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昨晚胳膊上的傷口根本沒處理,鮮血早已凝固結痂。
可肖母這一大力拉扯,傷口瞬間再次崩裂,鮮血滲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被褥。
肖母看見這一幕,火氣更大了,扯著嗓子吼道:
“受傷了也不知道處理,你這是故意賣慘,好讓別人說我們虐待你,是吧?”
肖揚滿心委屈,卻明白此刻解釋毫無用處,肖母這副態度,已然將一切說明白了。
就在這時,宋晚走進房間,神色凝重。
她和肖母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隨後看向了肖揚。
“肖揚,我有話跟你說。”
“你不該為了抹黑阿傑,到處亂說他搶你未婚妻。現在好了,他為了我的名聲,打算隨便找個女人結婚。”
“他還說自己不知道能活多久,就想臨死前當一回新郎。”
“可婚姻不是兒戲,那是一輩子的大事!把他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所以,我決定,三天後的婚禮,改成我和阿傑結婚。”
似乎是怕肖揚誤會,她又急忙補充道:“你可別多想,我就是先穩住阿傑的情緒。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就和他分開,到時候咱倆再在一起。”
“我和他隻是名義上結婚,不會有任何實質性關係的。”
肖揚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啪” 的一聲,徹底斷了。
他終於明白,肖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他愣愣地看著宋晚,又看向一臉淡定的肖母,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一縷殘音。
“所以,你們早就商量好了,現在隻是來通知我一聲,對吧?”
肖母對上肖揚的眼神,眼神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但嘴上依舊強硬。
“還不是你把阿傑逼成這樣!我們這也是沒辦法!要怪就怪你自己!”
“是啊,都怪我。” 肖揚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怪我不該生在這個家,怪我不該對親情抱有一絲幻想。”
肖母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些什麼,可肖揚已經轉頭看向宋晚,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宋晚,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肖傑的?”
他就是想死個明白。
宋晚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我這麼做是為了阿傑好!”
可肖揚還是從她眼裏捕到了一絲心虛。
他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虛淡到近乎詭異。
“宋晚,你說肖傑的婚姻不是兒戲,那我的呢?我的婚禮,就能這麼隨隨便便被你們讓出去?”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這場婚禮。”
他甚至把這場婚禮視為他生命的終點。
“在你們眼裏,肖傑是寶貝疙瘩,碰一下都不行。我呢?我就是根野草,是嗎?”
“可我也是人,我也會疼!”
肖揚眼裏的悲傷深不見底,似是能將人吞噬。
宋晚深吸一口氣,不敢再與他對視,隻是放緩了語氣:“阿揚,這事算我對不住你。”
“但你得相信我,等阿傑情緒穩定了,我就跟他分開,我的丈夫,隻會是你。”
肖揚卻已經閉上了眼睛,躺回了被窩裏。
他想說,他已經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