“兄弟,你聽到了嗎?”
我微微頷首,表示已經知道了情況。
王大安道:“我感覺這些人不壞好意,我先去他們楊樹村看看情況,你等我消息!”
王大安說完,對楊琳琳道:“你等著,我先回村子一趟,準備點東西,然後去你們那邊。”
楊琳琳滿臉的懷疑。
“你行嗎?”
王大安道:“我能解決一次,就能解決第二次,隻是無法根治罷了,至少能讓你哥沒那麼痛苦!”
楊琳琳眼神緩和了一些。
兩人約定好後,直接離開。
留著我在原地有些發愣。
這就都走了?
算了,懶得多管了。
王大安不是什麼好人,心裏肯定有自己的算計。
楊琳琳那邊,和老神棍與黃仙沾了邊,也沒那麼簡單。
讓他們狗咬狗吧?
黑燈瞎火,我是真的懶得出門。
我關上門,回到了天聖娘娘麵前,對著畫像拜了拜。
“大晚上的,吵到您了!”
“您要不要卷起來休息一下。”
畫卷沒什麼動靜。
我想了想就回過神來,有些尷尬。
天聖娘娘是九尾狐仙,本體不在這裏,畫像隻是一雙眼睛。
卷起來作甚?
我回到床上,很快陷入了安睡。
隻是沒想到,過了兩個小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有刀,從門縫裏捅了進來,頂住了門栓往上一挑。
門栓落地。
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傳來。
一夥人,鬼鬼祟祟的進入了堂內。
“我去,這神台放在大廳,把我嚇了一跳!”
“別管這個,臥室應該在這邊!”
這一夥人,來到了臥室。
看到我在床上睡得香甜,他們擼起袖子,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而在這時候,窗戶突然破開。
一條比成年人大腿還要粗的腦袋,冒了進來。
通體雪白,帶著冰冷寒光,些許紋理鎏著金絲,又有些許貴氣。
這是一個蛇頭。
蛇頭與屋內的村民們,打了個照麵。
“糟了,有個仙家!”
“屁個仙家,是個不得道的肥蛇罷了,弄死他!”
白蟒大怒,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出去。
一個青年的腦袋,當場被咬斷。
白蟒咬死一個人後,看向其他人。
“糟了,黃六姑奶奶的童子被殺了。”
“大蟲殺人了,快跑!”
其他人被嚇得慘叫逃跑,白蟒在後頭追殺。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外。
遠處大門,寒風凜冽。
一群人與白蟒背影,消失在茫茫夜幕。
“壞了,這白蟒怎麼跑來了?”
白蟒上門,這是我意料不到的。
看情況,之前打碎了夢境裏的白蟒,沒有殺了它,反而讓它順利找上門了。
“大仙的童子?”
“倒是幫我擋了一劫!”
“就是這屋子,不安全了!”
我穿著草鞋下地,把柴刀係在腰邊,跨過這老山鄉村民的屍體,來到了大堂。
夜裏風寒。
吹得九尾狐仙的畫像搖搖晃晃。
我雙手合十祭拜了一番,對畫像說到:“娘娘,那白蟒找上門了,這破木屋不安全了,我打算找個地方避一避!”
“您是在這裏歇著,還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畫卷便掉落台上。
見狀,我再次拜了拜,就把畫卷卷好,從門口跑了出去,換了個反方向逃之夭夭。
我從小幹的農活少,都是跟著師父學規矩。
這種山林裏,脫離了土路,我一會就被迷了方向。
這樣也好,沒有分寸的亂逛,蹤跡更難尋找。
林子裏。
一個胳膊帶著黑手印的男人,氣得牙癢癢。
這人就是楊琳琳的哥哥,楊標。
此時黑手印在手上,他沒有半點不適感,王大安不在此處。
“該死啊!”
“那個家夥,不是拜的胡家仙嗎,為什麼會有柳家仙出現?”
楊標問了左右。
大家都疑惑的直搖頭。
一名村民道:“那個黃仙童子死了是好事,這樣一來,標哥不就可以替代它,成為黃仙的弟子了嗎?”
楊標下意識撫摸了一下手上的黑手印,道:“先少做夢,我們得想想,等會回去了,怎麼跟先生交代?”
“我已經知道了!” 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