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奕看似柔弱,其實狠狠捏在了我的造瘺口上。
這是為了透析製造的臨時通道,一旦被外力擠壓,則會疼痛無比。
如果瘺口被破壞,無論是疏通還是重新建立輸液通道,我都會承受更大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沒有錢了。
喬憶之前在會所裏施舍的那些也隻夠還清醫院的欠款。
見我痛的眼淚都流出來,喬憶皺起眉頭。
“陸塵,你在搞什麼花樣?”
我還是疼的說不出話來。
周星奕搶話,“陸塵你就省省吧。”
“裝病吸引注意這套太低級了,騙不了我家小憶的。”
“哼。”她冷笑一聲。“說是苦肉計吧,演又演得不像。”
“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咬住嘴唇,“既然喬總財大氣粗。”
“經濟上再支援我一點可好?”
“啪”,我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
“我們分別八年,你就隻想要錢?”喬憶咬著牙。
“陸塵,很好。”
“要錢是吧,我偏不給你。”
“像你這種辜負真心的人,活該苟延殘喘,窮困潦倒到死。”
“這是什麼?”周星奕趁亂撿起我的病例,隨意翻到一頁。
“五項檢測?陸塵,你好端端的檢查艾滋做什麼啊?”
“不會又是死性不改吧?”
這其實是手術前的常規操作。但是此刻我手臂劇痛,實在無心向他們解釋。
我踉蹌著站起身:“把材料還給我。”
我真的沒有錢再做第二次檢查了。
我抬腿要走,手臂又被人狠狠握住。
我痛的臉色扭曲,卻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陸塵,你有什麼資格用命令的語氣跟周星奕說話?”
“你應該說,周先生,麻煩你把材料還給我,謝謝您。”
喬憶的聲音平靜中透露著狠厲。
她手上用力,我剛穩住的身子又一次重重摔下來。
造瘺口被擠破了,流了滿地的膿血。
“咦,好惡心。”周星奕拉了拉喬憶的袖口。
而喬憶緊緊盯住我的胳膊,臉色陰晴不定。
見她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周星奕撒嬌道。
“喬喬,你答應過人家的,今天我們要慶祝兩周年對不對?”
“你還專門定了本市高級黑珍珠餐廳,據說還有收藏級別的花膠燉雞,我好想吃嘛。”
“還有還有,你要送給我什麼禮物呀?都讓人家等了一星期了。”
我的血越流越多,恍惚中隻聽見喬憶溫柔地回應周星奕。
“乖,我這就帶你去。”
“我給你買了全球限量的蘭博基尼,車牌號是你的姓名拚音。”
“怎麼樣,開心嗎?”
他們的身影似乎離我越來越模糊,而在另一邊,護士驚慌地喊著。
“醫生!醫生!這個患者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