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瑩比我們小三歲,出身不算太好,她是賀舟聲父親戰友的遺女。
初中時被海城豪門賀家收養,因而一向謹小慎微。
初見她時,我已經和賀舟聲談開了戀愛,那時我真的把她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賀舟聲對她的那些好,我也隻當作是出於親情間的關心。
那些年我甚至把不少好東西都讓給了她。
想想也是可笑。
回憶至此,不知不覺間我已走到婦產科所在樓層。
卻沒想到,竟在抬頭的一瞬與賀舟聲四目相對。
他先是怔愣片刻,隨即迅速向我的方向跑來。
我心跳如擂鼓,生怕他已經發現我的人流預約。
可下一秒,聽見他的話,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凝凝你怎麼來婦產科了!?你哪裏不舒服!?是寶寶不好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神色緊張,握住我手腕的手愈發收緊。
許是老天爺想要讓我徹底死心,像是印證我的想法般,護士從門縫中伸出腦袋:
“賀瑩的家屬在不在?”
他下意識應“到”後,心虛地握住我的手腕,對我解釋:
“瑩瑩突然不太舒服,就叫我陪她過來看看。”
他手心出滿了薄汗,他撒謊時一貫這樣。
見我沒有應答,賀舟聲又找補一句:“你知道的,我照顧她沒別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是我好兄弟的心上人,他們還有孩子......”
這是當年賀瑩未婚生下孩子後的找補理由。
他每時每刻都在騙人。
我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心底卻是無盡的失望。
“你先照顧她吧,我就是貧血犯了,來拿藥結果不小心跟著電梯上錯樓層了。”
他明顯鬆了口氣,輕輕摩挲著我的肩頭,“你拿完藥在一樓大廳等我,一會我送你回家。”
他又囑咐我兩句,跟著護士進了診室。
看著他帶著劫後餘生般喜悅的背影,我心中已經激不起任何一絲波瀾。
更不想去細究他們來婦產科究竟是為了什麼。
和我沒關係了。
“顧小姐,咱們要去準備下了。”
我點點頭,跟著來接我的醫護人員,大步走向手術台。
賀舟聲,你偷腥犯下的罪過不該由我和我的孩子來償還。